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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青发觉小雷一直在盯着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难道她今天的装扮很奇怪?不会啊,出门前她有仔细观察过新画的妆有没有花啊。
正想拿镜子。小雷说到:
“没有。你今天很漂亮啊。”并伸过手摸她的脸。
这种动作太过于亲密了,曼青有点不好意思,拂开他的手。小雷非常喜欢肢体上的接触,虽然这样能更好的表达他的情感,可是在众人面前,曼青还是不太习惯。
“没有啦。啊,车来了,我们走吧。”一晃眼,看见公车开来,曼青急忙站了起来,往前跑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回来,想要拉起小雷。
却看见小雷脸色大变。
“小心!”他一脸惊慌,大叫一声。快步向曼青跑来:
“危险!”他猛得扑向曼青,拥住她,将她围在怀里,并顺势往曼青后翻了过去,用单手着地,撑了一下,动作利落的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单膝着地。曼青被他抱在怀中,坐在他另一只脚上。整个人晕忽忽的,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回过神来时,曼青吓得脸色发青。原来在她转身的同时,有一辆小车突然从公车后面以飞快的速度冲出,想要违规超车,陷些就要撞到没有注意到的曼青。幸亏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小雷冲了出来。不然,曼青不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时。
“你找死啊!”小车司机破口大骂,并在路人追究他责任之前聪明的飞快以媲美光速的技巧开车离去,只留下还没来得及消散的汽车尾气。
吓傻了的曼青和小雷还保持着姿势定在原地。曼青听着小雷砰砰的急速心跳,心绪慢慢的平静下来。
“你是超人吗?”
一个稚气的童声唤回两人的神志。转头一看,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小男孩,手里拿了个棒棒糖,张大着嘴,眼里透着惊讶的神情,拖着长长的鼻涕,每说一句就将它往里吸一吸。
曼青和小雷面面相觑,突然间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小孩看得莫名其妙,又使劲吸了吸鼻涕。小雷趁他不注意,一把拉了曼青的手,两人在路上跑了起来。
小孩还楞在那里,鼻涕流了下来,又使劲吸了吸。眼看着他俩的身影越来越小。
两人在路上欢快的跑着,一路跑一路笑,引来路人的无数侧目。
可是没有人在意,他们就这么笑着、跑着。头发在飞扬,衣袖在舞动,挡不住的光芒洋溢周围。
在这一刻,生命里充满了欢愉。
曼青的笑声随着奔跑的发丝,飘荡在春日的天空下,天空万里无云,一片闪亮的碧蓝。
跑了好一阵子,曼青终于跑不动了,感觉到了小雷停了下来,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不行了,不行了!”曼青双手支着膝盖,对着小雷摆着手,边笑边喘。
“你缺乏锻炼呃。”小雷也在笑,可他完全没有累的迹象。
“我可不比年轻人了!”
“哪有~”小雷注释着曼青,曼青的眼中充满春天的光芒,闪闪发着亮光。他开始拉着曼青慢慢的向前走。
“你动作怎么会那么敏捷?怎么练的?”曼青发出感叹。
小雷听到后,身子突然微微震了一下,可能是没有想到曼青会突然这么问,但对于曼青而言,想知道又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他又马上回答到:“我也不知道,刚才突然就那样了。也许是天性吧。”回答以后,他笑着刮了刮曼青的鼻子:
“有些人啊,是想学也学不会的。羡慕吧?!”
