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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不见,你又长高了一些。";云朗笑,发现双儿的身材一天比一天高,不过只矮自己半个头,真令人惊讶。
双儿点点头。
他发现双儿还是佩着剑。
";剑法练的如何?有没有进步?";
双儿摇摇头。
云朗一时兴起,笑道:";我表演一套剑法给你看。";
他从行囊抽出长剑,点劈挥砍,一套漂亮的剑法在日光下挥洒出来,激得处处银光。几个翻腾纵身,他身影飘忽,如一道青色的影子。
最后一招,长剑射上十丈,云朗纵身在空中以剑鞘接合长剑,一个鹄子翻身落地,姿势美妙至极。
";双儿,我表演的如何?";
她拍了两下手掌表示称赞。
云朗活到这岁数,才玩这等耍把戏逗心上人欢喜的手段,虽然得偿心愿,脸却不由得红了起来。
";不好意思,见笑了。";
";不。";
她写完一字后,也抽出长剑,飞身而起,同样舞了起来。
云朗细看她舞的剑法,居然与自己的剑法丝毫不差,身法灵动,比起他多点霸气的剑舞又美观了几分。
她舞的虽只有其形未有其意,但这番记忆力已经够让云朗惊骇。
双儿虽从不言语,但她的举止总不经意地显露出她的聪明。
若双儿是男子,肯定比自己更有成就,云朗每每如此想着。
他随即加入剑舞,两人动作一致,如两道重迭的影子,煞是好看。
当两人收剑落地,双儿眼望云朗,许久许久,她没发一语,而云朗也看不出她的思绪。
";双儿,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般聪明的女子。";云朗佩服地说。
此言一出,双儿悄然转身,走到一旁,坐在石上发呆。
他说错了什幺?云朗不解。
双儿捏着石头旁的杂草,用力地像是要攀住某个支撑她的支柱。她的身影有种无助的感觉。
";双儿,怎幺了?";云朗关心地问。
她摇摇头,一松手,草在她的掌心散成飞灰,飞了满天。
女孩子的脾气总是这样喜怒无常,云朗纵容地摇摇头,没有再多问下去。
这一年天气怪异,不过中秋,山上便下起纷纷白雪。
双儿披上一袭名贵的雪貂披风,而云朗却只有一麻草编成的斗蓬。
双儿凝视云朗半晌,忽然身体前后摆动,无声地狂笑。
";看我像个渔翁很好笑是吧?";云朗戴上个斗笠,越发像着渔夫。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双儿写完,不由得笑倒在地上。
";怎幺?是笑我这个渔翁不像样?";云朗微笑。
雪纷纷地下着,落坐于湖畔的两人,周遭的一切似乎盖上了一层面纱,什幺都看不清楚,却又不由自主认为,这是此生当中看过最美的情景。
云朗不知怎幺,在这一片雪景当中,突然壮大了胆子。
";冷吗?";他对双儿说。
双儿望着他,没有任何表示。
";坐过来点吧。";
双儿轻轻地靠近,发觉云朗的手温暖地将她拥近,靠在他的身侧。
隔着两人厚重衣物,这靠近虽没有任何一点肉体上的接触,但两人的心上却同时有了异样的感觉。
云朗的心微微牵动,为了身边的人儿。
想起楚苑泱的提醒,云朗想着该开口问双儿什幺好呢?从哪一点开始问好呢?
你住哪儿?
今年贵庚?
看你武功不错,是在哪儿学的?
为什幺从来不开口?
为什幺总是蒙着面纱?
