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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之后,闽北的崇安古道上奔来一匹轻骑,“得,得,得……”那有韵律的蹄声里还夹杂着清脆悦耳的铃声,骑在马背上的是一个飘逸,潇洒的少年,朱唇玉貌,一双蕴含着智慧的眼睛非常明亮,圆润的脸容甚是英俊。初到江南,事事新鲜,一路悠闲而来,寻幽探奇,心情特别舒畅,走走看看,不觉错过宿头,眼看鸟雀归林,夕阳如血,芳草如茵,他才急急忙忙的寻找村庄投店,总算在天黑之前让他找到一个村落,村中刚好有唯一的一家客店让他投宿。店小二见他到来,堆着笑脸,哈腰,走过来接他的马缰,牵马到门前的马桩系上。
他飘然地下了马,把马交给店小二照料,自己取了包袱便要进店,忽见大道上一个缁衣圆帽的妙龄女尼缓步而来,玉面桃腮,眉目如画,那澄如秋水般明亮的凤目,那超凡脱俗的容颜不禁将他给迷住了,竟忘了进店,呆若木鸡地看那女尼走近,呆呆的望着她,只觉得她是那么容光焕发,美艳逼人,仪态雍容、大方,令人不敢仰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加快,一双眼睛的瞳孔大涨。
那个女尼见他贼眼溜溜的,双颊一下子绯红起来,黛眉微蹙,回眸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他如中电击,全身都感到震撼,只觉得口干舌燥,脸孔发热,手心还盗出汗来,双腿无来由地发抖。他忙收敛心神,紧随那尼姑之后跨进店门。
不巧方圆三十里内仅有的这一家客栈只剩下一间的客房了,店主犹豫道:“两位客官同时到来,不分先后的,本店实在不好办,你们俩位自己商量一下好吗?看谁愿意相让。”他嘴里这么讲,眼睛却看着那少年,分明是要他让给这位小尼姑。
那少年倒也知趣,诚恳说道:“店家不必为难,小生让这位小师太便是。她是女子,又是出家之人,理应让她。”不料那小尼姑不领他的情,她说:“贫尼本来就比施主你先进店,何用你来相让!看施主像个读书相公,说话尽占否理。”
那少年被她抢白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委屈道:“小生岂敢胡诌,小生在店外拴马时,小师父还未到店,店小二可替小生作证,他还帮小生拴马喂草料呢!”小尼姑不服气道:“那又怎样,是贫尼比施主你先进这店门的。”那少年愤愤不平地说:“你这是强词夺理。”
小尼姑见将他惹恼了,反而乐了起来,不觉笑道:“好,既然如此,贫尼也不强词夺理,贫尼出个对子让施主对,施主若是对得出又对得好,这个客房就让施主你住。若是施主对不出,那就莫说是施主让给贫尼的,贫尼不领你这个情!”
店里的人齐声叫好,纷纷道:“这个最公平!”那少年想了想,便点头答应。那女尼沉吟一阵子说道:“施主贵姓大名?”那少年道:“小生姓朴,名永柱。”
小尼姑微笑道:“这个‘朴’姓倒是罕闻,哦,施主听好了,贫尼开始出对了——狂生永柱,眼珠无礼,神不守户,那有你的住!”
那少年知道这小尼姑是在借题发挥,骂自己刚才无礼,不觉脸孔朝红。又见小尼姑神态可掬,心头滚过一阵激荡,嗫嚅道:“小师太,小生恐怕会对得粗俗,失礼,不知当对否?”小尼姑自信地说:“尽管对来,贫尼不怪你便是。”少年道:“那好,请问小师父法号如何称呼。”小尼姑道:“贫尼扶桑。”
“扶桑——”那少年把这两个字反复念了两遍,这才微笑道:“小生对出时师太听了莫要生气才好。”那女尼自负地说:“贫尼不生气便是。”少年道:“好,你听着——妙尼扶桑,身心似玉,你我合房,岂无我的床。”
小尼姑扶桑不听还罢,一闻之下勃然大怒,举手往那少年朴永柱的脸上掴去,骂道:“你无耻!”手法甚是快捷。朴永柱冷不防挨了打,大吃一惊,急忙后跃,掩着脸颊惊诧地看着扶桑,脸上火辣辣的发痛。其实他这一下也确实该打,他有意把‘你肯让房,岂无我的床’改成‘你我合房,岂无我的床’,分明是有意调戏。扶桑满脸通红地冲出店去,店里的人顿时闹成一片,有的人笑,有的人叫,更有人指责朴永柱不该调戏一个年青尼姑。朴永柱羞愧难当,也冲出客栈,骑上白马,去追扶桑。高声喊道:“小师太,小师太……”
