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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索鼻子,总算没再哭出来。“嗯。”
“她都说些什么?”唉,真是有点明知故问。
“她说我不应破坏她家庭,叫我离开你。”
“她一开口就这样说?”
“嗯,就当着我助手的面。”思琪总算镇定下来,声音也较为平稳了。
“什么?她直闯到你办公室?”
她点头“我只好死活拉她离开,到距离较远的咖啡室去谈。”
“她在咖啡室继续骂你?”其实我应该问:“她跟着如何骂你?”
“嗯。”思琪说:“她告诉我,不要痴心妄想你会离婚再娶我,第一她说你只爱她一个,第二她说她绝不会放手,好让我如愿。”
我没作声,心想光是这几句话,怎么就能将我那外柔内刚的思琪骂哭?果然她接着说:“她骂我是坏女人,一定没有好下场,如果生下孩子,一定是丑八怪,她又说…”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不必理她,思琪,我们的宝宝生下来,不是很漂亮的吗?”
“我才不是气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们的宝宝又健康又可爱。”
“那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将你气哭了?”我实在好奇,再也按捺不住了。
“她她说, ”她的眼睛眨呀眨的,似乎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她说她比我漂亮,婉容又比她漂亮,而你为了她,可以连婉容也不要,怎么会为我这个丑小鸭而离弃她?”
我一呆,勉力将笑意咽回去,天知道在她泪然欲涕的时候忍不住发笑会有什么后果。
“你不必气呀,思琪,我并没有存心要离开你呀。何必在乎她怎样说呢?”我气呼呼的,眼睛都红了。“你认为她比你漂亮吗?”
“谁知道,我又没见过她年轻时的模样。”她想了想说:“不过她现在看起来也满漂亮。”
情归何处(24)
我笑着拥她入怀,“谁说我的思琪不漂亮?思琪比谁都可爱呢,我向你保证,你到了她这个年纪时,一定比她现在还漂亮。”
“你怎么知道?”她飞快瞟了我一眼,看来心情好多了。
“我天天看着你,我当然知道。”
“人家就是说,天天见着一个人,会渐渐对对方的容貌没有感觉。”
“我们不同,我们不是每隔一段时间才见面吗?”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话,果然见她面色一沉,真是的。
“那位婉容,真的比我漂亮许多吗?”
我沉吟着,非常小心思考这个问题,回答女人这种问题,一点轻忽不得,我太有经验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你长得有多像婉容吗?”我直视着她的眼睛,非常诚恳地。”那么,那有谁比谁漂亮的问题呢?”
“但你太太告诉我,你就是因为后悔曾经甩了婉容,而我又长得像她才…才看上我。”她噘着咀,“其实你一点也不爱我。”
瞧,磨蹭了半天,这才是问题所在。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好好听我说,思琪。”我告诉自己要慢慢来。一点轻率不得。“第一,我并没有甩过婉容,是种种因素影响才被迫和她分开;第二,你和她样子虽像,但个性却是迥然不同,我从来没有当你是代替品。”
也许从一开始是,但现在我非常清楚不是。虽然两人都外柔内刚,但婉容偏向婉约温柔,而思琪则是开朗大方。两个个性不同的人,如何可以相互代替。
“就算一开始也没有?”思琪满脸疑惑。
“没有。”我硬着头皮撒谎,不然今天可没完没了。
“但为什么你偶然会望着我出神?”她不放松。”你一定是在想婉容。”
“不是,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事情为什么要望着我?”
“因为你漂亮呀。”明知她对,只能再说谎,脸上的表情却是又专注又温柔。
果然她总算满意了。“你看我这个模样还能上班吗?”她爱娇地凑上她的脸。
“没问题,只眼睛略为红了一点。”我说:“我看用热毛巾敷一会就没事了。”
“你能替我拧条热毛巾来吗?”
“噢,当然可以。”我赶忙去浴间。如果能消这场风波,叫我拧一百条毛巾都行。只是我的心从没停过警铃响。美玉的直击行动,难到就此完了吗?
当然没有完。刚复坚毅的美玉,那会如此轻易收兵。她人飞回家,行动却仍然持续。她打电话给思琪的同事,包括上司和下属,控诉思琪破坏她的家庭,细数她含辛菇苦的弃妇生涯。
几个月之后,在我另一次例行探访期中思琪向我说:”现在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你和我的事,走到那里都有人指指点点,真的做不下去了。”
“那么就不要做了吧?”我说,其实我也一直不太喜欢她在赌场工作,“反正家里并不缺钱用,宝宝也需要你照顾呀!”