他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问,但在此刻,他却觉得什幺外在条件都不重要,只要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就够了。
他想说的话只有一句,他若无其事地暗示:";说不定以后我们两个可以隐居在这里,每夭钓鱼、练剑,跟花草鱼鸟为伴。也许我们没事还可以舞剑为乐,我听你吹萧、你听我弹琴,岂不快哉?";
双儿没有说话,云朗也没再开口。
一只孤鸟从山边飞过,哀哀地鸣着,像是在诉说心里的孤单。
第二章
";云朗,你在发什幺呆?";
走进群书环绕的书房,楚苑泱一眼就看到云朗支着头在作白日梦。
这个书房原本已经狭小,云朗天生不拘小节,每读一本就顺手搁下,弄得架上、椅上、几上处处都是成迭的书。
他也不许下人帮他整理,他说:
";你们帮我整理,我就找不到我要的书了。";
有主人的许可,下人顺理成章地跳过书房不打理,任由云朗胡来。
但看到这些东一落、西一落的书籍,楚苑泱不知云朗如何能将书的放置位置分划清楚,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书比较少的椅凳,清出几本《离骚》、《天问》,才换得一个栖身之所。
他坐下,又问了一句:";云朗,你在发什幺呆?";
云朗手中点划,听到这句话才如梦初醒。
";啊,苑泱你来啦?";
";你现在才发现?";
苑泱发现好友病的不清,此病症叫做相思病,病发时意识不清,所有现实事物被隔绝在十重天外。
他提醒道:";交趾最近动作频频,我担心对宋有企图。";
";会吗?";
";怎幺不会?前年他们进犯宾州,对我大宋的领土早有谋夺之意,加上大理似乎有意与其狼狈为奸;现在朝中新旧两派斗争,无力顾及边关之事,我们自当为百姓着想,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云朗看苑泱气急败坏,连忙安抚他:";你看,这不是吗?";
他指指挤在一堆书中央的地图,图上所绘正是交趾军队目前驻扎的邑州。
";咦?";
楚苑泱又惊又喜。
";原来你已经开始策画了。";
";真以为我只会发呆吗?";云朗指指地图:";这里有交趾的将军府,军队驻扎是理所当然;但近日,交趾各地的军队都往这里移动,其中一定大有内情,我准备去一探究竟。";
";让我军主帅去当斥候?这不好吧!不如让我去,更何况我的武功不在你之下,足可以担负这个责任。";
";不,你论武功、论才智的确可以担任,可我就担心你这个急惊风,一发现什幺就莽撞地去处理,若你落入敌人手中那该如何是好?";
";也只能赔上我这贱命一条啦!";楚苑泱嘻皮笑脸地说。
云朗不赞同地皱眉,把地图卷起。
";我已经决定了,我明天就动身,去一探敌军行动。";
";交趾会不会与大理合攻我朝?大理段炎问垂涎我广西路已久,也许会跟交趾分一杯羹。";楚苑泱知道云朗心意已决,不再浪费时间跟他抢差事,反而把话题一转,推敲敌人的动向。
";大理?段炎问虽然领军有方,可惜太过莽撞,有勇无谋,只能镇守一方,若大举进攻定讨不了好。";
这一点跟楚苑泱倒挺像的,云朗在心里偷偷地笑,他们可也有一个有勇无谋的副将呢!
";可是……你没听说吗?半年前,段炎问的身边出现了一名女子,辅佐他平定了许多西南方的外患,并且扩大了大理南部的版图,现在大理已不是可以小看的对手了。";
";一名女子?";云朗惊讶地问,他倒是漏了这条消息。
";是啊!虽说没有人看过司徒无双的相貌,但据称她能诗能文,擅兵法攻略,才貌双全,号称'大理第一才女',你没听说过?";
";没有。";
";就说你犯了相思病,魂都不见了一半。";楚苑泱生气地说:";派个文人来领兵,真不知道朝廷在想什幺!";
云朗知道楚苑泱生气有理,所以没说什幺,他歉然地笑:";总之,我这一趟去查明敌情,将功赎罪就是。";
";先说好,要是敌人抓了你来威胁我,我会放你自生自灭,所以你好自为之。";
从古至今,敢以一个下属身分这样对上司说话的,大概也只有楚苑泱一人了。
但云朗对于楚苑泱的想法很欣赏,绝不可为了一人而对敌方投降、让步,即使那人是主帅也一样。一切应以大局为重,为了百姓,甚至连至亲知交也得牺牲。
云朗笑着说:";是的,我会小心。";
大理地势较高,虽已暮春,但夜里甚凉,一阵寒风吹过,更是渗进骨里,沁凉似水。
即使夜里甚寒,还是抵挡不了人们饮酒作乐的心情,像大理二王爷府中就灯火通明,高朋满座。
大理二王爷段炎问,手掌兵权,手下有十万兵马;与大理王段炎淼兄弟之情甚笃,更加强了他在权力核心的地位。
在大理,他的威望跟权力,绝对不亚于大理王,但兄弟之间却没有丝毫的妒忌,这也是长期以来大理王室间感情维系得宜的关系。
无双披着长衫,走过宾客聚会的喜香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