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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预约的人影走进店里,是最能教我提振精神的事。而她,更是其中的特殊。
特殊,因为她才象是永远无法琢磨的碧玉,干净却也复杂。
“我知道不该问,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今晚为何喝闷酒?”我将她手中的空杯夺回来,不再妥协。
Sylvia眼神带有危险迷蒙,狠狠地盯著我:
“你怎么那么啰唆?”“你以为我愿意?”
同一时间,我和她摊开了问题与答案。她笑了,边摇头拿我没法;我也笑了,一样摇头对她投降。这戏码早在吧台上演无数次,她明白我所以询问与不让她买醉的原因,我也知道她为了什么将自己灌醉,纯粹默契。
门扉摇晃,十点十三分,一名让我等待已久的男子终于走入店里。
★★★★★
第二杯
“你来了啊。”倾出半杯清酒,我将杯子放在隔了Sylvia两格的吧台位置前,指定席位。
男子身材不高、微胖,挂著眼镜的模样看去道貌岸然,而实际上,他的鬼点子特多,想法奸巧,很多时候我不愿多说也总被他套出心里的话,因是我认识几年的朋友,否则我不会随他追问;也因为这样,他是我颇得我信任的朋友之一,我乃性格孤僻的浮萍,他大概是有触手的流水,可以顺应我的飘动也能够安抚我的情绪,我的心理状态被他掌握得算是确实。
“咳!”他坐下,瞧著红润脸色的Sylvia,对我笑闹:“嘿嘿,你倒是手脚很快嘛,这位美女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只是熟客。你决定怎样?”
多余的解释会被他拿来当作玩笑的发想,简明扼要就是最好的回答,我并没有向他说关于Sylvia的事,一来他不熟、二来他没进入状况,我察觉Sylvia的眼神闪烁著不悦,相信他亦不迟钝,只是他以为玩笑终归是玩笑,不需要认真看待。
Sylvia没好气地将一张青蓝色大钞丢在吧台上,头也不回离开店里。虽然她今晚喝了不少,这么大张的面额还是超过原价许多,我只得将她多付的钱记帐起来。也非第一次了,我始终不懂她这个举动的原因,或许是想给小费,可是,我这间店不收小费。
“哇!就这样走人啦?没必要生气吧……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耶!”他的话和表情不成正比,就神情看来,对于方才Sylvia抽身走人的俐落褒大于贬。
不想解释,我顾著追问:
“别扯开话题,你决定如何?”
头摆正,他看著手中清酒,领出另一段话:
“你要的是清洁工或服务员?不然,一位大厨?还是说,需要专人帮你监赏酒品的好坏?嗯……我看你这杯清酒的色泽有些失真了,大概已开瓶两小时左右,温度也失去最佳的品味时机,严格来说,这要自行消化掉,不该再拿出来给客人品尝的,扣分。”
除了佩服,还有点讶异。
“嗯,看来那串风铃你照顾得不错嘛!起码现在听起来还蛮清脆的。”没喝一口清酒,他偏过头看叮当作响的风铃,笑:“我看这样好了,不如我就当你店里专责采买杂货的配送员,你看怎么样?”
“不好笑。”我擦拭一只刚经过火红烈酒洗礼的空杯。
“别这样嘛!我的提议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你瞧,至少那串风铃还很尽责地执行任务,如果哪里天风铃宣告挂点,你还找得到人替你进货,以免店里少了一份滋味。考虑看看,不然到时可别怪我。”
他说得认真,我道他还是不正经。店里平常有老歌播放,老歌催情之下,这串风铃仍有其独特个性,不随老歌曲调随波逐流,透过铮然敲击让客人神智空灵清澈,心情也松懈不少。当初要他从日本带回一串风铃,他还挑了近个把月才交出来,所幸他的挑三捡四与锲而不舍没让他的招牌挂不住,风铃在我店内轻波曼舞也已一年了,还是特色十足。
“你知道我店里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或许起因他之前对Sylvia的不礼貌怀有不意,我装著不以为然:“若你没意愿、自然不勉强,大不了我另外找人就是。”
他顿停,勉强饮下拙劣一口,笑:
“行了,我答应你就是啦!但是,我不想当酒保,起码在职称上我可以选择吧?如果你没意见,我希望挂名当清洁工,别问我为什么,清洁工在这儿不会特别受到注意,我喜欢观察客人的行为举止,当个清洁工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啦,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做些吧台工作还是可以的。”
“你说了算。我得告诉你,这么一来清洁工作你也需主事负责,若做不好我会扣你薪水。”
“马萨!”他的脸上浮现得意,被其列为不合格的清酒也瞬间见底。
★★★★★
第三杯
(之后,凯)读你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三月,浪漫的季节、醉人的诗篇;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春天,喜悦的经典、美丽的句点……。”
第一次读她的唇宛如梦境,第二次读她的唇好似云间,最后一次读她的唇为何仅剩哭泣雨天?