“但如果我去别家赌场做呢?”她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巴利找我过去做亚洲推广部总经理,薪水加倍,工作自由度更高,而且我…我不想增加你的负担,更不想给人作话柄,说我为了你的钱才跟你。”
我叹一口气。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拦不到她:“你都已决定了。还要问我做什么?”
“我要你配合我呀。”
“我要配合你什么?”
“高度保密,不能让你那位宝贝太太,甚至你其他任何朋友知道。”
“你以为你这种面对公众的职业,能够保密多久?”
“能够保密多久就多久。”她笑说:”这可是赚钱既多又容易的行业。”
看着她年轻焕发又充满期待的脸,知道再说什么也是多余,心想,她还年轻,就由得她去外面闯闯吧。
我从来没有向美玉提我知道她曾去思琪办公地方“闹过”,当然也没有告诉她思琪在那事不久后就跳槽去了别家赌场。
我从没奢望她会不知道,或查访不到。但奇怪的是,事情就静下来,甚至像从没发生过那件她大闹亚拉丁赌场的事。
我们现在的关系是相敬如宾,不像以前的相敬如“冰”。我们仍然互相关心,仍然共同为拥有两个女儿的家而努力。因为思琪的事,我一直对她心存歉意,更是百般迁就她,而她,好像亦收敛了她的坏脾气。
偶然她也有和我吵,但总不像以前那么激烈,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吵一架冷战三天,令大家都不好受。
日子本来还过得去,直到一九九四年,我母亲八十大寿那年,无论在美国的大妹,新加坡的二弟,都江堰大弟,南京二妹并留在东莞的三弟和三妹都兴高采烈地向母亲拜寿,唯独我,因母亲怕美玉闹事而嘱我不要回去。
我只好汇了一笔钱回去给母亲作寿。生日的前夕,我辗转难眠,刚一闭眼,便见婉容入梦,与我联袂回家向母亲祝寿。
梦中的我欢喜无限,周旋在久违了的众亲友中,既带头敬酒,又与家人谈笑风生,乐不可抑,等睁开眼睛发现是梦,更添惆怅。
一九九五年,母病重,闻讯再不顾虑其他,只偕美玉赶搭飞机赶回乡探望,但天意弄人,母亲在我抵达东莞市不足二十四小时病逝。千里迢迢而未能见最后一面,心中大恸,引致终身遗憾。
情归何处(25)
对美玉,实在难免心生怨恨。
我是越想越恨,为了美玉,身为家中长子的我,不能出席母亲的八十大寿寿筵,也是为了美玉,母亲多次嘱我不要回乡探望她,因怕我夹在中间为难。
而美玉,竟然不知不觉,对我一点歉意也无。我如何能不恨。
飞机甫降落在美国机场,我就直接转机到拉斯维加斯找思琪,我的心实在痛,实在痛啊!想起含辛菇苦将我养育成人的母亲,会否在她临终前思念她原本最钟爱的大儿子?禁不住泪如雨下。
不,我实在不能在此刻面对美玉,在伤痛过去前,不能够面对她,我的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怨恨,在一起只有争吵的份。
我在思琪那里足足呆了一个星期,比以前任何一次还要久。思琪一个劲儿摧促我早点回家,她说在这关节上我不应离开美玉,这样只会令她更内疚。
回家的时候,我早有足够心里准备美玉会和我大吵一架。但意外的竟然没有。她除了对我略为冷谈之外,态度大致并无重大改变。
但我的心却渐渐地远离了她。尤其每次思念那挚爱的母亲,心中就兴起疏离美玉的念头,我变得更常往思琪那里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尤其在踏入一九九六年中,颈部旧患疼痛程度越发加剧再也不能负担沉重的工作,我甚至不能自己开车;我干脆申请暂时因病离休,为了生活,我仍在拉斯维加斯X光诊所上班,工作时间和以前一样,只有半天班而已。
但这份工作也维持不了多久,因为实在颈部疾患日益严重,尝试各种治疗方法,如针灸推拿物理治疗等,似没有多大改善。只好正式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