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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我身旁,站定,“今日,我定不会对武当弟子出手,只是,若有人要对他出手,便先问过我这把剑!”
“你想通了?”低声,我明知故问地道。
“差不多。”他笑笑,“或许,还需要一些实践。”
后来他问我,当时,为何什么也不说,若是那时他真的选择了武当,选择了当时的正义,我,会如何?
面对他抛出的疑问,我只是斜眼看他,同样抛回一个疑问,却没有回答。
'欲擒故纵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
腰间的剑,已出鞘;薄如蝉翼,透明如水。
面前,黑压压的人群,像风雨欲来前的乌云,望不到边。
这一次,算不算最终决战呢?
我不着边际地想着,直到身旁传来声音。
“怕么?”
冷淡干脆的音调,是秦飞永远不变的死板。
“怕,当然怕!没人不怕死啊!”我扯开唇,脸上是任谁也看不出一丝害怕的嬉皮笑脸,“但是……有你们在,我便不怕。”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同样很像他的人,冷冷硬硬的,还有练武时磨出的茧子,却,那样一丝不用心便永远察觉不出的温暖。
能主动拉我的手,也算有点开窍了吧?
明知生死攸关,我却笑了。
“你笑什么?”
清明温和的声音,那是江烨一种招牌。
“我忽然想到……”止不住的笑意,漾开自唇畔:“当年,和你们最初见面的时候……”
那时,我根本不会想象到,如今与他们的这份交集。就算那时有幸遇见个半仙铁口断命,恐怕我也只会嘲笑地说他是个疯子,然后很不屑地走开。
毕竟那时没人会想到,缘分,是以那样一种形式纠结。
“我很自私对不对?”不等他们回答,我想起什么地又道。
“?”
“如何说法?”
“你们俩,我谁也舍不下,谁也不想舍,若……”我继续笑:“若定要舍一个,我只能舍去我自己。”
缘分,很久以前就注定,注定我的无从选择。
内心,模糊中,仿佛下了某种决定。若今日是注定的无从逃避,我又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那么,我能做的,就剩下……
“胡说八道!”
极为难得的,两人如此心齐,异口同声的两个声音,硬生生地将我从思索边缘拉回。
“哎!?”
我愣住,什么时候,这两人居然能不谋而合了?
互瞪一眼,继续说:
“你说,打不过就跑。找机会,一起跑。”
“你说过只要活着,就总有去改变的机会,死了可就一切都消失了。所以就算无赖,就算偶尔耍些手段,又有什么关系?”
两人再度互瞪一眼,而这一次,我愣得彻底。
******
“哈哈哈……呵呵……呵呵……”
忽然,我笑了。
抑制不住的笑,笑弯了腰,笑得三分像个疯子,七分像个白痴。
原本摩拳擦掌的众人此刻皆为一愣,纷纷停滞脚步。怕是他们都搞不清我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说不定还认为我其实有什么阴毒致命的埋伏。
当然没有,怎么可能有。
只不过,很单纯,想笑罢了。
“呐,说好了,找机会就一起跑,谁赖谁下辈子做小狗!”
低声说了句,童言童语般的约定成了扯不掉的牵系。
缓缓,我笑着扬起手中的透明。
五十四、尾声
——十年后——
逍遥快活唯我独尊谷。
数丛横生的杂草,几乎掩盖住谷口旁大牌子上全部的字迹,拨开齐腰高的草丛,一条蜿蜒的小路遥遥延伸,不知终点流向何方。
然,谷口的破败荒野,却与谷内的精致优美形成了截然的对比。
一名六、七岁的女孩儿走在青石小径,淡粉衣衫映衬她娇俏可人的脸蛋,投在清幽雅致的翠绿竹屋间,仿佛一幅天然画卷般优美,如果……她没有边走边破口大骂的话……
“死色鬼,臭色鬼,你给我滚出来,否则今天老娘抓住你,就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没用色鬼,败家色鬼!你听到没有!听到了还不滚出来!?”
