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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过年。吴承宇一个人坐在这里,感觉太孤独了,已经有了家的温暖的他,现在也真想回到家里去,坐在火屋里,和妈妈一起张罗团圆饭。但现在,他还在这里,他还要继续干下去。八十元,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爸爸在矿场上要干上好几天才能挣来。如果自己挣到了八十元,也算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大的一笔收入。他简单地填饱了肚子,又继续走下去。
又是一户人家,门已经关上了,屋里面很热闹,杯子盘子碰击的声音可以清晰地听到。从屋门前还冒余烟的鞭炮便可以知道这家正在过年。吴承宇拿出一张“财神”,门推不开,便敲了几下。等待着,没过多长时间,门开了。吴承宇一步跨进去,刚要念“恭喜发财”,一见那开门的人,又惊奇地止住了。
“吴承宇!”开门的人惊异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谁的眼睛都没有出错,开门的人正是吴承宇的好朋友艾芹。吴承宇把手里的“财神”连忙收起来,脸胀的红红的,已经不知所措了。一阵尴尬之后,吴承宇退了出去。
又一次空手出来了,这是他自己赶走自己的。在艾芹面前,他经常大谈反对迷信,也痛恨那些靠迷信骗人钱财的人。而此时,自己又算不算这种人呢?心口不一,艾芹会怎样看待自己呢?
深思片刻,吴承宇觉得自己既然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就没有必要再后悔了。艾芹对他的看法现在并不是很重要,甚至,他明白艾芹是一脸皮通情达理的人,会明白他的苦衷。
天渐渐黑了,吴承宇手里的钱有了八十多块了,最大面额的是二元,最小面额的是五角,拿在手里,有厚厚的一叠。现在应该回家了。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了一个错误,他走得太远了。来的时候其实不必挨家挨户地走,这样走过一半之后就可以返回去,等到天黑的时候也就不至于离这有太远了。现在,可以清晰地看到远处的房子里亮起的灯光。
吴承宇来不及多想,上了公路,就加快了脚步往家走。天已经漆黑了,吴承宇走了一段,还算清晰地知道自己现在处在哪里,该往哪个方向走。幸好早上爸爸告诫他一定要顺着公路走,要不找不到回家的路,非冻死在这荒山野外中。黑暗中,吴承宇慢慢摸索着。他回到家里时,已经十点多钟了。
爸爸,妈妈,奶奶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吴承宇回家。直到吴承宇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视线中时,他们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吴承宇醒来时,已经九点多了。他匆忙爬起来,爸爸已经走了,妈妈在厨房里,吴承宇走过去问:
“妈,爸爸今天怎么没喊我呀?”
妈妈说:“你今天别去了,你爸说你昨天肯定太困了,就不想喊醒你,让你继续睡觉。”
一天的奔波,从早上五点多到晚上十点多,现在想来,昨天就像从梦里经过了一样。从开始被骂出了门,到念词由紧张变得轻松,再到坐在石头上啃方便面,体味到游于他乡的伤感,又到见了艾芹时的尴尬。一点一点地回忆起来,他觉得自己这趟没有白跑,这也不仅仅是因为挣了几十块钱,更多的,是他体会到了人生的艰辛。
又是一年春来到。立春过后,新的一学期又开始了。还是那些老教室,还是那些老面孔。开学的第一天,吴承宇见到了寒假里最想见到的王雪梅,想见到的夏添,罗文俊,“芳花四妹”,已经见到的艾芹,还的不得不见的班主任,最不想见到的英语老师。其他的朋友见了吴承宇,会高兴地大侃一通,他们寒假里发生的事还真不少,或者寒假里想好了今天要说的话真不少。大家和颜悦色,个个开心。惟有艾芹见了吴承宇像见了十年前的仇人,一见面就锁着眉头说:“吴承宇,我说你腊月二十九跑到我家干嘛去,你要卖财神就大大方方地进去,怎么你见了我就像触了电,直愣愣地立在门口,我又不会吃了你。真要吃你,你站在那里不动也不是办法呀。那么尴尬,我爸见了还以为我跟你是怎么回事呢,要不是因为那天是过年,他非得把我大骂一通之后再把你拉进来问个究竟。”
吴承宇也会反驳,说:“我说你老爸怎么那么封建,同学之间能有怎么回事?”
