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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左玉的举动,沈心荷立即屈起身子,整个人缩向床头。
左玉大步逼向沈心荷,眼中蓄满了怒气。“你为什么要逃离王府?你对我到底是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心荷一手紧抓着棉被,故作勇敢的抬头瞪着左玉。“恐怕多得说都说不完。”
左玉双手紧握成拳,呼吸也因激动而开始急促了起来。“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我处处体谅你,甚至还给你时间适应我,你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沈心荷倔强地扬起下巴。“我根本就不想要你的体谅,我更不想适应你,我只想要离开。如果你真的想证明你对我好的话,那就放我回去。”
“你真是不知好歹又得寸进尺!”左玉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朝着沈心荷大吼。“我再说一次而且是最后一次,你已经属于我了,我是绝不会放你走的,就算是将来我对你倦了、烦了之后也是一样!”
“那我宁愿你杀了我!”沈心荷犀利地回嘴。
“你就是非要意我生气不可,是不是?”左玉的眼神逐渐狂野了起来,他一步步逼近了沈心荷,脸上的神情酝酿着风暴。“杀了你未免太过可惜,我有更好的主意。”
从左玉那满布着欲望的眼神,沈心荷立即明白他想做什么。
沈心荷飞快从头上拔下一支发簪,双手紧握着发簪。“别靠近我。”
左玉瞄了沈心荷紧握在胸前的发簪一眼,唇角勾起了一丝毫不在意的嘲讽笑容。“你想用那支小小的发簪做什么?你以为用一支小小的发簪就能够阻止我吗?”
“我是认真的,你不要过来。”沈心荷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我也是认真的。”左玉态度坚决的回应沈心荷。“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你是属于我的。”左玉继续朝沈心荷逼近,沈心荷不停的往后退去,直到毫无后路可退,整个人贴在床头的墙板上为止。
“没路可退了吧。”左玉语带嘲弄地。
紧接着,左玉一脚踏上床,紧跟着另一脚也跨了上去,缓缓逼近沈心荷。
沈心荷在情急之下,双手用力推着左玉的胸膛,却忘了她手上还握着发簪。
就这样,在推挤当中,沈心荷手中的发簪一不小心就深深刺进左玉的肩部。
鲜红的血逐渐渗透了左玉的衣衫,在他的肩际曼染开来,然后慢慢的扩大,沈心荷整个人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呆愣住了,只能睁大明眸,不知所措地。
左玉低头看着没入肩膀的发簪,然后抬头看着沈心荷,语气有些虚弱地说:“看来你是真的恨不得杀了我,是吧?”
沈心荷先是一愣,随即猛烈地摇摇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左玉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痛楚,然后迅速将发簪拔了出来,伤口立即血流如注。
左玉一手捂着伤口,但鲜血还是不停从他的指缝中流下。沈心荷立刻撕下自己的衣角,用力的绑住左玉的肩膀,试图先止住血。
“我这就去叫大夫来。”沈心荷起身下床。
不过,沈心荷走了没几步,便被左玉给拉住了。
沈心荷以为左玉是怕她会逃走,于是便回头对着左玉说:“我绝不会逃走的,如果你信不过我,那我去叫其他人来,让他们去找大夫。”
左玉略显无力的轻摇头。“不用找大夫,你只需叫秦总管去找子寒就可以了。还有,如果他们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什么都别说,只要说我不小心受了点伤就好了,知道吗?”
沈心荷连忙点头,然后就往沁荷园外跑。
不过,沈心荷一跑出沁荷园,就因为太过匆忙而撞上一个迎面而来的男子。
“你还好吧?”那个男子伸手拉起沈心荷。
“嗯。”沈心荷点头回应着。“我有急事要找秦总管,你知道秦总管在哪里吗?”
一抬头,沈心荷才发现这个男子并不是府里的仆人,因为他的衣着并非是仆人的装扮,只是在王府里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子看到沈心荷焦急的神色,于是便问道。
沈心荷迟疑了一会儿,才照左玉所交代的回答。“王爷他不小心受伤了,要我叫秦总管去找一个叫子寒的人来。”
只见那男子原本沉着的脸色突然一变,一手抓住沈心荷的手臂。“快带我去,王爷现在人在哪里?”
“你是—;—;”沈心荷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你就是那个叫子寒的人!”
