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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臭小子!
我们离开了石舫,沙阳野说要去找熟人取些钱。
天气很好,人们都出来散步。当然一路上因为衣着招摇,我们没少受目光的洗礼。
沙阳野不以为意,还大模大样的走。
我把脸挡的很严实,把异样的目光也一起屏蔽了。
忽然他的脚步越来越慢,后来停下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在看一对母子。
母亲领着儿子散步。孩子笑的很开心,一蹦一跳,时不时还回头看看牵着他手的母亲。母亲怕他摔倒,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眼里有浓浓化不开的宠溺。
沙阳野出神的发着呆,甚至忘了赶路。
“傻羊!”我喊了他一声。
“嗯?”他像刚回过神似的。
“乖儿子,过来!娘来牵你走!”
沙阳野嘴角一撇,哭笑不得,可还是握住我伸出的手:“老鬼,我对luan抡可没兴趣!”
“儿子,你又不乖了!”我微笑,拧的他左脸严重变形。
“靠!”
我们步行很久,来到一个有点偏僻的胡同,又七拐八拐的走了一会儿。迷宫似的小道,沙阳野走起来轻车熟路。最后我们来到一个生了锈的铁门口,他叩响大门。
“南叔!我是沙阳野!南叔!开谩!”
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铁门上的门镜暗了一下,然后是几声门锁响动。门开了,一个中年人站在门口。
“小少爷!您来了!快请进!”男人满脸堆笑,挤出的皱纹让我想起了菊花。
小少爷?没想到他还是个二世祖。我看了看眼前这个衣着现代的肥胖男人。难道一会儿还能出来个少奶奶吗?
“不必了,南叔!我现在手头有点紧,先给取个千八百,急用!”
原来是小金库,这样也好,省的我们去劫官粮了。
“好,请少爷里面等!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一路小跑,消失在走廊拐弯处。
竟然无视我的存在!?
“你的家奴是不是眼睛跑度啊?我这么大个目标他竟视而无物。”
“靠!自恋僵尸!怎么样?头回被人当空气吧?呵呵!”沙阳野幸灾乐祸,看到我要修理他,连忙说:“可能是你包的跟木乃伊似的,露出两个眼睛还直冒凶光,南叔怕做恶梦,所以不敢看!”
越解释越糟!
“哎哎!”他急忙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不过的确有点奇怪。以前他是有名的八卦王,经常和我开玩笑,我领来的人都被他涮过,今天竟然这么反常,好像知道你要来似的。”
忽然他脸色一变,悄悄走进去,鬼头鬼脑的往里一探。
“不好!快跑!”
他扭头抓着我飞身就逃。
“怎么了?”
“他妈的,竟然是我爷爷的手下!”
“跑什么?杂兵而已。几下就能收拾了!”
我伸出带着掌套的手,却一把被他抓住。
“你干嘛?”
“不!”沙阳野轻声阻止,眼神闪过一丝恐惧,“我不想看到你的双手,染满鲜血!”
我愣住,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于是一把抓住他。
“笨蛋!抓紧我!”
“嗯?”
我双脚用力一踏地,腾空而起。
“啊!拜托你别这么突然啊!”
太阳光越来越强,我不能跳太高,否则身上的真气全得被中和。所以只能在一些稍微暗些的巷子里快行。在有阳光照射的地方也只能用腿跑。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寒碜,低飞时撞到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嘙!”沙阳野一把扯掉蒙在脸上的nei裤:“你有恋物癖啊?干嘛老往女人衣服上撞!”
“都怪你来这种鬼地方!我想用御风术都用不了,你他妈还这么多破意见!”
“对,对不起!”沙阳野低头,闷声闷气道:“他奶奶的!没想到南叔竟会出卖我。我可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哎,莫非普天之下,我只能信任你这个死鬼了?”
我白了他一眼:“这就是人心叵测吧!”
