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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气,而多了几分真,眼睛亮亮的,全是疼爱,对着耗子宝宝的。
我想,也许因为受伤,他才突然变得没出息起来,看他撑着膝盖站起来时,那费劲的样子,让我感觉有点酸楚……可我不喜欢这感觉,因为我的二哥,不管他叫什么,他在我心目中都是学校英雄,江湖好汉,可是现在这个钢铁战士,正在一点一点被我的心酸腐蚀,我总以为惹人流泪的人是可耻的……我实在不想他也是个可耻的人。
雨还在下,他把衣襟裹紧点,点上支烟,把手垫在脑后,躺在地铺上,冲着天上吐烟圈。我也躺在他旁边,无聊,风夹着丝丝凉意,钻紧衣服里,冷,我就靠他更近了,他把手伸来,给我当枕头,我背对着他,抱着他的胳膊,望着的外面,世界颠倒在水气朦胧的雨天,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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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英雄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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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躲西藏的日子,一连过了十几天。林天雷连叫花窝也很少去,他找我的时候多,而被我找到得时候,没有。他藏身的地方也希奇古怪,有时候在巨大的水泥管里避雨;有时候是医院的长条椅上过夜;还有一回次,他抽着烟卷,掐指一算,若有所思的问:“他是不是今天不回家?”
“谁?!”我还没明白过来。
他说“林琦伟,夜班儿,对吧?”
我一想可不是?连忙点头,他烟头一扔,起身道:“回家!”我瞠目结舌,跟在他身后,他真的杀个回马枪!我记得那天晚上,他的呼噜打得特别响,可我睁眼醒来的时候,见老爸回来,吓得我气也不敢喘,发愣半天,才发现林天雷已经不见踪影。
以前看武侠小说,光羡慕大虾们叱咤风云,笑傲江湖,风光无限的一面。而败走麦城,四面楚歌,亡命江湖的段落,则是一扫而过,总以为这是暂时的,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前兆。可是那天,突然变天,晴空霹雳,哥哥跟我被浇成落汤鸡,幸亏找到一堆水泥管,我俩躲进去,抱成一团儿,还冷得上牙打下牙,那一刻,我真想回家呀。没有家,就没有容身之处,电闪雷鸣,骤风暴雨,任凭冷风嗖身,冷雨浇头,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虽然日子不好过,林天雷的伤还是大有起色。别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个哥可不一样,伤疤没好,疼就忘了。
林天雷突然销声匿迹;江湖上太平得如一潭死水。这现象太反常;不是什么好兆头;连我这个岸上的人;都感觉到;平静水面下涌动的暗流;果然;林天雷重出江湖的第一步;就掀起一波不大不小的风浪。
好比大明星;大红大紫过后;就剩紫得发黑了,于是突然宣布退出演艺圈;开告别演唱会;顿时轰动;歌迷影迷以为自此在也见他不着,都抱着参加追悼会的心情;一睹他的最后一面。然后不等世人把他忘干净,再宣布复出;重新燃起人们心中残留的一点热情,从而又红了起来;于是循环往复;总是高潮迭起。
这效果他也预料到了;所以既不惊慌失措;也不得意忘形。
从林天雷现身的第一天起;就饭局不断;应酬频频;日程排得满满的。林天雷一向来者不拒;你请我就去。我跟着他,几乎吃遍天津所有的大饭庄,名吃店。逛遍所有的舞场,游戏厅。可他终也有犹豫的时候。
那天;老钱来找我。劈脸就问:〃林天雷在哪?我找他有急事?
我说:滚!别他妈找揍!
“吴老板请他吃饭!太给他脸了!那可是大老板!没准有意栽培他!你告诉林天雷;吴大老板专程在金銮大酒殿设宴;专门请他一个人!”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一张请柬;在我眼前一晃;我正眼也不看,说:“你告诉那姓吴的;我哥忙!没工夫搭理他!让他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老钱正颜历色道:“赵云!你还嫩着呢!别不知天高地厚;吴老板后戳硬得很!你哥厉害;是厉害!可他在厉害;也就是没成人的小屁孩!要钱没钱;要势没势。他妈人家那么大的老板下帖子请他;他要不买帐;我看;他是活腻了!告诉你得罪了吴老板,他就能整得你哥;死去活来;这辈子甭想在这天津地界里混了!赵云;我一跑腿的,真犯不上跟你废话;可我真心佩服林天雷;给你撩个底;我真不想看他叫人砍死。”
一番话说的我心惊肉跳;呆呆接过请柬;江湖上的人是爱吹牛;但能把牛吹得那么玄;那也得有十足的底气。
“我就交给你了!你要真为你哥好,就快麻利给他。千万别耽误。”
我一时找不着他在哪;就跑到叫花窝去等;等到半夜;他终于回来了。
他见我在这;一惊问:〃你还不回家?
