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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呲着牙,笑了笑。周老师摸摸他的脑门,疑神疑鬼的问:“怎么都是汗?想上厕所?”
他还是摇头说:“没事……”
周老师不信,审犯人的口气问:“不对!告诉我怎么啦?”
林天雷躺在那里笑道:“真的没事。”说着,他坐了起来,道:“您看,没事吧。”两手一摊,望着周老师。
周老师看着他有点犹豫的出去做饭。
林天雷吐了口气,他把我叫到床前,手撑着我是肩,试着站起来,我感觉到他浑身都抖的厉害,他还没直起腰,就又跌坐在床边。
我回头望着他,他也望着我,眼神发滞,又让我想起那年他得了伤寒,我害怕。
慢慢往后退,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人不是人,而是鬼魂,他猛然间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冰凉,艰涩的说:“疼……疼死我了……”
我前所未有的恐惧,使出吃奶的力气,挣开他,抽回手,夺路就逃。
扑通一声,他摔倒在地板上,蜷缩着身子,有血顺嘴角淌了出来。
林天雷没死,只是疼的休克了。大夫说他肋骨折了两根,可能扎进内脏,要手术。
以周老师和慕容叔叔为首,在加上几个老邻居,对老爸进行长大两个多小时的轮流批斗,老爸默不作声,始终保持低头认罪的姿势。
直到林天雷从手术室给推出来,大夫疲惫而轻松的说:“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大家才放过老爸,注意力转移到林天雷这儿。
晚上,我被送到君婶家里,因为老爸要在医院守着。自打,君苇大哥和君茹姐姐死后,君婶就没了魂儿似的,看我来了异常高兴,忙里忙外给我弄吃的,絮絮叨叨说君茹以前喜欢吃什么,君苇大哥喜欢吃的是什么。
吃饭的时候她就说君苇和君茹小时候的事儿,从出生,到上学,在到工作。然后这一个晚上,就一遍又一遍的讲,循环往复。
起初我认真的听,后来就烦了,还装的挺认真,在后来,我就管不住自己,去跟毛毛玩了。君婶并不象老师那样,非逼着你认真听讲不可,只要不堵她的嘴,让她说就行,至于你听不听,她到不在乎。
就这么她无休止的说下去,直到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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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慕容蓉和林天雷
(三)慕容蓉和林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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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雷住院,慕容蓉天天去陪他。她跟林天雷是指腹为婚,只比我哥小十个月。可我从来不叫她姐姐。
慕容蓉是好孩子的标本,听话,胆儿小,学习好,干净整洁,从来不骂人,她还梳着大长辫子,总叫我当马尾巴揪着玩。
她还总是把林天雷和林天雨分得很开,雷哥哥或是雨哥哥,从来不叫错,如果不能确定,干脆谁也不喊,不象我,统称他们为哥哥,从来不分大小。
她跟以前的林天雷,很配对儿。过去林天雷嫌家里太吵,就跑到慕容蓉家写作业,温功课。她很少我家。
自打我哥他们换了个儿,情形就不同了。慕容蓉成了我家的常客,谁都知道他是来看林天雷的。但十次得有九次碰不着他。他指不定在哪正跟人拼命呢。要说起他们打架的原由,太可笑了。只不过一个挑衅的眼神,或是听不顺耳的一句话,有时甚至没有原因,就是互相看不顺眼。江湖上的人,个个都是危险品,易燃易爆,不能沾明火。
慕容蓉赶上一次见着他,那准是天雷挨了打,爬床上养伤呢。她也纳闷,一次她来我家,很晚了也没等到林天雷。我送她回家,路上她就问我:“雯雯,你说林天雷怎么越来越象他弟弟?”
我并不觉得象林天雨有什么不好,所以装蒜说:“不知道。”
林天雷和我探监去看天雨,林天雨的确提到过慕容蓉,但他可没说:“想嫂子,嫂子怎么不来看我?”