伤自己最重的往往是离自己心最近的人。但人又无法让别人离自己的心太远,因为更可怕的,事单。
前面有光,我落下,把他放开。
“现在往哪走?”我问。
“不知道!”他也很茫然,“没了经济来源,就算不被他们追杀,日子也不好过。”
沙阳野有点落寞,他抬头,眼神忽然变得惊恐。
我回头,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巷口。
“阿良!你也是来抓我们的吗?”沙阳野动作有点僵硬,充满戒备。
“不是,我们刚得到消息说少爷您回了。老爷想见你!”年轻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
我们跟着那个人,来到一个办公大楼前。
外观普通,里面却异常高档精致。一路上,男男女女,见到我们都毕恭毕敬。但沙阳野的脸色很难看,与这氛围毫不相称。
我们来到一扇门前,年轻人轻轻叩门。
“老爷,少爷到了!”
“进!”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
沙阳野推门而进。
我看到一个瘦高的男人临窗而立。
他转过头,侧脸逆光,一张与沙阳野神似的面孔不带一丝波澜。
“爸!”沙阳野声音干哑,好像发这个音很困难。
“为什么还回来?”声音像冷硬的石头。
很难想像这是父子之间的对话。
“为钱!”沙阳野回答的也够直接。
“好!”他轻笑一下,从桌上拿起一样东西,递过来。
“这里有一百万,拿着它,走吧!”
沙阳野狠咬了一下唇,故作轻松的接过去:“那谢谢啦!”
“不必感谢!”男人的声音都和他狂像,只不过缺少沙阳野那如火的热情,“只是想让自己稍微心安一点。要不是你,沙临渊那疯子又怎能放了我?”
嘴角扬起残忍的微笑。
那笑好像刀尖,刺得沙阳野猛一抬头,神情激动的看着他。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男人懒洋洋的目光变得冷酷,“就是因为你的诞生,苏琳才郁郁而终!我们互不相欠。”
接着他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怜悯的看着沙阳野:“不过,你终究是我的儿子,这本不应该太怪你!沙临渊他已经疯了!他一生的追求只是让腐朽的生命延续的更加腐朽漫长。要是得到了永生,儿子,孙子,这些传宗接代的工具就统统没用了。他已经不是人了,离他远些吧!”
沙阳野紧紧捏住发抖的拳头,一言不发。
“下个月,我们就要移居加拿大,再也不回来了。你也不要再回长春了!一百万,不乱花,可以一辈子不用工作!”
沉默许久的沙阳野突然笑了:“呵呵,既然这样,那就提前祝你一路顺风了!”
男人似乎很疲惫,眼睛从沙阳野身上游移开,落到我身上。
“你,就是‘虚紫’?”男人略有迟疑,一双杏眼审视着我。
“穆流云!这是我的名字!请别再叫我‘虚紫’!”我声音比他更冰冷。
“呵呵,不愧是三代得来的通灵眼,从出生开始,就和鬼youyuan。”男人没有惧意,脸上反而露出自嘲的笑意:“沙家人果然都是guai胎,呵呵,呵呵呵”
沙阳野银牙一咬,荫着脸拉起我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的男人的怪笑还在诡异回荡。
他几乎一路狂奔下来,到了门口才停下。
“你干”我停住了。
他在笑,止不住的,越来越疯狂的笑。
我皱眉,他也疯了?
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里笑出了泪,看上去更像哭。
“老鬼,你看!一,百,万!”他拿着那张卡片在我眼前晃,神态真和疯子无异,“这么多,钱!这么多钱!”
他不断重复后两句话。明明在笑,却让我很心酸。
“这么多钱,有什么用!”沙阳野语调蓦然悲凉,大笑变成苦笑,“能补偿我失去的东西吗?”
用钱去填补心上的缺口,这种蠢事也就只有人能干得出来。
他的笑终于被越来越多的眼泪冲下去了。
“能吗?”他扯住我,痴痴的问,泪眼迷蒙。
我无言,小心翼翼用手臂将他围拢。
“除了你,我一无所有了”
他声音哀切,回搂住我,用我的怀来装载他的泪。
我们都是身负别人的野心才降临人间。不过既然活着,我们的命运就由不得任何人了。为自己,为了爱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