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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没这份天资。」乔文华缓缓笑道。
「是吗?」殷小小感觉有些失望。老实说,在乔府里,她能做的事不多,连
娘都有婢女照顾,偶尔去看她还会被赶回来,说要她多多关怀公婆……所以啊,
她冲喜新娘的生活有些无趣。
「小小,把药壶拿起来,该放最后一味药进去了。」见她持续发呆,乔文华
不由得出言提醒一下。
「啊。」殷小小连忙依言而行,也更怀疑他真能一心两用?怎么他一边看帐,
一边还知道她药煎到哪了?
倒了一碗黑糊糊的药汤,不多不少,恰恰好一碗,殷小小对自己熬药的功夫
挺自傲的哩!
「喝药。」她坐到床沿,将床桌上的帐簿扫到一边去,舀了一汤匙餵他。
「如何?」她一匙一匙喂,他便一匙一匙喝,丝毫没有不耐。
「一样的味道。」他也是一样的回答。
一碗药喝完,殷小小唤来门旁守候的婢女将药壶清洗一下。
「你到底是什么怪病啊?若是怪病,吕洞宾开的又是什么药?」终于有机会
问他。
乔文华闻言笑道:「小小,为何突然想知道?」
「这……」为什么突然想知道?殷小小皱眉,「想知道就是想知道,哪来那
么多为什么?」
他将被她扫乱的帐簿重新一本一本叠好,边叠边说:「洞宾开的是养气补身
的补药,暂时能够拖延一段时日,但若要对症下药……」
他摇了摇头,若能知道是什么毒就好……但连洞宾都测不出的毒,就算知道
是什么毒又有什么用?除非知道是如何炼制的。
然而洞宾说过,毒性能抑制这么久而不加剧,应是他开出的药方之中误打误
撞地加入了对此毒有抑制作用的药物,若能知道是什么就好了。
「这样瞧来,吕洞宾也没啥了不起嘛!」殷小小望着他苍白的脸道。
这么长一段日子,连他生什么病都不知道,只能消极地帮他补身。还说什么
赫赫有名的大夫哩!依她看只是跟街尾那家儿科大夫同等级,只能医些普通小毛
病。
「天下太大,莫对洞宾太过苛求。」
或许再过个二十年,洞宾绝对可称做神医,但如今……见识仍有不足之处。
「大夫做的是救人的行业,每笔生意都是人命,怎可不苛求?」又不是像她
一般,随口胡诌也无妨。
「据我所知,洞宾仍未医死过人。」
殷小小睨了他一眼。怕你是第一个啊!
握住她的手,他笑道:「不必担心,你不是说过我会长命百岁?」
那是胡诌的呀!笨瓜!
望向窗外,这里太过僻静,令他有山中岁月不知年的感慨。只能依靠着窗外
的落叶、飘雪,得知秋去冬来,至于节日……除非刻意去数,否则很容易遗忘,
也感受不到那样的气氛。
洞宾便常笑说,他是隐居在京城里的隐士。
他一开始也有些不习惯,但久而久之……不得不习惯。
但这样的日子对一个正青春年少的女子来说,或许太过寂寥了些;不是煎药,
便是呆看他对帐……「小小,想出去吗?」他微笑着问:「替我到街上买几样东
西回来好吗?」
X 米米「唷,这不是弟妹吗?」
看向眼前来人,殷小小皱着眉在她对乔家人少得可怜的记忆里搜寻,半晌后
还是放弃了。
「你是谁?」眼前的男子太过流气,不讨她喜欢。
来人的笑瞬间僵在嘴角,「弟妹真是贵人多忘事。」
废话真多,若不是看在他是乔文华的家人份上,她老早不客气地走人,哪跟
他废话这么多!
