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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
噢,高贵真是个既适合它又不适合它的词!
厚实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他把帽子也戴得严严实实)的人。他给人的感觉和这里格格不入。
调酒师站在吧台里往这边瞟了一眼,又转过头继续擦他的酒杯;“回来啦。”
“噢,你总这么冷淡……”白衣服的家伙边说边摘下帽子。
这家伙有双多么漂亮的眼睛啊!
那是一双璀璨又温柔的眼睛。上下眼睫像铺了两片黑色的天鹅绒,内眼角尖尖地、并向下压着。他们不那么大,也不那么小,轮廓清晰。睫毛在外眼角稍稍延长了一些,看起来迷人极了。
可是,嗯……他们并没有那么……我是说,他们并不是这样而已——即使他们那样美丽。在清澈的湖水和迷迷蒙蒙的雾气里,那仿佛一只时时刻刻观察着你的未知野兽。
“耶,你去哪了?”调酒师问。
耶——就是那个“白色运动服”、前一秒还是老大的跟班现在确是另一个人的家伙,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他手上那个黑色的手套在灯光下闪了一下,那是个只到手心的半截手套,没有花纹和任何其他的东西,只是在这样极其亮的光下才有那样一闪而过的反光。
耶的手放回来的时候,顺便在空气中划了一下。
空气既不可见地扭动一下,从黑暗里弹射、浮出一条……鱼。
在这样富丽炫目、宽敞明亮的房间里,鱼出现的一瞬明显有一丝黑色的什么也一起钻出来——我的意思是,并不是所有场景都暗下来,而是这黑暗原本就在那里一样。像门、地板、玻璃杯、吊灯,本来就在那里,因为什么契机被你看到了,突然过来、然后突然被盖过去。
巨大的鱼在空气里出现,立即因为重力而向下落去。耶赶紧用手接住。
“嘿!”耶扬扬手中的鱼,鱼还没死透,尾巴晃了一下,吓得耶咧咧嘴。
调酒师看上去有点无奈,“你不缺钱吧?”
耶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异能就是干这个用的,我们异能者,最适合这种活儿——”突然他回头狠狠地说:“我可是用了地狱里一条魔龙的粪便换的!”
说完他又显得有点儿委屈,一边往里走,一边抱怨着什么。
“你在抱怨?”
“不然你以为我在向上帝祈求原谅?妈的zali给的工资还不够我……噢噢噢噢噢噢您您您……您什么时候在那儿的!?”
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正下来一个身后跟着不少随从的男人,这家伙看上去是个绅士,甚至长着一张年轻公爵的脸——如果你没看到他没打领带的衬衫和半披着的大衣的话——那使得他像个坏蛋,加上那双深邃的眼睛,耶八成已经在心里打了几百个哆嗦了。
这是个坏蛋。
“你在抱怨关于我?”男人,噢,也就是zali看着耶说。
调酒师的表情严肃了些,甚至行了个礼。
Zali走过去,抬起手捏住耶的下巴,后者吓得紧紧闭上嘴巴。
Z手上也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只不过这是一副在手背上有沿着手骨的白色纹路的黑手套,从远处看,就像黑暗里若隐若现的修长骨爪。
“你在骂我?”z问耶。
耶不得不说,上帝把这只魔鬼掩饰的太好了,他的笑容真让他受不了!
“我怎么会侮辱您呢,我的首领,我只是在……呃,抱怨一些事而已。”上帝作证,他真的只是抱怨而已!
Z高兴地松开耶(那表情在后者眼里要多促狭有多促狭,别人永远不会知道背地里z有多促狭),他要了一杯奥加倍撒鸡尾酒(注),坐下来朝耶挥挥手。
正打算拿着鱼上楼的后者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您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我亲爱的首领?”
“过来,过来这儿,让我看看你——拿着的东西。”
耶用人眼跟不上的速度想把那条鱼放到地狱里,当然,仅仅是想而已。Z屈起手指就把那条鱼弄了过来。(别问我,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噢噢噢噢噢噢别那样!别毁了它!轻点轻点!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乱用异能!”耶喊得很撕心裂肺,很痛心,因为他的……好吧并不完全属于他的鱼——那条先后属于杰克、老大、他、z的鱼。
也许最可怜的不是前三者而是那条鱼?
