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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问,却被脑海中的片段记忆勾走了心思——她记得自己在床上睡觉,然后被爬 到身上来的黑蛇吓醒,阿玛迪很快地赶来救她,小心翼翼地设法抓走她身上的黑蛇。
在那一瞬间,她在他的脸上瞧见了担忧,他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
「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从我的身边把你带走。」即便是死神也不能。「这辈子 我要定你了。」
虽然模样狼狈,虽然疲累不堪,阿玛迪仍旧是阿玛迪,至少,他的狂妄霸道没变。
「是你救了我?」她觉得全身虚软无力。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话锋一转,「饿了吧?我让达克莉弄些营养的汤 给你喝。」
「谢谢。」
他立即扬声吩咐守在门外的吉卡尔,「吉卡尔,去看看达克莉的汤炖好了没,好了 端过来。」
「是。」吉卡尔领命而去。
傅红楼一直盯着阿玛迪的脸,他眼睛下方的黑眼圈让她移不开视线。
毫无疑问的,那是熬夜睡眠不足的痕迹。
「你一直守在我的床边?」她连抬手也没有力气。
阿玛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上前将她扶起,让她斜倚着床头坐着,方便待会儿喝汤 。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然后,门被打开,达克莉端着热汤进来。
阿玛迪接过香气四溢的热汤,一汤匙一汤匙地喂进傅红楼的嘴里。
蓦地,他手臂上的两个黑点吸引了她的目光,那看起来有一点点眼熟。
「专心点。」他发觉她的心不在焉。
傅红楼回过神来,张口喝下唇边的热汤,心中仍极力思索着那两个黑点是什么。
忽地,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那跟她右手虎口上的蛇吻是一样的。
难道他也被蛇咬了?
她张口欲问个明白,一汤匙接着一汤匙的热汤却让她的嘴巴无暇说话。
终于,碗底朝天了。
「你也被蛇咬伤了?」她吞下最后一口汤后问道。
「蛇毒已经解了,不必担心。」他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休息吧!」
「酋长,你也去休息吧。」达克莉接过空碗,「我会好好地照顾红楼小姐的。」
傅红楼附议,「快点去休息。」
阿玛迪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达克莉,我昏迷了几天?」傅红楼想知道阿玛迪究竟在她的床边守了几天。
「三天,今天是第四天了。」达克莉将空碗放到桌上去,才又返回床边。
「坐。」傅红楼示意她坐下来,「阿玛迪一直不眠不休的在床边照顾我,是不是? 」
否则,他不会有那般明显的黑眼圈。
「嗯。」达克莉点点头。
心底有道暖流因阿玛迪的举动而起,流向四肢百骸,让傅红楼全身都热了起来,心 底深处的某个部分也益发地柔软。
虽然阿玛迪蛮横、霸道、狂妄、我行我素、又有点色,但至少他是真心待她,那么 他的那些缺点倒也变得稍稍可以忍受了一些。
达克莉看着傅红楼,张口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吧。」即使是逆耳的忠言也无妨。
「我知道我不应该多话,但是,有件事我却非说不可。」她的神情略微激动了起来 。
傅红楼淡淡一笑,「那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红楼小姐,酋长的手臂上有蛇的牙印,你看见了吧?」她起了个头,偷偷地瞄瞄 外头。
「当然。」那黑点看来怵目惊心。
只不过她刚刚询问阿玛迪的时候,被他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
现在达克莉又特意提起,莫非……事情和自己有关?
「那种通体黑黑的蛇称为魔鬼蛇,它的毒性很强,三十分钟内就可以让人丧命了。 」达克莉并没有危言耸听。
「我知道,是阿玛迪他救了我。」虽然不清楚详细的情形,至少,她记得最重要的 事。
达克莉又道:「我们族里备有魔鬼蛇的解药,不过一直都由神女炼制保管。这一次 知道是你遭蛇吻,中了毒,神女说什么也不肯拿药救你,即使酋长动怒要杀她,她还是 不肯交出解药来。」
「那阿玛迪是怎么让她交出来的?」傅红楼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既然娜亚连死都 不怕,还有什么事可以令娜亚改变心意?她想不出个结果来。
「当时酋长二话不说地抓过魔鬼蛇,让它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然后才顺利地拿 到解药救你一命。」达克莉露出羡慕不已的表情,「酋长从不曾这么在乎过任何一个女 人,你是第一个。」应该也是唯一的。
傅红楼从来不是泪腺发达的女孩子,但是听完达克莉转述事情的经过,她心里的感 动涨得满满的,除了阿玛迪,再也容不下其它了。
有什么原因会让阿玛迪这样的男子以自身的性命来救她?