「你到底是谁?」她再问一次,「不说我便当你是不认识的路人甲乙丙丁,
别怪我不打招呼。」
呃,他的笑结结实实地凝在脸上,面子有些挂不住。
「连自己大伯都不认识吗?」乔依人冷淡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殷小小侧过身,看见一身白衣的她款款走来。
「大伯?」她目光又调回男人身上,「你是三少的大哥呀?」
还要靠人提醒才能恢复对他的记忆,真是有够窝囊。乔太少勉强维持住风度,
自认潇洒地点头。
「叫住我有事?」殷小小看着乔依人走到他身边站定,以一副高姿态睥睨着
她就有气。
两人对彼此的印象不可能好得起来,她还是别浪费时间跟小姑联络感情,免
得自讨没趣。
「殷小小,对长辈说话是这种语气吗?」乔依人刻意为难道。
她皱了皱眉,「大哥都没说话,你做小妹的插什么嘴?这种礼貌便对了吗?」
「你……」给她一阵抢白,乔依人脸色瞬青瞬红。
乔太少反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手中装风流的折扇刚地打开,「真活泼。」
「大哥!」乔依人蹙紧眉。哪有自家人被欺侮,而他反在一旁助阵的道理?
「别生气呀,依人。」他爽朗地笑道:「弟妹也算是你的长辈啊,哪有严以
律人、宽以待己的道理?」
殷小小眼睛一亮。这傢伙人还不错嘛!
乔太少看向她,「叫住你只是想仔细看看你,我们还没正式拜见过吧?」
「嗯,那看够了吧?」她大方地任他看。
乔依人立在一旁,脸色神情怎么都好看不起来,「又非烟花女子,岂可让人
任意观赏?」
「大哥,你妹子在怀疑你的清白。」殷小小低笑一声道。
乔家人关系太复杂,她老记不得谁跟谁是同母、谁跟谁又是异母,反正只要
记得大小排行就是了。就算母亲不同,爹也是一样的,总是兄弟姊妹嘛。
「哈哈哈!」乔大少哈哈大笑,难怪依人讨厌她,因为不好欺负啊!
「大哥!」乔依人瞪了大哥一眼,转而向她道:「你不好好待在文华哥房里
伺候着,跑出来做啥?」
她闻言一笑,「妹妹,我是三少的妻子,不是奴婢吧?」
「做妻子的本该伺候丈夫。」
「是啊,所以我赶着出门去帮三少买东西。」好烦哪!殷小小只想快快闪开,
诘气十分敷衍地说。
「胡说,乔府里要什么东西没有,需要三少夫人亲自出外采买?」
殷小小点头附和道:「是啊,你三嫂我也这么想,但三少都这么说了,做人
妻子的得服侍丈夫嘛!」
乔大少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弟妹说得是,那么就不耽误弟妹了。」
原来文华喜欢这种女人?真是特别呀!
老三平日豆腐嘴、刀子心,嘴里一套、实际作为又是一套,表面上与你称兄
道弟,但说到做生意可是不留情面,所谓在商言商──啧!真是够讨人厌的假面
人。
以为他会娶个跟他同样虚伪的女人,比如邱家小姐,没有想到最后却是个说
话不经修饰的江湖术士。
说实在话,当老三被人退亲与要娶妻冲喜时,他都在一旁冷眼看笑话!
「大哥!根本是她自己待不住了,不安于室……」乔依人不满地说。
「依人,这话不能随意宣之于口,有损弟妹声名。」
这番话让殷小小对眼前流气的男人改观了。看他的外表与气质,还以为会是
个下流当风流的公子哥儿呢!
嗯嗯,她又学了一课──不以貌取人。生得这样,也不是乔大少愿意的嘛!
「那我可以走了吧?」她很客气地问道,意思意思地朝乔大少点头致意便转
身走人。
隐隐约约还听到两兄妹在争执些什么东西,细细的声音听不大清楚。
不过反正也不关她的事。
但是……三少要买这些东西做啥啊?
有灯笼、春联、窗花、橘子和……炮竹?这些,乔府没有吗?
米米米「大哥,你为何不让我说?」乔依人不悦地问。
乔太少耸耸肩,「毕竟木已成舟,你跟她作对也是跟自己过不去。」
他的人生哲学是──得过且过。
老想着谁配、谁不配的事,痛苦的会是自己。
像他,虽是老大,偏偏却是庶子,若他老认为自己能力不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