它现在已经变成鱼肉松了。
=============================================================================== 夜幕下的灯光变红又变绿,色泽斑斓的玻璃反光照在行人的脸上和身上,整个托姆斯顿从沉睡中清醒。
Graceless是全市最豪华的迪厅,这迪厅太大了,没人知道为什么一家迪厅会有八层,而且,没有电梯!而今天,它迎来了一群不太符合这里气质的人。
一个皮鞋锃亮的老男人带着十来个跟班走进来。在推开门的一瞬,恰好一道紫红色的光扫过来打在他们身上,他们的心脏就像停跳了一样,仿佛在一个瞬间重新认识了这个城市似的。
大哥总得有点形象。老大咽了口唾沫。他不该来这儿的,今天被那个渔夫小子骗了,眼睁睁见到那条鱼变成了一坨巨大的粪便,谁知道那是什么戏法!为了挽回一点自己的面子和心情,老大豁出去来这里玩一把!
他潇洒地挥挥手,跟班们立即打着呼哨冲向红绿紫蓝的光晕中,就像初历□的小丫头,羞涩又激动。
耶戴着帽子从楼上走下来,正好就是遇到这样一副情景。当然,他没认出那都是谁。
然而,那男人——老大,一抬头恰好看见了耶。
“这是个在哪里见过的人。”他这样想。
等等!
他妈的!
老大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哪见到这家伙了——那个去厕所的家伙!
他跺着锃亮的皮鞋,每走一步都骂一个音节,就像要杀死仇人那样冲耶冲去。
耶坐在吧台前,对调酒师说了句:“maitai。”(迈泰鸡尾酒)
这时候老大正好走到耶面前,眼珠几乎要爆出来。
“臭小子!”老大一把抓住耶的领口。
耶差一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突然,所有音乐都停了。
几个蓝眼睛的美国人窜出来围住老大。
一个美国人看了看耶的表情,肩膀一下子松了。随着他的动作,其他几个美国人也垮垮地笑起来。
老大感到一股莫名的紧张,他的手不知不觉放开了耶,狗腿们也在这时从舞池跑下来,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无足措地站在老大身后。
耶小声噢了一声——他终于想起这是谁了。
一个美国人居高临下地对老大说:“look;sunshine;who do you think you are talking with ?”(嘿,哥们,你认为你在跟谁说话呢?)
老大是能听懂美式口语的,他悄悄比较了一下自己和肌肉丰富的美国人们的差距,没敢放屁。
美国人靠到耶的旁边,态度中换了种口气:“what happened?”
耶自己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呷了口迈泰,薄荷味让他不由自主咂了咂嘴。美国人把这动作当作了不满意,盯着老大,那眼光几乎能杀了他。
“噢,等等、等等!乔尼,我并没有说什么啊。”耶停了一下,“说实话,这事儿……我该怎么解释呢,你可以先带这位先生去三楼等我……”
耶还要说什么,第三个声音突然钻了进来,那是一个不起眼的人,从他出现到说话之前,都没有人注意到有这么个影子,包括耶。他身上属于潜行者的气息和一身白色运动服的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似的,然而耶转过头去听他说话的神情却仿佛他们其实是来自一处那样。
“撒加利亚带着新的预言回来了。”耳语者说。
耶像变了个人那样垂下了眼睛。那双漂亮的、神秘的、多彩的眼睛里,一层灰蒙蒙的东西溜了出来。
老大没由来地被这个漂亮的小伙子吓得一哆嗦,以至于耶走上楼后他都愣在原地。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手、身体、灵魂都在颤抖!
在这里!在这里!
令人恐惧的魔鬼们的皇帝——zali在这里;那个如同天鹅一样的、就像雾一般的、灵魂盛满未知世界的年轻人——在这里……在这里!在这里!!
啊,阿修罗!
那站在倒塌的宇宙之巅的阿修罗!!
注:奥莱加贝萨鸡尾酒是以香蕉味的甜味烈酒、柠檬汁、和最烈的朗姆酒调制而成,再加入香蕉肉、柠檬片制成的。
☆、Dinner
耶头顶上是尖形双拱屋顶,黑色彩绘像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