「酋长他重视你更甚他自己的生命。」每个女人都期待遇上这样一个爱自己的男人 。
红楼小姐何其幸运,爱上她的男人是犹如天神一般俊美性感的酋长,几乎令所有齐 穆族未婚女子羡煞了。
一股热潮袭上傅红楼的眼眶,让她的眼睛霎时湿润了起来,晶莹剔透的泪珠已在眼 眶里打转。
「红楼小姐,你别哭啊!」达克莉登时慌了手脚,她有说什么惹红楼小姐伤心落泪 的话吗?
吸了吸鼻子,将汹涌的泪意给逼了回去,傅红楼漾起一抹耀眼迷人的笑,「没事,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然,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阿玛迪为了救她所做的事。
她的心中满满地都是感动和心动。
彷佛嫌傅红楼的感动还不够似的,达克莉又补充道:「那时候酋长还说,如果没有 解药了,那他就陪你死。」
他如何可以那样理直气壮、那样义无反顾……在傅红楼眼眶内打转的珍珠泪终于滚 落。
一直以来,他都要她。
他想一点一滴地占有她的心,要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但是,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措手不及,彻底地弄乱了他原有的步调和计划。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红楼此次遭遇致命的危险,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让他真真切切地尝到了害怕失去 了滋味。
在她昏迷、奄奄一息的期间,他的心、他的身体都惫受煎熬,他的痛苦不下于她。
差一点永远失去她的感觉,让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戳刺了一下,隐隐作痛着。
阿玛迪躺在宽大的床板上,眼睛直勾勾地瞪视着屋顶,一点睡意也没有,虽然他为 了照顾傅红楼,已整整三天没有阖眼。
忽地,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谁?」他连看也不看。
「酋长。」达克莉在门外答道。
她不是在照顾红楼吗?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红楼……「进来。」阿玛迪陡地自床 上弹起。
同时,达克莉也推门而入。
「怎么了?红楼她不舒……」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瞧见了傅红楼虚弱的身影。
达克莉怯怯地道:「红楼小姐她坚持要来找酋长,所以……」她拗不过她,只好陪 她过来。
找他?!阿玛迪狐疑地朝傅红楼投去一瞥,发现她眼睛泛红,他的神经立即绷紧, 「发生什么事了?」
「呃……呃……」达克莉吶吶地答不出来。
他的脸色一沉,「快说。」
「是我……」她张口要坦承一切,却教傅红楼抢先开口了。
「是我有事要跟你说,所以,才要她陪我过来。」傅红楼的眼神更显得温柔似水。
瞅了达克莉一眼,阿玛迪挥了挥手,「好了,你出去吧。」
「是。」达克莉恭敬地退出屋外。
然后,阿玛迪的注意力转到傅红楼身上,不由分说地将她安置在椅子上,「要跟我 说什么?」
她的视线停伫在他古铜色手臂上的牙印,不自觉地伸手抚上它,「我知道这个牙印 的由来。」
他闻言瞥向门口,达克莉已经走远了,「多话的女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湿润的瞳眸里写着感动。
「不值一提。」他认为没必要。
「为什么?」
他有些纳闷,「不值一提就是不值一提,没有为什么。」她来就是要谈这件事啊? 那还不如回房去躺着,好好休息,等她的身体完全康复了,要谈什么都随便她。
「不是啦!」傅红楼急急否认。
他挑起眉,「不然是什么?」
「我是问,你为什么肯以自己的性命作筹码来救我?」问完,她觉得不好意思了起 来。
「你是我要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从我的身边把你带走。」他懒洋洋地 一笑,「这辈子我是要定你了。」这句话要他说几次都成。
每次都说她是他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