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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来想起那信差的一阵安慰,不慎伤口碰上汗水——如同洒盐。这明摆着耻笑马力泡妞没招嘛,这好比女人骂男人“那个”不行,这效果无疑是拿铁锒头砸男人裤铛,打击颇具毁灭性,甚为广大男士所不能容忍。砍人的脾气刚要发作,像是知道放大镜的作用,心想这事已经够丢脸的了,越少人知道越好,顺势想下去差点要去杀人灭口。无奈,细算一下,知道内情的除了那个信差一刀劈了不心疼之外,好兄弟不能杀,而心爱的女人又不能因爱生恨结果了她。无气可泄,只好大骂人世间为何会有爱的存在,怒问天理何在,骂完后整个人再次僵在座位上,悲观的要为这段求爱历程写奠文。
大凡失落者总不甘心于不上不下的局面,总要挣扎出个不三不四的处境,扮演一个不人不鬼的角色。马力当然是这副德性。
可大凡失落者又在失意之余紧接着要失态,这紧连的“悲伤”三部曲缺一环节则发作得不完美﹑不痛快﹑不淋漓。如此悲伤心情也就不会顺利过去,必会留下后遗症。马力不知不觉已顺利演完两出,紧接着失态之举不可避免,马力此时正在酝酿。而第三出的形式又不外乎两种:其一,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属自怨自艾派,也属文明派;其二,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也跟别人过不去,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他过不去,有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的心态,当属自虐虐人派。显然,马力在这方面要文明的多,当属前者——自怨自艾派。
何天情和王思峰知道马力为人生性豪放。大凡豪放者如苏轼﹑辛弃疾均在失意之时喝酒解脱。马力也不例外,满腔怨气要释放出来,还得借酒和朋友诉说。于是,当天放学两人就从镇里带了一箱啤酒回去,因为从马家超市去取,难免遭人猜疑。
那天傍晚没有太阳落入地平线下,也看不见记忆里的夕阳,只有雨声淅沥,看来老天也觉得要为这事染一下悲壮的气氛。
为什么男人在失恋﹑失业等各方面不如意状况下爱喝酒呢?因为酒是一种液体——废话,凑合着能叫做精神麻醉剂,除了秘密,它对任何东西都有保护作用,而男人正好相反,他对任何东西都没有防御作用,唯独除了秘密。若把二者放在一起,那就等着瞧吧!“但知酒中趣,勿与他人言。”
当晚,两人就在何家为马力疗伤,何天情递过去一灌啤酒,马力见酒如好友久别重逢,有说不出的亲切感,心酸的要用嘴去接。一接过,一下拉开,一扬头,一展豪气,喉节只浮动一下就吞光了全灌酒。顷刻,头脑发沉,顿时变成一个集愤气酒气于一体的男人。拍着天情和思峰的肩膀倾注苦水:“老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窝过?只恨我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我马力易伤,她雪儿难泡。今天输了个彻底,真是剑不伤人情伤人哪!”说完又拉开一灌又是一饮而尽。
“马力,来,吃点菜!我跟你说,早恋!本身也许就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何天情开始像开导一个罪孽深重的教陡的神父那样说话。“该走的就让她走吧!是你的还会在今后等你,失去的已然失去,痛苦悲伤也已枉然,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时莫强求,我和思峰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可向来拿得起放得下的啊!”
“什么看着他长大,是一起长大的了。”思峰笑了出来。
马力一声不吭,他此时的情绪也许最适合唱《单身情歌》,保证是真情流露。此时的他真有道不尽的心酸,叹不完的感慨,开导一般是没有用的。此刻,他真想找到上帝理论一番。可是,上帝背着十字架走了,然此刻马力也背着沉重的“十字架”,然而他却不是上帝。
马力看着啤酒继续说:“记得有位哲学家说过‘有气不出枉为真汉子’”。其实这句话是他小叔马安国说过的至理明言中的其中一句,此时马力喝多了,脑子有点不好使,记错了也是情有可原。“你们说我能随便咽下这口气吗?”