扶桑见他追来,更加气愤,站在道路中央,怒目而视。等朴永柱走近,娇声喝叱道:“你追我作甚?”朴永柱讷讷道:“小生来向你赔罪,请小师太多多见谅,还请小师太回店去住宿,小生有马,可以另寻他处去投宿。”扶桑脸若严霜,冷冷道:“谁要你假惺惺的,贫尼不希罕!”说罢转身离去。
朴永柱见她并不领情,大声道:“是你自己答应不怪罪的,既然小生对的对子过分唐突,该打!那么该用什么文雅的对子对,请你自己也对一对,小生洗耳恭听!”扶桑被他问住了,呆了呆,一时间也想不出合适的对子,脑子里被他那一句“你我合房,岂无我的床”搞得非常混乱,脸上又是一阵滚烫,暗忖自己自讨没趣,让这小子占了便宜,她愈想面孔涨得愈红,只当未闻,继续前行。“喂,小师太,你听到没有?”朴永柱又喊,见扶桑不理他,骑上马又是跟来。
此时暮色四合,山野无人,扶桑被他缠着,微感紧紧,放开步伐,疾步飞纵。朴永柱见他露出这一手轻功,惊佩之余,少年好胜之心大起,跃下马来,也施展轻功,随后直追。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瞬时间跑了二三十里路,其时玉兔东升,旷野是白茫茫的月光。扶桑见他紧追不舍,更加紧张,提气丹田,全力疾奔。又跑了二十多里路,回头一看,那朴永柱依然不即不离地跟在自己的背后,更加吃惊,在店之时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那知他是个身怀绝艺的高手。这小子定是坏人,在这山野中莫要遭他的暗算才好。手中云帚疾向背后的朴永柱脸上拂去,喝道:“莫要跟来!”
朴永柱全速追赶,哪里知道她会回身突下杀手,急忙侧身窜了出去,可不待他站稳,陡觉身后风声爽然,娇呼声中,扶桑已挥动云帚攻击他的背心。朴永柱身形疾掠,向左再窜,岂知扶桑紧追不舍,错步翻腕,一只玉手直拿他的左手脉。这么一来,两人相距不及一尺,朴永柱立即能闻到扶桑那吐气如兰的喘息,嗅到她肌肤散发的淡淡幽香,看到她那对梦幻般的明眸,心中不由一荡。扶桑手带擒拿,他却未当一回事,左手搭出,反而想握住扶桑的龋瑁鼍醢肷硭崧椴豢埃糯蟪砸痪脑骋饴碇剩辛巳思业牡蓝奔泵γ颖鄢稣疲昧ε某觥2涣戏錾O搜采粒芸橇枥鞯恼品纾袷忠廊唤艚舻乜圩∑佑乐淖笸螅盟佣莶坏谩F佑乐蠛е拢患跋杆迹沂旨采欤蚍錾7崧崛淼男馗トィ庖幌伦サ谜伞7錾!鞍 钡囊簧簦壳┩恕F佑乐澈於啵诺眯拟疋衤姨拍诺溃骸拔摇摇�
扶桑怒不可竭,骂道:“流氓!你找死!”灰色的身影一掠,直扑朴永柱,云帚疾速地点击他的胸脯。这一招来得好快,朴永柱不及抵挡,急忙侧身,避开了云帚,同时身随步转,向右逃奔。哪知他快,扶桑更快,早已挡住去路,她羞恼之极,立意要将朴永柱毙于掌下,方才解恨。两人拆了二三十招,朴永柱迭遇凶险,百忙中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一招“金龙摆尾”欲将云帚拔开,岂知扶桑云帚之中暗藏玄机,金光一闪,从云帚中弹出一颗系着银丝细线的金球,射向朴永柱持剑的手腕。
朴永柱心知要糟,却是闪避不及,啪的一响,手腕上重重地吃了一记金球,痛得他脸色发青,剑未能拿稳,被云帚一带,直飞上天,没入稻田之中。朴永柱先机尽失,他本就心慌意乱,此时没了兵刃,更加气馁,却又逃不出扶桑的手掌心,大喊道:“小师太,你再不住手,小生可要用暗器了!”
扶桑恨声道:“呸!小恶贼,有本事尽管出来,谁怕你什劳子的暗器。”朴永柱道:“你别把我逼急了,我真的要用暗器了。”扶桑骂道:“无耻之徒,还想呈口舌之利……”她话未了,忽见火光一闪,方知不妙,胸脯上已是热烘烘的火星乱舞,忙伸手打火,一时间那里能立即扑灭,反而火势更旺,她大惊失色,一个箭步跳入路边的稻田之中,在苗田里之中打滚,身上火焰方才熄灭。
她狼狈不堪地从田地里立起,全身像泥人一般,水淋淋的裹着满身的田泥,只见胸前的缁衣烧了一个大洞,连肚兜也被烧焦,幸好未曾烧伤肌肤。她恼恨万分,骂道:“朴永柱,你这个恶贼,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