提起老爸,艾芹也有些讨厌,她爸又凶又严,把她管得太死了,不过她一张嘴,也不会甘拜吴承宇的下风:“我看啦,封建总比迷信好。”
吴承宇知道她说的是他老爸,一时无言以对。艾芹说:“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怎么也学起你老爸了?”
吴承宇说:“面对金钱的诱惑,原则大可以置之度外,这也是以小失换大利,你说不挣钱,用什么来读书呢?”
“似乎有道理,不过得换一个字,是骗,不是挣。”
“可以这么说。不过很可惜,没骗到你家我钱。那天我怎么就那么傻,见了你,就装作不认识,不仅不会引起你爸爸的猜疑,我还可以多收一块钱。”
“呀,你早这么聪明就好了。那天要是能听到你叽哩呱啦地念上一大堆话,肯定很有意思,可惜呀,我这两耳无福呀。”
“好啊,你竟敢取笑我,明年我一定到你家去,要是你明年不给我打发钱,我就耐着不走了。”
“好啊,不如你明年把我也带着,到处骗钱,肯定很有意思。”
“我拍你吃不了这个苦呀,也许你连你艾大小姐的花架子也放了下,跟别人点头哈腰说客套话,你会愿意吗?”
“好好好,反正你就是不想带我去,也罢,这迷信骗人的把戏是你们吴家的专利。”
“这些天,总能看到王雪梅,也总是看到林雪峰和她在一起。似乎是因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见到他们在一起时,由原来的伤感变得不再伤感。到底是为了内心不再受伤害,还是这种心情已经因为齐梦露的靠近而渐渐取代。齐梦露,应不应该去爱?如果爱,结果会不会是一个悲剧的重演?如果不爱,是对齐梦露的伤害,还是对自己的伤害?”
一个寒假,吴承宇在使自己努力忘掉对王雪梅多余的感情,然而,他没能办到。在学校,他在一次次见到王雪梅和林雪峰在一起的绝望中,不已不得不去忘掉王雪梅。他想走进齐梦露,这是他忘掉王雪梅,改变和王雪梅相处心态的最好办法。
齐梦露对吴承宇的感情依旧如故。渐渐地,齐梦露的身影在吴承宇的心中也留下了印迹,这印迹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得清晰。梦露的好,已经让他无法忘记,每每忆及,都会想起梦露在给他送伞,关心他的一幕幕,她的每一声问候的祝福的话语,越来越让他感到亲切。
吴承宇和齐梦露在一起,一直是艾芹最大的心愿。
学校一年一度的艺术节将在“五一”长假前的一周举行。各班同学都准备抓住这次素质教育的契机,大显身手一次。
高一(5)班有一个很重要的节目便是一个话剧。3月中旬剧本便出来了,但物色两位主人公却是比写剧本更难的事。请到谁,都以演技不好而推辞了。主管此事的班长夏添也很着急。团支部书记一会儿给他指这个人,夏添请一阵子,不行;一会儿给他那个人,又请一阵子,还是不行。夏添本来考虑让齐梦露和吴承宇演,但他并不明白吴承宇心中怎么想,自己跟他是朋友,总不能把他弄得太难堪。齐梦露也是一样,虽然谁都明白她喜欢吴承宇,但真要让她和吴承宇演一对夫妻,她会落下面子吗?
考虑了很久,都不行。反正他也是不会亲自上的,他认为自己不善言词,肯定演不好。最合适的人选是吴承宇和齐梦露,最不好请的人也是吴承宇和齐梦露。犹豫了好几天,最后还是罗文俊道出了夏添欲言又止的话。
“齐梦露,我看你也不必让班长一会儿请这个,一会儿请那个啦,你和吴承宇演最合适不过了。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好搭档,别说是演一对夫妻,就是真的比翼双飞都行。”
“你胡说些什么!”齐梦露用生气的口吻说出了一句并不生气的话。
夏添这时候也顺水推舟,说:“好,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只顾着找别人演,怎么把身边的人就忘了。齐梦露,你身为团支部书记,理应与班集体荣辱与共,为了集体的利益,你就牺牲一下自己吧,怎么样,要不要我来求你?”
齐梦露没有反对,胡作勉强地答应了。接下来,得作吴承宇的工作,说服吴承宇可没那么简单。齐梦露答应,而吴承宇不答应,事情的成功率依然是零。
找到了吴承宇,夏添便问:“兄弟,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何事,你尽管说。”
“让你饰演话剧中的男主人公,如何?”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