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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美人出浴图……好久没看到了!”
原天霜定睛一看,原来蹲在旁边偷看的便是刚才在前庭修剪花草的少年,她这才放下心,怒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吓死我了!”
“真是恶人先告状!一个女孩子在一个男人家里……沐浴更衣,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更吓人?”那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哪有更衣?你不要胡说!”原天霜顿时红了脸。
那少年十分好奇,“你不会是打算洗完澡,就这样湿渌渌的跑到大街上吧?”
原天霜不答反责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我?骗我勒栖云在后院。”
“勒栖云他现在是在后院没错呀!”少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他?他在哪里,你快叫他出来!”她虽处在尴尬立场,口气却依然不示弱。
“不就在你面前了吗?”少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就是勒栖云?”原天霜脑中轰的一响,激动地指着少年,仿佛随时就要晕过去似的。
“我以神医的名义发誓,我就是神医——勒栖云!”勒栖云伸掌发誓。
“你怎么可能是勒栖云!”她还是不敢相信,但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我为什么不可能是?”勒栖云好笑地看着她,“你以前见过我吗?”
“我的确没有见过你……可是你是一个名医,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原天霜急了,“名医不都是胡须发白……”她蓦然想起那个窗台,如果他是个老人,怎么可能每日每夜从那里跳进跳出的;如果说是眼前这个少年,倒还有可能!于是她闭上嘴,说不出话来。
勒栖云的表情似乎十分感慨,“这就叫英雄出少年!”
原天霜顿时哑口无言,是她太自以为是,没有问清楚就来到此地;但她仍然不甘心,“可是刚才在前庭时,你明明就说勒栖云在后院!你为什么要骗我?”糟了!爹曾经和她说过勒栖云有什么性子,难道是……她不禁傻了眼。
“老天爷!”勒栖云啧啧有声,“你这么容易就轻信别人的话,我怎么敢让你护送我去匆石山庄!不行、不行,万一半路我被你卖了怎么办?”
听他这么一说,原天霜更加肯定他是勒栖云;因为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她是来护送勒栖云到匆石山庄的。
于是她不再争辩,狼狈地从温泉里爬了出来。
勒栖云倒还挺好心的,伸手递给她一套衣服。“喏,这虽然是男人的衣服,不过没办法,你就将就一下吧!”
原天霜执意不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这次又有什么阴谋?”
“我哪有什么阴谋呀?”勒栖云大声叫屈,“我可是个名医,不随便给人看病的。你要是受了风寒,可别来找我!”
见原天霜不说话,勒栖云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我以神医的名义发誓——我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偷看的!”说完,他大步走出门外,并紧紧地关上房门。然后,他的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要看也是正大光明的看!”
幸好原天霜没有听见他这句话,否则她宁愿冻死,也不愿意换衣服。
她在心中嘀咕道:还正人君子呢,怎么看也不像!她很快的换上了衣服。勒栖云的身材也不是特别的高大壮硕,但她穿上他的衣服,仍然显得宽宽松松,感觉十分难受。
。。 ☆ ☆ 。。 ☆ ☆ 。。
换完衣服后,原天霜走出来,看到勒栖云正交代着一个老态龙钟的驼背老人。
“福伯,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把我这些花花草草照顾好,这些都是难得一见的草药,可以救活很多人的。”
原天霜扫了一遍那些毫不起眼的花花草草,那些也能算是难得一见的草药吗?
“勒大夫,你就放心吧!我会像你照顾我们一家子那样来照顾它们的!”福伯说得信誓旦旦,突然他的目光转向原天霜,“咦?这位小姐是……”
原天霜虽然穿着勒栖云的衣服,可是她天生丽质,一看便知是个女子。
“哦,她是我娘子……”
勒栖云话还未说完,原天霜就插嘴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是你娘子!”
