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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她这样奇特的女人终会得到江北川的注意,但是,她没有想到他们会一见钟情……
许明媚感觉到无比的寒冷和寂寞,于是她拿出手机来,给江北川发了一个信息,问他事情怎么样。可是他没有回她的信息。她很奇怪,以往回信息的速度,她不是不知道。或许因为于索然刚才的那一番话作祟, 许明媚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她拨电话给他,没有人接。再拨还是没有人接。
一种巨大的失落感扑过来将许明媚击溃。
江北川一转头看到了表情奇怪的于索然。
江北川很奇怪地说,索然?你怎么在这里,明媚呢?
于索然说,哦,何威利怎么样了?
江北川说,两个人伤得都不严重,但是由于是在公共场所打架,所以有扰乱
治安的嫌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于索然扬了扬眉毛,若无其事地说,罚点款,就没事了。江北川说,如果只是罚钱那么简单倒也好。于索然说,好吧,这个事情我已经再不关心了。江北川说,你现在住哪里,我把你送回去,走。于索然伸手拦住了江北川,说,等一下,我有事想问你。江北川说,你怎么了?好像很神秘。边走边说吧,明媚还等在车里,她一定急坏了。边说边掏出手机来准备打电话,于索然一把夺过了他的手机。江北川很吃惊地说,于索然你怎么了?于索然把手机放进口袋里,顺便把声音调到了静音上。然后看着江北川说,要和你谈谈。江北川说,那好,说吧。是不是需要我帮忙。于索然说,对,需要你帮忙,要帮我一个很大的忙。江北川说,我能够做到的尽力而为。于索然说,你能够做到。江北川似乎看出来于索然的奇怪,但是他也好像已经习惯。她总是出人意料的,很突兀的。于索然向窗外看了看, 然后正色说, 江北川, 我是不是一个惹人讨厌的人。江北川说,不会吧。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就可以。你没有惹人讨厌,你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那么,许明媚呢?明媚……明媚是一个让人有改邪归正欲望的女人。我看到她第一眼,就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只陪在她身边。不行,你现在不能问我关于她的问题,我无法客观地回答你,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我说起她,完全是带着感情色彩的。你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于索然咬了咬嘴唇说,不讨厌我对吗?江北川点点头说,对,好了,现在,我送你回家。于索然说,我无家可归。江北川说,什么?无家可归?什么意思,你不是搬家了吗?你搬去了哪里?于索然答非所问地说,如果没有许明媚,你会不会喜欢上我?江北川愣了一下说,什么?于索然把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说,你回答我,江北川。江北川想了一下,然后说,应该不会。于索然吃惊地说,为什么?江北川说,没有为什么。即使没有明媚……你这是怎么了,连续问这样奇怪的问题?
于索然突然发作地说, 这是奇怪的问题吗? 这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因为我在你心目中根本没有一点点位置,所以你才会觉得我问出这样的问题很奇怪,如果换了许明媚问你,你会甜蜜地飞到天上去。不是吗?你飞到天上去,脸上还会带着满足的笑!
江北川低下头,仔细看着激烈的于索然,然后扑哧一下笑了,他说,你以为你在画漫画吗?甜蜜地飞到天上去。对,若明媚问我,我一定会甜蜜地飞到天上去,这有什么不对吗,值得你如此义愤填膺?
