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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江山更爱美人 作者:紫流苏-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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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的病罢。”高菩萨不经意般说起,“何况,我在府中也听说了,冯家还有一个女儿进了宫,想来富贵荣华依旧。”
我心中尖锐的一痛。目光便有几分凌厉。他依然平静承接。我暗想,冯府上下只当没我这个人,纵有知情者也是讳莫如深,高菩萨这话未必不是有意试探。
我冷然一笑。半晌,矜持地说:“这药凉了,烦你唤翠羽为我热一热。”
他怔了怔,缓缓道:“好。”
我在他的背影里黯然神伤。他一贯如此,细心得体地呵护着我的细微情绪。我心内翻滚,然而流露的只是那么一点。他难道是全然不知么?却从来也不问。
复又沉思,冷笑,拓跋宏他如今真是大魏天子了。


第四部分

第九章浮生憔悴清欢无(1)

1自开春以来,病势减轻,我开始日日打坐、诵经。有时也亲自持笔,埋首抄写佛经。偶然举目,眉目间清净,却也空洞。
一日,落花时节,于后庭久立,但见芳草菁菁,晨光融融,因笑道:“这天气,倒想抚琴呢。”这话是自然出口的。说罢,忽然神色一滞。我不弹琴,已有两年。
高菩萨前几日带了琴来。我苦笑道:“佛门之地,这不合适罢。”他笑道:“小姐是带发修行,倒也无妨。”他对此地,早已熟稔,每旬来一次,不需要我母亲和冯夙的陪同了。我忽然凝视他,不动声色道:“你怎知我会弹琴?”他略一惊,说:“偶然听四公子提起的。”我心中并不信,但也无法往深处问,只一笑道:“多谢。”
然而,我并不弹它。高菩萨等了片刻,笑问:“为何不试着弹一弹?”他笑如春风和煦,我蓦然却怒了,只为不喜欢他这样自作聪明,又或者,我死守着内心不可示人的隐痛。我冷冷地说:“我不想弹。”他的笑容瞬时凝住,深看我一眼,终于拱手告辞。
而我心中,并非真的不想弹它。只是,我怕那琴中镌刻着旧时光,一泻千里,将我日日辗转于枯涩经文才艰难获取的一丝平静,轻易摧毁。我终究胆怯。
但此刻,翠羽已取了琴来,搁在石桌上,笑说:“小姐试试看,这琴调得准不准……”抬头见我神思恍惚,便不再说话了。
默然呆立片刻,我终于走了过去。闭目叹息,手中毫无意识地弹拨,竟有脆生生的颤音,连串迸发。我心惊,惶然睁目,指法已全然生疏。但,我不曾忘却。亦不需刻意回忆,我的手指便循着旧日踪影,轻拂漫拢。一切顺理成章。
我弹的却是昔日欢悦的调子。一时有些懵然,只顺着刹那间的感觉,时断时续地弹,再三往复。心中悲喜难辨,那琴声萦绕于苍松翠柏,我忽然想:这琴声既然一如昔日,人为何不能回头?
心中重又郁结、纷繁,我忽然扣弦,道:“我想出去走走,你不必跟着。”翠羽惊诧,劝道:“那怎么可以……”我微笑,却是坚决的神色。
末了,取了一幅面纱来。我面色苍白,然而清晨揽镜,眸中还是有些水色的。取面纱戴上,则是为家庙位于云陀山,平日也有三三两两的游人。
光影照进幽暗的丛林,我的素色青衫洒满了细细碎碎的亮点。苔痕侵上石径,我缓缓走着,不多时,青布鞋面便濡成了玄色。足下湿凉,我心中却是万千感慨。这病,竟渐渐好了。深叹一口气,我心如止水,却又有那么一丝暗流,泛出些焦灼。
“姑娘,请问——”猝不及防,年轻清澈的声音,从身后幽然响起。
一瞬间,似曾相识,我心中已然震动。但,未及防备,便猝然回头,却见那人轻袍缓带,修眉俊眼,神采端然。我心中一凛,浑忘了此时此刻,只觉目眶酸痛,心底的苦楚一点点泛起,几乎要出口叫出那两字……那人却是深揖一礼,谦和地问:“姑娘,请问此地可有人家?”
便如冷水兜头浇下。却原来,是隔了面纱,亦隔了两年的时光。我终究不再是靓妆丽服的冯贵人;如今一袭布衣,脂粉、珠饰全无,人又消瘦清减至此,心中不由悲戚:这两年,也是沧海桑田。
但,心事也放下了几分。我终不敢直面他。说话也为难,只是踌躇。