“快说,王爷人在哪儿?”卫子寒厉声问着。
卫子寒严厉的态度让沈心荷吓了一跳。“在—;—;在沁荷园。”
沈心荷话才一说完,卫子寒便已经不见踪影,于是沈心荷也连忙赶回沁荷园。
当沈心荷回到她的寝室之时,卫子寒早已着手为左玉包扎伤口。
“王爷,你怎么会受伤呢?”卫子寒询问左玉受伤的原因。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个小伤,不值一提。”左玉避重就轻地回答。
“伤口这么深还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卫子寒不满地叨念着。“幸好没有伤到要害。不过王爷要小心,千万别让伤口再裂开,否则复原的时间会拖得更久的。”
“是,是,是,我知道了,你就别再念了。”
左玉连忙说着,省得卫子寒再继续叨念下去。
“心荷,你过来。”一看到沈心荷站在门口,左玉立刻出声叫她,然后向她介绍卫子寒。“他就是子寒,卫子寒。子寒是我的好友,是个神医。”
接着,左玉向卫子寒介绍沈心荷。“子寒,她就是我向你提过的沈心荷。”
卫子寒先是看着左玉的伤口,然后是放置在梳妆台上已经拭去血迹的发簪,最后才看向沈心荷。
当沈心荷接触到卫子寒森冷的眼神时,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卫子寒已经知道一切了。
“王爷,你下次可要小心点,别再‘不小心’受伤了。”卫子寒话虽然是对着左玉说,但他的眼睛却是看着沈心荷,而且还刻意强调不小心三个字。
左玉心底明白卫子寒的意思,但脸上还是刻意露出笑容。“放心吧,我会记得。子寒,你先下去休息吧,有心荷照顾我就可以了。”
卫子寒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转身走出寝室。当他经过沈心荷的身旁时,停下脚步冷眼看了沈心荷一眼,然后才走出去。
那冰冷的眼神让沈心荷不禁打了个寒颤,现在她终于知道左玉为什么要她别说伤他的人是自己了,为的就是要保护她。
从卫子寒那冰冷的眼神看来,如果她承认自己就是伤了左玉的凶手,那卫于寒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她。
一想到左玉就连受了伤还想到要保护自己,沈心荷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股强烈的罪恶感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沈心荷坐在湖岸边的树荫下,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双手无意识的把玩着。
那是韩浩宇准备赴京赶考前,在沈府后院的老树下,他们许下承诺终身之时送给她的订情之物。
其实,沈心荷并不恨韩浩宇,只是心底对他还有着深深的幽怨。
因为,她终于了解到,像他这般热爱功名的人,真正最深爱的,既非她也非岳珊珊,而是权力。
但是,韩浩宇为了得到权力而薄情寡义的行为实在是伤透了她的心。
突然,一双厚实的大手从沈心荷的身后握住了她的双肩,掌心的温热透过衣衫传到沈心荷的肌肤。
沈心荷不用回头,便已经知道来者何人了。
“你在做什么?”左玉在沈心荷的身旁坐了下来,微微侧头看着她。
“除了发呆,什么也没做。”沈心荷一点也提不起劲的回答着。
听到沈心荷的回答,左玉不禁失笑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会这么回答。
左玉一垂眼,便看到沈心荷手中把玩的玉佩,他二话不说便从沈心荷的手中将玉佩枪了过来。
“还给我!”沈心荷倾身想抢回玉佩,无奈左玉左闪右躲的,让她怎么抢也抢不到。“那是人家送我的,快还给我!”
左玉拿起玉佩在空中透光打量着,然后又在手心掂着重量。“这是谁送你的?”
“那不关你的事。”沈心荷伸手想要拿回玉佩,却被左玉给伸手挥开了。“还给我!”
左玉看了那块蝴蝶玉佩一眼,便转头问着沈心荷。“这是不是韩浩宇送给你的?”
沈心荷脸色一白,心惊左玉怎么会知道,但不一会儿她又恢复了自然神色。“我说过了,那不关你的事。”
从沈心荷的脸色来看,左玉立即就知道他情对了。他板起了脸不发一言,接着,一举手便将玉佩投入了湖中。
看着玉佩扑通一声沉入湖中,沈心荷不禁气愤地对着左玉大叫:“你这是做什么!那是我的玉佩啊,你凭什么丢掉我的玉佩?”
虽然沈心荷已经决定要把那块玉佩给丢了,但是左玉霸道的行为却惹恼了她。
“就凭我不想让你留下任何可以纪念韩浩宇的东西。”左玉蛮横地回答着。
沈心荷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