☆☆☆☆☆
人,当对一件事养成习惯之后,便会产生理所当然的想法;工作上,只要差遣他人惯了,那种腐化会一点一滴侵蚀著握有权力的人,哪里天对方没有达到自己以为的要求时,心里的不悦会如同石块投入平静池水那样,涟漪一圈圈搅得让人失去分寸。感情尤然如此,当彼此将一切习以为常后,火花少了、争执多了,一方自认付出后所得的少了,就会对另一半以异化论的心态报之,其中的波折更无法以单纯涟漪形容,而是暗潮汹涌。
爱情如表面安稳的水面,没人知道底下隐藏著什么样的涡流,更不清楚会有何等杀伤力。愚笨的人愈潜愈深,最后在充满嘲笑的无端流域浮尸飘荡;聪明一点的会冒出水面呼救,上不上得了岸仍旧得靠自己;最识大体的,不会纵身跃入不清楚的水域探险,因为那是玩命。
我不知道在凯的心里如何界定自己,在我看来,他属于第二类人。那是这段感情经过了半年多的磨合之后,他将说出的决定。
凯坐在吧台前浅酌烧酎,表情是平静的,仔细瞧却能看出脸孔染上悸动。十二月的夜空回荡寒风刺骨的凄凉,那一小壶热度刚好可以烧烫他的心房,至少犹抹去外头诡异的阴风怒号,给自己清醒一下。
“续壶吗?”擦拭著吧台桌面,我顺道问上一句,虽知他失神:“难得看你一壶烧酎喝这么久,最近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的模样…。”
凯没回应,倒是一旁打扫的清洁工说话了:
“这还要问吗?一看就知道受了感情刺激,否则好端端的却两眼无神,什么人会这样折腾自己?”
“阿龟,”我瞄他一眼,后悔请他来店里帮忙,因为似乎愈帮愈忙:“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我问的是凯、不是你。靠窗那边还有一桌没收拾,再半个钟头就要打烊了,少说话多做事。”
他吐吐舌头,朝残破战场走去。凯总算回神,嘴角露出笑意,好像在说店里多了清洁工后,气氛明显热络许多;我一眼即看出他想转移话题,原先并不愿追问,但见他目光迟滞、瞳孔深处流露无奈悲伤,勾起我一股无法不弄清楚的脾气。
“说吧,我晓得现在你有某个难关卡著,若凭著你读心理而想独力解决,自然没人能勉强你,只是,你若真放著不说,我是不会让你杯杯闷酒的,你该知道我店里的气氛与规矩。”
“老板,我并没有凭著我是研究心理的就那样以为啊!”凯解释著。起码他尚有反应,我不至于没话接续。
我将他的空酒壶拿过来,换了新天地予他,话中仍悬著调侃:
“那么,你是在考验我判断别人心理的功力了?我可没钻研过心理学,只看得出一个人眼神有否透露讯息,不懂那人脑海中究竟说了什么,所以,我当然探不出坐在面前的这家伙心里的真实想法。”
他摇头苦笑。
并非我强人所难,仅因为我从他的神色中察觉不妙的迹象,瞬间让我想起他还罹患有严重的忧郁症,纵然半年多来病情好转许多,可,如今的落寞犹如春夏流星降临后的空洞,他所隐藏的不安在我心中产生一抹无法避免的黑影逐渐扩大,逃不了也挡不住了。
“我想了很久,”凯沉沉吐露心痕,却是残酷的:“虽然不愿意,可是,大概会要分手了吧…。”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春天,喜悦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