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吧,”我说,不想扫兴,在这件事上,我是争不赢她的。当然,我也没有真的想去争,虽然有不少个夜晚,我会想她想得燥热难当,想她想得不能成眠,但,在目前,我除了克制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看完电影,我们慢慢地踱步回家,婉容的家,两个人半天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却一直在想,婉容一定又要我睡在厅里,而老天爷,她那张该死的沙发是不是可以宽一点,长一点。
“你在想什么?”两个人同时问,两个人都笑了。
我摇摇头,表示我没有想什么,她说:“我想下个星期回东莞看看母亲,你说可好?”
“我也正这样想,因为下个星期学校放假,我们可以多留几天,你请几天假,可以吗?”
“我想可以的,学校一直很照顾我,对我很好。”
“是你们的领导特别照顾你吧?”明知婉容对别人从不假以辞色,但不知怎的,每次提起她学校,想起那热烈追求婉容的领导就有气。
“怎么你又来了!”婉容挣开被我挽着的手,“你这个人明知不是的,你好不讲道理!”
“谁说不是?”我强词夺理,”你敢说他不是在追求你?为什么人家的宿舍大都只有一间房,而你却自己拥有一个独立单位?”
“你——”婉容生气了。”是领导说我工作表现好,特别奖励我的,你明明知道,你——“ 她摔下我,急步向前跑。
我追上她,紧紧地拉住她,任她如何挣扎也不放开。
“对不起,婉容,真的对不起——”
“你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下次没多久不是又要拿他来气我,告诉你多少次——”
不伦之恋(22)
“我知道,我全部知道,是我错,你就别生气了吧!”我放开她,再将她的手挽在臂弯里,“你总得体谅我,婉容,每个星期你才只能陪我两天,而我是这么地渴望你——他却能每星期见你五天。”
她一路上没说话,直到回到了家,才安静地偎向我怀里来。“阿华,我从一见你,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你是知道的。”
我点头,将头埋在她的秀发之间,再也不愿抬起头来。
“你要相信我,不要猜疑我,好吗?”她的头伏在我胸口,柔声说。
我嗅着她的发香,她身体的体香,感受到她温软的身子,只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事实上,有什么比拥着一个自己深爱的人,感觉更甜蜜美好呢?
“我们还是快点结婚吧!”我说。
她没说话,但贴得我更紧。
“我一毕业就结婚,好吗?”
“嗯”,她轻轻地答应着,声音好甜好甜,我的心也是。
周末,我将婉容送回外叔婆家,找姨婆,姨婆不在,我便回家找我妈,没想到来开门的人竟是姨婆,看见我,笑得很灿烂。
我怔了怔,便扑上前拥住她。“好姨婆,真的好挂念你。”我说。
“还说呢。”她轻轻地推开我,瞅着我说:“每次回来就直奔你娘亲的家,心里面那里还有我!”
“好了吧,巴巴的赶来说是为了省阿华两边跑的脚力,就别撒娇了吧!”母亲出来看见我,同样笑得好开心。
我过去拥住母亲,她直笑。“算了,这许多洋规矩,你打那儿学来的?”然后仔细端详我的面,“怎么半个多月不见,脸都尖了。”
“得了吧,怕他瘦,厨房那锅肉汤,全灌在他的肚里去好啦!”姨婆想是开心,风骚得很。
为了我回来,妈和姨婆特地整治了两满桌的菜,弟妹们一边开胃大嚼,一边笑着抱怨,“你看老妈多偏心,平日不是大白菜,就是豆腐,今天哥回来,就大鱼大肉!”
一番话说得妈直瞪眼:“你们几个,平日教你们念诗,怎样也念不出来,今日说话来堵你们娘亲,可就押韵得很,你说是不是,阿华。”
每个人都笑了,姨婆笑得尤其大声。自爸去世后,许久没见母亲如此愉悦轻松过。这几年的生活重担,压得她头发白了,腰也拘偻了,我将鸡腿夹到她碗里,没由来的一阵心酸。
“我那里爱吃肉,喏,你吃!”鸡腿马上被送回到我碗里。我低下头装作专心啃鸡腿,心里酸溜溜的,想哭。忽然又想起如果婉容母女也能在这里,多好!