怎知勒栖云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怎么不是?难道你要我把刚才的事说出来给老人家听吗?这不行呀,老人家受不了刺激的……”
“你——”原天霜哑口无言,指着勒栖云说不出话来。
福伯眼见情形不妙,欲抽身而退。“我家里还有事要忙,你们慢慢聊……”
“勒栖云!我没空陪你玩,你赶快收拾东西,我们立刻上路!”原天霜一脸寒霜。
勒栖云也不以为忤,转头对着他的花花草草柔声道:“阿花、阿草,云哥哥不在的时候你们要乖乖喔,不然等云哥哥回来就不给你们水喝喔!”
原天霜不悦地道:“你有完没完?不过是些花草,需要这么恶心吗?”
“这你就不懂了!花和草也是有生命的,如果你对它们好一点,多陪它们聊聊天,它们也会对你好,就会开出美丽漂亮的花朵给你看,或者散发各种令人陶醉的香气给你闻:如果你对他们不好……”他上下打量着原天霜,“很可能它们会散发出毒气……”
“危言耸听!”原天霜白了他一眼。
“不信就算了,我还要去和我的宠物们道别,你要陪我一起去吗?”勒栖云的眼睛绽放着光芒。
“是什么宠物?”她好奇地问道。
“你刚才不也看到了?你还叫着和它们打招呼呢!”他边走边笑得直不起腰来。
原天霜觉得匪夷所思,这个怪人怎么会养了一群老鼠当宠物!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停下脚步,转头同情地看着她。“对了,忘了告诉你,刚才那些粉末是痒痒粉,半夜睡觉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它们的厉害了!”
她再也受不了地大叫:“到底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整我?”
勒栖云眨了眨眼,“这只是我个人的爱好而已!”
原天霜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就是爹爹所说的什么性子吗?天哪!她可不可以后悔,不要护送他了?
。。 ☆ ☆ 。。 ☆ ☆ 。。
勒栖云挽着个包袱慢悠悠地走出大门,抬头看了看马背上脸色难看的原天霜,又看了看她身边另一匹桀骛不驯的马,马上苦着脸道:“这匹马是给我骑的吗?可是娘子,我不会骑马呀!”
“你连马都不会骑?”看着他一脸为难的模样,原天霜也没辙了。
“我只是个文弱书生,一不会武功二不会骑马,肩不能挑、背不能扛,既不能被打也不能挨骂……”勒栖云掰着指头,细细道来。
“坐到我身后吧,有我在你放心!”原天霜听得头都发晕了,“你再说下去,天都要黑了!”
“遵命!”勒栖云大喜,手忙脚乱地爬上马背,“娘子,你的腰好细呀!”
原天霜正要拉缰绳,被他忽然冒出的这一句话差点呛个半死。“下马!”
“怎么啦,娘子?”勒栖云的手却搂得更紧了。
“我叫你下马!”原天霜怒火更炽。
勒栖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下马,口中还不停地嘀咕道:“明知道我不会骑马,还要我爬上爬下的,你存心累坏我啊?”
原天霜忍着怒气跳下马背,冷冷地看着勒栖云。“我们坐马车!”要她和这个登徒子共乘一匹马,估计还没到半路,她的清白早就没了!
“遵命!”勒栖云捂着嘴巴笑得很贼,他知道原天霜在顾忌什么,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很多时间陪她玩呢!
。。 ☆ ☆ 。。 ☆ ☆ 。。
马车一路颠簸,原天霜仍然一脸冰霜,不愿和勒栖云多说半句话。
他感到没趣,便大叫:“停车!停车!”
“不许停!”原天霜偏头看着他,“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要坐马车,我的屁股坐得好疼!”勒栖云耍起了无赖。
“坐马车也会屁股疼?”原天霜彻底被这个像小孩一般的神医给打败了。
“是呀,我皮薄肉嫩,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他一脸的理所当然。
“坐久了就会习惯了。”原天霜偏过头不理他,纵容只会让他更加无理取闹。
“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我不去匆石山庄了,我要回家!”
原天霜暗暗呻吟了一声,她的想法错了,原来他软硬都不吃。
就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候,车夫出声打圆场道:“前面不远就是楚州,请两位再忍耐一会儿,到楚州再找一家客栈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