“讨厌!”曼青躇着眉却没能拦住小雷的小动作。一想到自己平日里也只能任凭他不住的捉弄自己,就想生气,却怎么也气不起来。只能像个小孩一样撅起嘴。可如果她这么做,不就更像个小孩在发脾气了。
一阵强风不知从哪儿吹了过来,树木被吹得沙沙作响。
第十章 和你在一起
第十章和你在一起
达·芬奇、米开郎基罗、拉斐尔围绕在四周,以前读过的世界史也会在脑海中迸开来:斯图亚特王朝、蔷薇战争、百年战争、清教徒革命、黑死病、首长令、统一令、西蒙德·蒙非尔、克伦威饵……历史的故事充满乐趣,时间的变化流水如年。
金碧辉煌的波西米亚高顶建筑,造型挺秀的小尖塔,轻盈通透的飞扶壁,修长的立柱或簇柱,以及彩色玻璃镶嵌花窗,有着宽敞的广场,在其间狂奔,灿烂的阳光透过绘有宗教图案的彩色的玻璃洒落在圆形拼砖的地面,空中有白鸽飞过,仿佛时光倒流,回到18世纪的文艺复兴,那个艺术的天堂。初此之外什么也不想。
不过,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的两人现在正站在城市唯一的文化馆前。
这是条即使白天也没有多少人会经过的小巷子。面前这座并不起眼的古旧房子就是他们的目的地。青砖青瓦,木头的柱子和房檐上的时不时冒出来的几根草,就是这里唯一的文化馆了,当然,也兼做美术馆。
古旧的建筑是好东西,有着时间沉淀的气味。曼青却是非常喜欢这种建筑。小时候她常常幻想住在这种房子里面:是个宽敞的四河院,四方都是她的家,有着大大的天井,有着大株小株的绿色植物数也数不清,还有中间的石头花坛,上面有它着柔软而潮湿的青苔。可以搬个藤条的椅子坐在其中,偶尔会有成群的信鸽飞过,有人会站在高高的围墙上用力的挥着挂了旗子的竹竿,口中有着响亮的哨声。
可是,她始终没有如愿。
她感叹童年的梦想有几个是真实了的。如果内心所期盼的事都能实现,那么该有多么单纯。只可惜人生既没有幸福的公式,也没有百分百成功的方式。
所以,这种地方真的有百年的历史痕迹以供瞻仰吗?她深深怀疑。
“我们进去吧。”小雷却很兴奋。
美术馆对于小雷而言是第一次的经验,对于曼青而言却是非常遥远的记忆,所以两个人都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只可惜这里小小旧旧,并没有什么希奇的古怪玩意儿,和曼青记忆中并没有什么不同。
昏暗的角落有个玻璃柜子,阳光从雕花的木质窗口射进来,照在玻璃上,又穿过它,仍旧是昏黄的颜色,照得整个屋子就像是外婆的卧室。外面还是清晨,可跨过门槛,就到了黄昏的逢魔时刻。
小雷兴奋的看着玻璃盒子,那是很久以前的一块旧石头,盒子旁的金属板介绍说这是块从天而降的陨石。它光滑的表面没有任何的痕迹,倔强的标示它的年轻和曾经的辉煌。当它还是流星的时候它曾璀璨了整个天空,没有光芒能和它比拟,它是整个天空的宠儿。于是它现在可以无所事事,骄傲的昂起它宝贵的头颅,对每个经过它的人讲述那瞬间的美丽。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曼青看着它静静的躺在这里,也许身上满是灰尘,也是只有蜘蛛和它做邻居,只有惨白的月光在寂静的夜里从窗口爬进来听它细诉它的孤独。
小雷还留在外屋,不断的从一件展示品移到另一件展示品,然后又再移回去再仔细观看,好象永远也看不够时,曼青已经走到了里间的屋子。
这座宅子据说已经有了一百多年的历史,在它成为博物馆和美术馆之前,也曾经是某位王爷的别院。班驳的柱子还记忆着以前的光辉,仿佛只要深深触摸它,就能和时间接轨,看见那歌舞升平,华美灿烂的历史。
里间的屋子更加昏暗,墙壁四周挂满了画,无外乎都是些山水风景,是这个城市里曾经有名的人们留下的旧作,却都不值钱。或许他们中间也有人才华横溢,可惜终身郁郁不得志,只能让作品在此处蒙尘。可惜她看不懂,自然是不知道。
正当曼青站在屋子中央环视周围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你看完外面了?”她转过身对小雷说到。
可身后的人不是小雷。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曼青身后站着个吉普塞打扮一般的老太婆,厚重的斗篷包裹着她的头发和身体,却露出枯枝般的手指,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室内闪闪发亮。
这个老太婆正是那消失的奇怪商店的主人。
“离开他。”老人声音冰凉的说道。她说话的嗓音听起来很奇怪,上次在店中见到她时就像锯子在剧木头一般,但此刻却仿佛冰冷的机械,甚至还夹杂了润滑油的吱吱声。
好刺耳。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