他也不言语,那双漆黑润泽的眸子却有些探寻的意味。我再不敢抬头,只借着喉间的一点哽塞之意,轻声道:“此地并无人家。”
他似有触动,目光亦有些怔忡。静默片刻,他说:“可我刚才分明听见了琴声。”我几乎窒息,挣扎着问:“是……什么琴声?”他又是一怔,目光仰起,些许沧桑之意便如水一般,从他依然年轻俊逸的眉目间渗出。我暗道,他毕竟也老成了。
他说:“是谢灵运的《缓歌行》。”我心中大恸。彦和、彦和!几乎要叫出他的字,但一张口,却哑了。他看不见,面纱后的泪,滚滚而下。
“姑娘可曾听到?”他又问,见我许久不答,便负手仰面,缓缓念道:“飞客结灵友,凌空萃丹丘。习习和风起,采采彤云浮。”他以怅然若失的语气,念出我曾经唱过的歌。我又悲又喜,泪意稍歇,却只能勉强说道:“我不曾留意,许是公子听错了。”
他眸中原有些期待,即刻便黯淡下去;但也有几分疑惑,因而默然注视着我。他目光极静,却惊得我大气也不敢出。
他略带自嘲地笑道:“偶至此间,听得不甚分明。只因那支曲,是我一位故人弹奏过的。但循声而来,又不闻琴声。”我心中刹那感慨,几欲放声哭、纵声笑。那“故人”二字,便抵去了这两年的烟尘。
但,我终究无力,勉强镇静道:“山麓间常有游人,风雅之士偶然兴起,也说不定。”复又沉吟,“你那位故人……”他的目光倏忽一滞,似黯然自语:“她弹那支曲,技艺远在今日抚琴人之上。”
我一时感慨。他又拱手道:“烦扰姑娘,多谢。”但并不急着转身,又看了我一瞬,方离开。他的背影,却是犹豫不决的。只是,他终究一步步远去了。若他回头,也未必看得见,我纵横的泪。
他的身影消失在草木扶疏间,我才敢哭出声来。彦和,为什么是你?尖锐的痛感从心尖上划过,我捂住胸口,一面却压抑着恣肆的泪水,抗拒蔓延的回忆。晕眩、心悸,我终于颓然倒下。
一切都变得恍惚。朦胧中,有人声惊叫,又有温暖的手臂,紧紧环住我。阳光灼痛我的头脑,微微睁开眼,触到那一双隐忍着焦灼苦痛的眼。
直到看清他的面容,我才将双目,疲倦地合上。
2醒来时,思绪仍未回转。身前人影幢幢,我却出口唤了一声:“彦和。”这一声,自己也惊了。一切便又归了位,我终究是带发修行的我。
“你觉得好些了?”身畔,是高菩萨的柔声问询。众人出去之后,惟独他留了下来。我恹恹问他:“你一直在附近么?”他犹豫片刻后答道:“是的。”我一笑,又问:“你一直跟着我么?”他仍然说:“是的。”
我心中先是惶然,旋即冷笑道:“你看到什么了?”他久久没有说话。我心中忽然悲悯起来,在枕上嘤嘤啜泣。
他终于说道:“你的病还未痊愈,切忌悲喜交替……”我凄然笑道:“你知道很多事情吧?”他一怔,顾左右而言他:“你好好休息吧。”
我忽然叫他:“等等。”他回头看我,目光清朗,殊无风烟。我沉默良久,才犹疑道:“你帮我取一样东西。”
檀木箱笼被打开,丝帕包着的珠翠玉钿再次送到我面前。昔日的光彩尚未黯淡,灼得我眼中心中迟缓的痛楚。然而伸手撩拨,却只取出那一枚琥珀刻兽。
“这琥珀有驱邪、降魔、祈保平安的作用。”仿佛仍是那个声音,在诀别时凄楚道来。我紧握住,大哭。心中想,若我方才真叫了声“彦和”,那会怎样?我该问他,皇上如今怎么样了,忘了我么?……我终究没有这个胆魄。过去的种种,尽管有不明白、不甘心,却也不敢轻易戳破时光的封缄。此时,心中惊疑不定,越发悲戚。
高菩萨就静静注视着我,什么话也没有。我忽然抬头,问道:“你没有话想问么?”心里对于他,也是那么不甘心。他怔怔的,目光凝视着我,苦痛的痕迹隐约浮现,回答我的却是:“我不想问。”又过了半晌,他说:“我只要你好好养病。”
我的泪水再次猝然坠下,怆然道出:“高郎。”惊了他的心,也惊了我的心。两人相对,惟其默默。半晌,他终于犹豫地、试探地,伸手握住我搁在被上的手,我的掌心却仍握着那枚琥珀刻兽。
“我想回去。”我忽然说道。他一惊,松了手,终于黯然道:“你大概不知道罢,冯家大公子驸马都尉,进位司徒。皇上命有司择定吉日,准备来年册立皇后……”我心中狠狠地痛着,眉目不禁抽搐,开口却是云淡风轻:“他们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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