没有动静。
风吹过,草丛簌簌作响。
眼珠于是一转,“不出来是吧?哼哼……”小脸露出甜美笑容,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危险,“正好,死色鬼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今天我就来试试花姑姑教我的方法……正好,自从上次学来被爹爹警告不许用动物做失败试验后,总是发愁找不到实验对象,哎,不先失败怎会有进步哪……”
粉嫩小手方扬,草丛中顿时响起一个声音,“别,别别……算我怕了,怕了!我出来,行了吧?”
笑容这才变为得意,环臂仰脸,很不屑地望着一点点从草丛中蹭出来的小男孩:“知道该做什么了吗?”
“知道……”虽一脸苦色和满头的草屑,却不掩他的俊逸,如墨的黑瞳灵活闪烁,唇红齿白一如画中仙童(可见将来绝对是名为祸天下女子的害人精,嗯嗯……这种祸害的芽,还是早点铲除的好……某尘偷笑ing,不过落在俺手里,再祸害也是祸害男人的命,认了吧!),只是,俊美中不知为何,带了那么点同样掩不住的邪气。
“那还不快点?”
女孩哼哼着,男孩似乎明白自己的毫无转圜,没办法只能伸手狠狠打了自己几个巴掌。“呐,行了吧?”
“算你听话,这次的行了!”鲜红的巴掌印浮现,脸蛋瞬间有些浮肿,知他用了全力,女孩笑得愈发得意。
“那,我走啦!”揉揉发红发疼的小脸(…_…禁打呵……一看就知道是个受虐的命),男孩望了女孩几眼,发觉危险暂时度过,转身便走。
“哎,等等,你去哪?”
“反正不去你那!”男孩一吐舌,刹那头顶被女孩扔来的石头打中。
“废话!”粉面立刻通红:“我警告你,你这色鬼今后要是再敢偷看老娘洗澡,老娘就一根根把你的指甲拔下来,再用针往里塞进花姑姑的药!”
“啰嗦!”身子明显抖了抖,却嘴硬地反击回去:“谁高兴看你啊!告诉你,比你好看的人可多了,爹爹就比你好看,小真也比你好看!”
“哦……”女孩一眯眼,倏然惊呼,“爹爹师傅,您回来啦!”
男孩一惊,猛然转头,看到身后空无一物再愤然转回,“死璃儿你骗我!”
“哼!”环臂轻哼,女孩冷笑:“还敢提偷看爹爹的事啊,我看你是上次的苦没受够吧?怎么,要不要我再帮你告诉爹爹师傅,或者,顺便连师傅爹爹也一块告诉了吧?”
“你敢!”男孩的脸顿时煞白,看得出他对女孩口中的‘苦’惧怕非常并且记忆犹新。
“我怎么不敢?”
“你,你,你……”男孩没辙,干脆甩袖便走,女孩于是继续冷淡嘲讽,“干嘛,偷看小真去?你猪脑子还真没记性,上次被云哥打到三天下不了床,这会儿就给忘啦?”
“我,我……”男孩一张小脸瞬间涨红,转头便对女孩儿迸出大吼:“你等着瞧,秦云那臭家伙,迟早我会让他哭着求我原谅!”
“是么?”冷笑,“拉倒吧,就凭你选那几科烂技艺,还一点武功都不肯学,这辈子是没前途了。”
“你,你管我学什么!”男孩红着脸继续暴喝:“我就敢跟你说,迟早有一天,我肯定打败秦云那小子,把小真抢过来!你不信就看着,小真肯定会喜欢我!”
吼完,扭头便走,再也不理身后的女孩儿。
为他难得的强硬愣了片刻,女孩挠挠头发。算啦,那三人的事就让那三人烦好了,她今天还要找花姑姑学习新配方呢。
想了想江墨那个小色鬼即将被秦云打得鼻青脸肿的糗样,江璃泛起灿烂笑容,哼起小曲朝另一方向走去。
******
某间茶楼一角,三人团桌而坐。两名神情木讷面容平凡的男子,中间,一名灰衣斗笠人。
茶楼正厅,说书人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已有半个时辰,其间,不时喝彩夹杂掌声响起。
“话说十年前那场大战,撼动武林无数英豪。想当时,那场面叫一个沉重叫一个急迫,危机四伏,四面楚歌。那三人……”
“都十年了,还在讲,他们也真是不嫌烦!”
角落方桌,斗笠人终于忍不住迸出低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