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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原谅我无法做不可告人之事。";
无双气苦,他无言以对。
云朗还是如此顽强,对自己没有一丝歉意,只有满口的大道理。
他真不该心中怀抱希望,以为云朗会对他有任何情感的表示。
无双缓缓转身,步向湖边,他背对着云朗,似乎等待什幺。
但云朗没有一丝毫动静,这让司徒无双又回转过身,在这转身的同时,他听到了他等待的声音。
云朗的长剑出鞘,破空而过,毫无预警地刺向他胸前,长剑入肉不过一寸,云朗的剑直直抵在无双胸口,似在犹豫。
无双抬眼,不带任何情感的看着云朗。
你要杀便杀吧!无双的眼睛告诉云朗这句话。
云朗的手发颤,杀?不杀?
四周寂静无声,肃杀的秋色环绕着他们,这是他跟无双相识相知的地方,他狠得下心?
过往的回忆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但最后停留在心中的,是宜州城外尸首成堆的景象。
";抱歉。";
云朗一使力,长剑狠狠地穿过无双胸口,他拔出长剑,点点的鲜血洒在雪地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无双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他仅是直直地倒了下去,鲜血从伤口不停涌出,染红了他的衣服。
他倒在地上,脸上没有痛苦的神情,反而看着云朗,唇上缓缓勾起一个微笑。
云朗无情地看着他,这一剑已经把他们过去的一切统统斩断了,在最后一刻,他选择把无双当敌人看待。
他会站在这里,看着无双走完他生命最后一段路,这是他所能留给他的最后一丝情意。
无双一直微笑着,他决定就这幺微笑着死去,即使伤口再痛都不皱一下眉头,让云朗在日后回想起他时,留着他这一个笑容。
";不要笑了!";
云朗一句话冒出口,他生气地握住拳头,无双没发现自己正在大量出血,正一点一点的死去吗?
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他笑什幺?
无双还是笑着,但笑容越来越小,他的伤口已经严重地让他无力再维持笑容。
";谢谢……";一个若有似无的声音之后,无双头一偏,惨白的脸上失去所有生气。
";双儿?";
看到这景象,云朗往前一蹲,伸手探无双的鼻息,当发现微弱的气息后,松了一口气。
这种反复的心情让云朗痛苦,决定杀死无双的是他,现在想救无双的也是他。
他将无双抱在怀中。
";双儿,你要我怎样?我不能救你啊!让你活在世上,只会再荼毒百姓、危害我大宋子民,如果救你,我该如何面对死去的百姓?";
云朗抚摸无双的脸,好冷,无双在渐渐死去……这个想法让他打从心底觉得冰冷。
也许,无双不会再醒过来了……
云朗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抱着无双,心里想着今后自己不知该如何苟活下去,他杀死了他这一生中最爱也最在乎的人,从此他的心上会永远淌着鲜血,每一天活在痛苦当中。
他该怎幺办?
无双在昏迷中痛苦得发出呻吟。
云朗更加抱紧他:";双儿,我陪着你到最后。";
他喃喃地说,为自己没有下手更重一些而生气,如果他可以再放重一些,无双就不会在死前挣扎了这幺久。
补上一剑,让无双痛快的走?
不,他再也下不了手了。
在云朗自责不已的同时,无双的衣袖中掉落一封信笺,他惊觉上面是自己的名字,这是一封无双写给他的信笺。
摊开一看,无双娟秀的字映入眼中。
云朗足下大启:
反目成仇至此,已是难解。
宜州粮草已竭,大理军心浮动,欲夺回宜州正是良机。击退大理首先应将在下击毙,使大理无心恋栈,或挟为人质以交换宜州一城,以大理段炎问重视在下的程度,相信此事定能成功。
今日一会,无双抱必死之心,今生无缘与君相守,无双不愿苟活,宁死于足下之手,也无心抱憾度此余生。无双不悔此役,只恨未能身为女子,与君白首到老。
但求一死,多谢成全。
愿君今后平安喜乐!
无双草
无双早就知道他今天是来杀他的!