此时何﹑王两人一言不发,因为他们知道有人开始胡言乱语时可以不予理会。
“说呀,你们有什么方法让我咽下这口气?”马力非要在他俩口中得到什么答案不可。
“说什么?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何患无女友?”思峰道,“我曾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拥有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试着将它忘记。”
“对,就这样,来!干一杯!”天情试图转移话题。
酒这东西一个人喝易醉,虽说马力今天是非醉不可,但三人喝既可延长醉的历程,又可不必对酒诉说苦处,否则只会使当事人更加悲伤﹑迷茫。不过,好像陪聊者也不见得好过。
王思峰忽然再次举起酒说:“为了男人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再干一杯。”
“不,你们不可怜,我说我可怜。”马力说着要去夺两人的酒:“小时候,看着满天的星星,当流星飞过的时候,我总是来不及许愿。现在长大了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却还是来不及。”
“好,你最可怜!来,为你的最可怜干一杯!”何天情见马力胡言乱语忙安慰道。
马力嘟嚷:“我一定要做些什么,挽回一切,或者,或者。”
“他醉了,扶他回房吧!”王思峰对何天情道。
“我没醉,我还有事呢,我怎么会醉?我也算是——说着一时找不出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海量的句子,真是佳句当用时方恨少。也许都被醉倒了吧,可惜!没有李太白在醉酒时出佳句的本事。
马力忽然像是没喝过酒似的说:“我们三个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得穿一条裤子,有事你们要帮!”说着马力开始哭起来。
一个裤钗三个人穿,每人穿多少?亏他说得出来。何﹑王不以为然,只觉得他清醒得倒像是回光返照。齐声回答:“是呀!那你也不要哭啊?”心里却各自捉摸:“一只醉猫除了说自己没醉之外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好,你们两个谁出面去追蔡雪儿,算是给我咽气——说得仿佛他此刻就要断气却又死不暝目似的。说完拎起思峰的一个衣角就擦鼻涕。
此一句,非彼几句,着实把两人给镇住了。这才明白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心里直骂他马力脑子抽筋。想我们一起光屁股长大熟悉到马力一撅屁股就知他有什么样的屁要放出来,今天居然没猜到,真是奇了怪了。
马力见两人没有反应以为他们有所顾虑,便补充道:“当然了,到时候谁追到了姓蔡的与我无关,要知道我们三人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今天我栽了,你们也跟着丢脸,但谁要是把雪儿追到手,嘿!我们三人就又都会有面子。”
“真的?”王思峰故作兴奋道。
“是啊,这么说你同意了?”马力一阵欣喜。
“当然——不行,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不会是觉得不公平,想让我也体会体会失恋的感觉,也好心里平衡一些。还是可以像你一样早点感染失恋,以后免役力强些。有你这么出气的吗?还说是兄弟呢?”
“你怎么这样想?是!我这样做是有点出人意料,但这也不是不可行嘛,我可没有坏意,我也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与人’,何况你是我兄弟。可话又说回来,我这完全是出于好心的想法,万一你成功了呢?如果我不怀好意,你完全可以用脚趾捅我鼻孔嘛!天情你说,我几时有损兄弟利益之心的时候?”
王思峰显得很无奈,只顾自己喝酒,坚决不再说话,免得与酒疯子吵起来,伤了兄弟情谊。
马力回过头来想想也对,思峰向来不沾谈情说爱之事。就松口:“好吧!我看你也确实不太合适。”
王思峰一出狱就只管喝酒,恨不得用酒灌遮住自己,好让马力不要想起他才好,深怕其出尔反尔,不得不暗自庆幸自己没被马力推进火坑,暂得苟延残喘。
然而,马力继续扮演刽子手的角色,这次他把黑手伸向了何天情,采取“宁错杀千人,不放过一人”的政策。
此时,马力的脸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处,天情想他现在转的念头一定非常无耻,天情马上察觉到了杀机,料定此地不宜久留,正欲使出刘邦在鸿门宴中的如厕逃跑的计策。可惜!历史要改写,因为刘邦未能得手,被马桶吸住了。
“天哥!上哪去?你说,你想拒绝吗?”
“我呀?我当然想拒绝了,你怎么谁都让上呀?”何天情窘得要求饶。“我不行,你行行好,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