我托着腮;看着他;他往地铺上一坐;浓浓一身酒气;随手拿过碗;猛喝一通水。
我拿出请柬;递给他。他看一眼我;拿袖子抹下嘴,扫一眼帖子笑说:“假门假事。”打开;他揉揉眼睛;我从地上起下一根蜡烛;他接过自己举着;凑近请贴;眯起眼;忽然笑道:“金銮大酒店?有钱就能过足皇帝瘾。历史真是进步了。”
我说你看看落款。
他马马虎虎瞥了一眼;道:“吴……”那举蜡烛的手一抖;蜡花滴在他手上,烫的他浑身一激灵;吊而郎当的劲登时没了,眼大睁;拿近了细看;喃喃自语:“吴凤翔。”寒着脸半晌不言语。
察言观色;可知老钱没说瞎话。我说:“老钱送来的;他还说……”
“我知道。”他打断我。
我说:〃你知道什么?你知道这姓吴的是谁?
他瞥我一眼;说:〃你着什么急;又没请你?
“哥!老钱说‘这姓吴的是个大老板;你要得罪了他;是要倒大霉的。”
林天雷笑道:“可我已经得罪他了。我砸的那个游戏厅;后台老板就是他。”
啊?震惊之余。仿佛已经看见;林天雷被人追杀,死在乱刀之下;横尸街头的惨景,倒抽口冷气:“完了,你死定了。哥!快逃吧!”
他诧异道:“我干吗要跑?”
“明摆着;他给你设的鸿门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还是跑吧!”
他轻蔑的一笑;说:〃还没动手,你就让人吓死了。〃他若有所思的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呢?”
我忙说:〃他肯定诳你的。下套让你钻!
“那他不是太小看我了;难道我自己送货上门?我不白混了?〃他反问我。
“你要不去,他肯定要报复你!咦?你去也要打;你不去也要打;那他还请你。不是脱裤放屁;多费一道手?“我瞟向林天雷,很得意自己的推理。
林天雷把请贴随手一扔;说:〃走一趟就明白了。〃他想得倒开。
“哥!我陪你去!”我一拍胸脯;兴奋的望着他。
林天雷缓缓摇头;说:“自古宴没好宴;会没好会。天雯;你别跟我搀和了。”他凝视着外面的天;嘴角泛起温和的笑。
我早就料到他不会让我去的,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我们两挤在地铺上睡了一宿。幸好今夜爸爸值夜班;转天我赶到他之前回到家,躲过一顿盘问。
我耗到下午四点来钟;揣着家伙;直奔那个什么金銮殿;真恨不能马上飞到那,要有辆自行车就好了。我家的自行车,是我爸爸的专车,象我家那么穷;要做到人手一辆;兴许得等到下个世纪。
金銮酒店;久闻它的大名;它坐落在城西;开业典礼非常热闹;这还不算;市长日理万机;竟然百忙中抽身出来;亲自剪彩;轰动全城;电视;报纸;广播都做了专题报道。但这通天翻地覆的折腾;对我来说,也就让我被迫知道城里新建一家酒店;比原来的任何一家都大;都豪华;阔得象东海龙。
我从来没去过,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去;因为这种地方;是另一个世界;很远,远得要用光年来计算。
这幢建筑作为本城的标志;以前在电视上常见;但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没有想象的大,至少不比天安门大,高是很高;可看上去不大顺眼;门前爬着几辆轿车。
渐渐的;车来得多了;排成长龙;一辆接一辆;占去半条街。人也是成群结队的,男的看上去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女的就不好说了,五花八门,穿什么的都有,但也是三个字:紧、透、露。
天色暗了,霓虹灯亮了起来,很假,象戏子头上珠宝,不该这么说,我是很佩服戏剧演员的。应该那样说,象婊子穿戴的珠宝,不过我哥说过:当婊子当到一定的份儿上,就带真货了。那么,再换个说法,霓虹灯亮了起来,就象爱臭美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