或说无双是特意安排这个约会,让他了结他的生命。所以他不逃不躲,任由他刺了那一剑。
是无双自己不想活了,他对这一场死伤惨重的战役从不后悔,只是知道他没办法得到他要的,所以他抛弃生命,抛弃大理士兵对他的期待。
这一切都只因为无双得不到他。
云朗在看完信的那刻开始,无意识地撕自己的衣服,替无双包扎伤口。
他将无双抱在怀中翻身上马,用可以摔断脖子的速度奔驰下山。云朗不忘用一只手握住无双,用内力让他的身体保持气血通畅。他要救无双!
他此刻忘却所有两国的恩怨,他只知道他绝不能让这个他最爱、也最爱他的人死去。
第九章
远远地看见云朗的坐骑,楚苑泱驾马迎接,惊讶地发现云朗怀中抱着一人。
";你携回司徒无双?";
";快请军医!";
楚苑泱讶异云朗伤痛欲绝的态度。";司徒无双怎幺了?";
";快去!";云朗怒吼。
抱着无双下马,云朗奔进自己的营帐,放无双在床上,拼命唤自己冷静,可是撕开无双衣服的手,还是仓皇地颤抖。
别死!无双,什幺国家大义我都不顾了!
你也许要为千万人偿命,但你要为我一人活着!
无双胸前一点殷红,伤口不大却直透过他的身体,流血已经停止,云朗不放心地压着,用内力护着无双心脉。
听无双心跳越发沉重,每一下都似是最后一跳。
云朗锁紧眉头,焦急地唤:";双儿,不要死,我不准!";
刚探头入营的军医,看到主帅无助的哀求,吓得呆立不动。
楚苑泱走进来,看到这景象,忍不住开骂:";你发什幺神经,为何不一剑解决司徒无双?";
";除非我死,否则你不准动他!";
";我才不管,既然落入我手中,我就非杀了司徒无双不可!";
两个人都怒气冲天,一句话没说完就动起手来。主帅帐中一时间充斥兵器击打的敲击声,招招犀利毫不容情,转瞬间两人已经过了十数招。因为平日两人常对打,所以云朗对好友的招式一概了然于心,尽管武功不及,但在这狭窄的营帐中,也打成了平手。
帐外的士兵心中冒汗,却谁都不敢管这闲事,只期待他们能自己冷静下来。
军医处变不惊,趁着他们拿着武器往对方身上招呼的同时,走到无双身旁察看伤势,不一会儿,他摇头道:";很难啊!";
";很难什幺?";
";这一剑伤及心肺,最是难治。";
才说着,无双便吐出一口血。
军医又道:";瞧!是不是?如果吐血止不住,也只是拖时间。";
避开楚苑泱刺过来的一剑,云朗对军医怒道:";你给我想办法!";
楚苑泱反唇:";让他死,这个人不值得救!";
";苑泱,你这是以下犯上!";
";你通敌卖国!";
看出苑泱不打算退让,也无意饶过这个残杀他众多好友的仇家,如今之计是先治好无双,不必要跟苑泱争这些复杂的爱恨。
他跟无双之间的爱恨已经难解。
云朗口气一缓:";治好司徒无双对我们有利无害,段炎问对他相当看重,以他交换宜州,我有十成的把握。";
云朗说的肯定,楚苑泱也知道沿着台阶下,不再坚持。只道:";你知道分寸就好,我们所有人都仰赖你,如果你阵前倒戈,千万兵马将无所适从。";
楚苑泱说完就走了,没有继续阻止军医对无双的医治。
他的心情云朗不是不懂,从他五年前来宜州,成为他的上司后,楚苑泱嘴巴上虽笑他是个文官不懂军事,但私下却用心地教他武学及军法上运用的策略,他是云朗的良师益友,对云朗有很高的期待。
夹在苑泱跟无双两个至交之间,云朗不知如何处理才能让他们两个不被自己伤害。
之后,云朗彻夜守在无双身旁,他亲自喂无双服药。
服下军医所开出来的药方,吐血的现象减缓,无双的脸色逐渐红润,云朗的脸色也跟着恢复正常。
根据军医所说,这表示无双有救了。
他紧紧握着无双的手,回想起数月前,他还把无双当女子时,也曾这样守着他。
放开无双是他用尽所有理智的决定,他曾为这个决定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也曾为自己爱上男人的疯狂行径自责不已,可这些都比不上他对无双的怜爱。
他将伤口上的脓与血水擦去,重行敷上一层药,无双皱着眉头,无意识地喊痛。
云朗将唇凑上无双:";别怕!我在这儿。";
说完,云朗就知道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