而是督促林天雷去找慕容蓉。林天雷听了,瞠目结舌道:“我靠!你他妈连老婆都送人了。”
“怎么是送人呢?”里面的林天雨虽然着急,可还很讲道理:“她本来就是你林天雷的。”
“哥。我是觉得……”林天雷觉得这问题严重了,很慎重的想说点什么。
可林天雨一口剪断他的话,纠正道:“你才是哥哥。”
林天雷抓耳挠腮,急的眼看就要趴窗户上舔玻璃,苦闷的说:“当初,让我进来多好。他妈的也不用受这份洋罪!”望着天雨身后那扇铁门,为着不能进去而发愁。
“你应该去找慕容蓉,你的基础太差,让她帮你补。”林天雨说。
“慕容蓉来看过你吗?”林天雷赌气似的问。
“她干吗看我?”林天雨反问。
“你才是……”林天雷后半句没出口,就着唾沫咽回去了。
这以后,林天雷没架可打的时候,也会抽空去找慕容蓉。慕容蓉从家里拿出许多好吃的,火腿、果冻、大白兔奶糖。林天雷偷辆自行车,28飞鸽儿的,平时藏在胡同里,用的时候推出来。我把屁股担在大梁上,慕容在后衣架上坐二等。
他骑车驮着我们,往郊区走,来到一大片水塘,岸边的草,疏疏落落,有半尺来高,风一吹草丛中隐隐现出狗尾草和雏菊花。
我们边吃零食边摘花,林天雷坐在岸边刁着烟卷过瘾。我们没有零花钱,烟都是他手下败将讨好送他的。慕容蓉采了野花,一片一片的揪下花瓣,嘴里嘟哝着,抛进水里。
有时候,林天雷很听话。当然不是听我的话。慕容蓉不让他抽烟他就不抽。还给她扑蝴蝶,捉蜻蜓。有一回,竟还逮到一只红蜻蜓,那可是很少见,我也吵着要一只,林天雷又去捉,一会儿回来说:“送你一个特别的吧。”我又好奇又兴奋,掰开他的手,不想一只超大号的绿豆蝇,嗡的撞过来,吓了我一跳。
这回,林天雷被打断肋骨,住进医院,她肯定最称心。天天就往医院跑,她要是把这份积极性,用在巴结老师上,早就评上三好学生,或者入团了。
林天雷打着吊针,已经能坐起来。见慕容蓉给他带吃的来,就踹我一脚,嬉皮笑脸说:“没眼力劲儿,还不接着点你嫂子。”
其实慕容蓉就拿着个小饭盒,我站起来,看着他撇嘴说:“值当的吗?她还不是你老婆了。”
慕容横了我一眼,以示警告,我不理她那茬儿,不服气的说:“你少看我。本来就是。”
林天雷笑嘻嘻看着慕容蓉,还拍拍床边,讨好说:“别理她。这儿坐。”
慕容蓉拉出病床底下的凳子,坐了,很正经:“天雷。”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叫雷哥哥了。她打开饭盒盖儿,递给他,说:“就热吃。”
嗅到糖醋排骨的香味儿,我腮帮子犯酸,口水直流,身不由主凑过去,林天雷看着我说:“谗猫儿,别急。我吃剩下,给你,行吗。”我连忙点头,催他赶快。
他一手捧着饭盒,另一只手就拣一大块排骨,刚要塞嘴里。慕容蓉就捧着双筷子到他面前说:“你以前可都是用筷子的。”
林天雷瞅也不瞅,一口咬住排骨,恶狠狠撕下块儿肉,他的吃相,就跟动物园里的狼一样。慕容蓉捧着筷子,下不来台,忽然笑了,问:
“什么时候改章程了?”
林天雷吃的满嘴流油儿,顺嘴就说:“就打林天雨进去。”
慕容蓉脸色一冷,把筷子啪的摔在小桌上。
林天雷把饭盒给我,说:“递我张手纸。”
他擦了擦油手,把手纸团成团儿,瞄准一掷,越过好几张病床,掷进病房斜对角儿的纸篓里。瞅着慕容一笑说:“我给你算命吧。”
慕容一挑眉毛笑:“先给你自己算算。”林天雷张开手掌,相了半天面,很认真的说:“我呀,长寿。”
我边吃边问:“有王八活的长吗?”
林天雷说:“肯定比你活的长。”我叫自己的话反呛一口,只好认骂了。
慕容看我一眼,嗤的一笑说:“那不行。几十年以后的事,谁好说呀。要算就算算眼前的,你能不能留校上高中?”
林天雷,嘴横着一扯,干咳一声,审慎的说:“留校……不好说。留级,到是没问题。”慕容蓉嘴一撅,似嗔似笑的瞥他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你那事儿,怎么解决的。”
“嘛事儿?”
慕容蓉鄙夷的说:“你干的坏事儿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