我在母亲家住了三天,白天和弟妹们四处溜达游玩,晚上就陪母亲及姨婆三人摸牌玩,一边闲话家常。没有人提起外叔婆或婉容,我当然也不敢提起,只是在晚上临睡前不禁思前想后,我家和外叔婆家中间那道冰墙何时才能完完全全的打破。
周二早上,我辞别母亲及弟妹们,先送姨婆回家,再顺道接婉容回广州,在车上我问姨婆:“我不在的时候,母亲有没有探望你,在你家小住几天?”
姨婆笑着瞪我一眼:“和你姨婆说话,就别拐弯抹角了吧!你是想问我,你娘和你外叔婆的关系好不好,可是?”
我脸上一红,“好姨婆,你就直说了,好吧!”
“她们有聊天,在你娘到访的时候,但都是客客气气,始终——”她摆摆手叹口气:“始终差那么一点点,不过比以前好多咯,到底有说有笑嘛!”
“那外叔婆有没有——”
姨婆聪明得很,不用听我说完就知道我想问什么。他抢着说:“有一次我硬拉着你外叔婆一道去你娘家串门子,你知道,平日两个老家伙有什么好做!但你娘——”
“我娘怎么?”
“你娘客气而冷淡,不像光我去探望她时那般热情。一吃过晚饭你外叔婆坚持要连夜赶回家去,你娘也不多留,迫得我也只好陪她回去,你说——”她摇摇头,笑了:“下次,我再也不敢带别人四处去啦。要去那儿都一个人,因为每个人都只是欢迎我一个嘛!”
看来横在我母亲与外叔婆中间那座冰窖,想打破的话难上加难。
我如何能够对婉容直述?相信外叔婆也不会,只是枉费姨婆一番苦心。“我知道这很难,只是我不常在家,这件事还得劳驾你——劳驾你多费点心——”我说。
“你放心,阿华,我会的,”姨婆说:“不然我巴巴的将你外叔婆拉去你娘家做什么?不过有些事,是勉强不得的,尽量就好,不能强求的,知道吗?”
想不到姨婆未念过一年书,每句话却都能说到我心坎里去,”只是母亲——母亲何故在这件事上如此执拗?就算气外叔公,人已不在,为何要迁怒外叔婆及婉容? 平日如此良善厚道的母亲,却是——“” 我轻轻叹气。
“不是刚刚才和你说,凡事不能强求的吗?”姨婆劝我。“听我说,看开点,何况就快到家了,何必白白惹婉容母女担心呢?”
回到外婆家,自然与外叔婆有一番寒喧。吃过午饭后向她辞行时,她免不了又是拖着婉容的手,离情依依,不断拿袖子擦眼睛,而每次总要逗得婉容也红了眼,才难舍难离的分手。
这一幕看在我眼里,心里难免内疚。如果不是为了我,婉容就不会舍下寡母远赴广州,姨婆也总是用她惯有的笑话来打圆场,为这幕离情镜头上句点。
不伦之恋(23)
“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每次见你们母女分别时流泪眼对流泪眼,我就庆幸我没结婚,也没有儿女,不然每个月这么伤心折腾,谁受得了?”姨婆摇头幌脑的说,说得每个人都笑了。
我们回到广州没多久,我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学校里大部份人对我的态度都很奇怪,望着我的眼神怪怪的,态度是疏离的,不要说没有人向我主动说话,就算我主动问谁问题,
也都受到冷淡对待,或敷衍了事。
某一个傍晚,每个人都去了饭堂吃饭,我胃口欠缺,一个人闷在宿舍,随手翻阅一本唐宋辞选“花间集”; 闻午却在这时鬼鬼崇崇的摸入来。
“你怎么不去吃饭?”我问他。
他进了门,向外面探望了一下,谨慎地关好房门,“嘘,别嚷嚷,我是觑着四下无人,特来警告你的——”一脸的神秘。
要来的终于来了,我心想。
“有什么话,快说!”
“近日校园四周有人散播你的立场不对,是资产阶级,又说你——”他瞥见我放在桌上的花间集,一把捞起来,踢到床底下,说:“还在看这劳什子唐诗宋辞,你要挨批是不是?”
“看诗辞也会挨批?”我不以为然,心想我若真的挨批也不会因为这个嘛,但人家一番好意,我也不好顶撞他。
“但我半个月前去见过刘书记,并没感到有什么不妥呀!”我看他紧张兮兮的,自然压低了声音。
“你听我说,阿华,这次闲话沸沸腾腾的,我看不会全然是假——昨天我在图书馆碰到王淇,她过来对我劈头就说:’叫你那个好朋友方华洗干净屁股,预备坐牢去吧!’ 哼,那副幸灾乐福的表情,看着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