于索然突然抓住了毫无防备的江北川的手,说,带我走。江北川的笑容被于索然的唐突打断,他说,于索然,不要开玩笑,你现在很不清醒。
于索然喊叫起来:我没有不理智,我很清醒。你是江北川,你不是何威利,也不是小雷,你是那个整天晃在我视线里的男人,是让我发神经的男人。好了,趁我还没有被羞愧杀死之前,带我走。带我走。
江北川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于索然的心思,他迅速地将手抽了出来,表情严肃地说,于索然,你不该这样的,你和明媚是那样好的朋友。
于索然说,不要提她。我不认识她。她是完美的女人,她写的小说人人爱,做的工作有人赏识, 她喜欢谁谁就会爱上她……好, 不要跟我提她, 我不喜欢她。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我不喜欢她慈悲的样子,她总是觉得我没有出息,我知道,在她的眼里,我根本就是不成气候的、糟糕的一个女人。
江北川沉默了许久,然后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要走。于索然惊叫起来,从背后把他抱住,然后说,江北川!你难道要走?江北川停住脚步,然后说,于索然,你这样说明媚是不对的。于索然说,我不管。我喜欢你。江北川说, 你冷静点,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些男人, 我不够浪漫, 我只希望能够有一份平稳的感情就足够。明媚能够给予我一种安定的感觉,我不想欺骗你,于索然。
于索然带着哭腔说,如果没有她,你一定会喜欢我的,你们俩尚未恋爱的时候,你是有一点喜欢我的,我能看得出来。我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爱你,但是这样的感觉已经产生好久了。刚才我把一切都告诉了许明媚。我不想再隐瞒任何一个人,这就像一场可笑的假面聚会一样,每个人都心怀鬼胎,那真的是太累了。不如我们都卸下重负,坦诚以对,你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对吗?
江北川只感觉脑子一阵发懵,然后他拉住于索然的胳膊说,你说什么,你把一切都告诉了明媚?什么一切?你跟她说了什么??于索然说,一切。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江北川愤怒地瞪着于索然,于索然向来凛冽的眼神里竟然有了一丝畏惧。他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扔下她一个人,狂奔了出去。于索然呆呆地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几乎沦陷。她拿出了他的手机,里面布满了许明媚的未接来电,她看着,就忍不住笑起来。笑啊笑的,她开始翻他的电话记录,前前后后,全部都是许明媚,他的通话记录,他的短信息储藏,所有的,只有她一个。于索然边看边笑,笑着,从心内升起一股悲凉,就这样,将她冻结。
可是她发誓,她绝不罢休。在爱情面前,她从来没有认过输。即使是在她很在意的许明媚面前。
江北川几乎是飞跑着奔向他的车的, 一夜之间, 他好像觉得世界全部都改变了,或者说,以于索然为开始,他以前习惯的那个生活圈子,莫名其妙地就改变了。
冬天的早晨,寒冷不可抵挡,他只想快点见到许明媚,不管世界怎么改变,只要有她就好了。对,只要他们不改变,也就好了。钻进车里他突然发觉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他没有开暖气,车里如冰窖一样地凛冽逼人,许明媚呆呆地倚在车窗上,表情僵硬。明媚。这两个字喊出口,他几乎心都软了。许明媚没有回应,依旧是表情僵硬地沉默着。他开了暖气,把车发动起来,伸手抱住许明媚,有点委屈地说,你为什么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许明媚转过头,看了江北川一眼,眼泪流了出来,她手里握着无措的手机,江北川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说,该死,我的手机。
许明媚哭出了声音, 她那么脆弱, 那么易碎, 那么难过, 她似一株孤苦伶仃的野草,在冬天里有凋零的危险。从来没有这样一刻,她彻头彻尾地绝望,似乎全世界的光鲜都和她毫无干系。从前,她不是没有孤独过,但是那是一种与繁华世界隔岸相望的清宁,而此刻,她只是感觉自己已经远离所有的温度,她不能把持地倒了下去。她看到自己倒下的姿势,却无能为力重新扶起自己。2004年的冬天,许明媚感觉自己要倒下。她伤心地哭,如果给她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前面的路程她一定还要走一遍,她不害怕坎坷,不害怕挫折。她想起三毛说的一句话,我这一生,轰轰烈烈,我很满意。她的一生,荆棘遍地,她也很满意,哪怕一切都失去,哪怕生活一次次地作出难看的表情给她看,她也没有关系,是的。
她在江北川的怀抱里哭, 但她感觉不到一点点的安全, 似乎身边这个男人不过是她的一场幻梦,即使现在抓得再紧,最终还是要以失去为结局。从于索然下车开始,失去的感觉一直在她的身体里弥漫。失去,她一直是在失去,失去语言,失去欲望,失去朋友,失去……不,现在,她唯一拥有的,就是尚未失去的江北川。一时间,原本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这样一个时刻,变成了似乎血与肉的亲密。再没有一个男人,能够令她害怕失去至此!尽管她一直在缓解自己的紧张和恐惧,可是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