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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请你将它藏起来,否则,我仍不能摆脱它的束缚。”
即使憔悴不堪的肖静,身上还透着一份让人感觉无力反抗的柔情。
高岩正是受了这份毫无反抗的柔情的驱使,才一直那样深爱着肖静吧。
“姐姐,你口渴吗?我给你倒点水喝。”
“不必了,我再坐一会就走。”
肖静使劲的抓住肖雪的手,像要把自己的全部感情都传给肖雪一样。
“姐姐,你还好吧?”
肖雪看着肖静这副样子,忍不住问。
她为姐姐的这份纯情感到苦痛。
“没事,我这就走了。回家还要做家务呢,还要准备晚饭。”
“姐姐,今天你还是别回去了吧!我给姐夫打个电话。”
“不用了,我这就走。”
“让姐夫来接你吧,一个人能回得去吗?”
“能,我这就走。”
“姐姐,我送你吧!”
刚才肖雪抓住肖静手的时候,发现姐姐的脉搏有点乱。
“雪儿,不要将今天的事告诉父母,他们会担心的。还有尚雨。”
肖雪迟钝了一会儿,说:“这我知道的。”
“那好,我走了。”
肖静从床上拿起外衣穿上,擦了擦眼睛,对着肖雪的梳妆台化了妆,可眼角还透着一丝微红。
肖静刚要走,就打了个趔趄。
(四)雨季的磨房
雨季的磨坊
一
在七个月前,尚雨曾这样认为:肖静永远是身在非现实中的人。
坐在石头砌成的方座位上,尚雨瞧着磨坊门口那棵柿子树。树生长得很旺盛,树桠都
粗壮的像人的胳膊了,在树冠,铺展开的叶子层层叠在一起,像少女的裙摆一样,绽放
着青春光芒。柿子树的西侧生长过快,把墙壁压塌了。在三年前被锯掉了很大的枝子,
无论从墙壁的石头还是树枝的缺口都可以看出这一点。
柿子在秋季成熟,尚雨还记得以前摘柿子的情景。他不喜欢柿子,因为柿子有股涩味
。据说用热水烫上一会,或是加点白糖上去,可以去掉涩味。可尚雨总觉得,自己刚下
生就注定了不喜欢柿子。
虽然尚雨劝父母不要卖掉房子,可父母还是卖掉了楼房,搬到了磨坊居住。
诚然,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居住地方,时隔十几年,左临右舍仍热情不减。这让尚年夫
妇觉得,自己好象从未离开过这个地方。
初夏的斜光柔和地照在磨坊的木制门子上,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木门上的绿漆都褪
的露出了木材的颜色。尚雨好象又听到了磨坊“嗡嗡”的声音。
“在家里也安不下心来。”
尚雨站起身,扫了扫身上的尘土,到大道上去了。
他走到的这条道,就是父亲曾经提到的幽径,眼下已铺满了沥青,直通国道。可看上
去给人很空寂的感觉。路旁的白杨树都砍伐干净了,稀稀疏疏地分布着些国槐。意境明
显不如以前了。
柏油路上汽车很多,熙来攘往,可从南到北,没有一个步行的人。
在他折回磨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学同学。这个同学一直呆在村子里,没有离开过
。
“你好,刚回来吗?”
“是啊!”遇到这样一个熟人,他感到非常高兴,“请这边走。没有急事吧?让我没
好好聊聊吧!”
“恩!好吧!”那人跟了上来。
“你刚才去哪儿了?”
“看孩子去了。孩子住在奶奶家里。”
“……”
“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过的还好吧!”
“还可以吧!”尚雨勉强笑了笑,“爸妈卖掉房子搬回磨坊住,我顺便来看看。”
“能遇到你,太好了。”同学说。
“以后我会常回来的。村子里还有相熟的人吗?”
“都受不住贫穷出去打工了,没几个在家的了。”
“哦……你怎么没出去呢?”
“因为种种原因……现在,在城市找工作也不容易。”同学低着头回答,“况且,父
母的身体不好。”
“妻子,儿女,一家人能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是最幸福的。”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走到了家门口,尚雨将门推开,回过头对同学说:“进来坐坐吧!”
“不了,下次吧!”同学为难地说。“家里还有活没做完。”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纺线的木梭。身上穿的是工作的衣服。
虽然是同学,可是同学也不能把自己的窘况告诉尚雨。望见艰辛的同学,尚雨也不好
意思,再问什么即便问了,同学也不肯说的。
父亲不在家,只有母亲一个人坐在桌前用针缝东西。
尚雨本来想离开,可却走进了寝室。有个书橱,上面摆着他上小学时看的外国小说和
童话。多年已过,房子也更换过主人,书还这样保存着,他感到很意外。
“算了,还是走吧!”
尚雨面对这些往事的痕迹,愁苦不已。他向母亲打了个招呼,说我走了。母亲回过头
应了声,仍旧回过身去缝东西。
天色渐渐蒙上了一层淡黑。尚雨漫不经心地走在街道上。城市里比农村要热闹得多。
但树木却明显偏少,空气中总像有尘沙一样。高楼的对面亮起了明灯,一闪一闪地,像
可爱的鬼火一样闪动而游弋着。 天空中开始出现点点星星了。
尚雨走进前几天与任思嫒一同吃过饭的那家西餐厅。西餐厅不像中餐厅那样,越到晚
上生意越好,尚雨找了个靠玻璃窗的座位坐下。他所在的位置,从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坐在这里,更是为了思寻任思嫒的面容。
望着光洁而闪烁着白灯光的地板,任思嫒的微笑闯进他的视线。既而,那微笑变成了
肖静的,淡淡的微笑中透露着纤细的哀愁。尚雨的表情变得不自然了。
婚后的肖静生活地怎么样?自从参加肖静的婚礼之后,尚雨就再没见过肖静。表面上
他还可以作为朋友去看她,可因为肖静的结婚,尚雨一下字变得懦弱了。他再也不敢去
看肖静,哪怕一眼也好。他怕自己忧伤而烦躁的心燃起自己无法压制的痛苦之火。纵使
生活在一个城市,可他丝毫没有再遇到过肖静的打算。也许这辈子再也不见面了呢!尚
雨甚至这样绝情地想。
尚雨拿起冒着热气的小杯子。杯中的水经过喉咙时像洋油一样充满了愤怒的火苗。他
放下杯子不肯再喝了。连水都渗透着令人无法接触的哀愁。
尚雨尽快结束了晚餐。匆匆忙忙回到了家中。
在尚雨洗完澡,正要睡觉时,任思嫒给尚雨挂来了电话。
“尚雨吗?明天有空吗?”思嫒在电话中说,“如果有空的话,我去看望你。”
“看望我?……我随时都有空的。不过,明天可能有雨……”
“有雨……雨算得了什么呢!也不一定非要出门啊!”
“那好吧!随时欢迎你来。我在家中苦闷的很,你来我当然非常高兴。”
“苦闷……”
“因为是一个人……”尚雨说,“最近心情有些不好。”
“心情不好?”思嫒在电话中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发生什么事,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明天去看望你,不会打扰你吧?”
“怎么会呢!你能来,我是求之不得啊!”
“是吗?那就这么说定吧!明天我带些东西去,中午就不用出去吃了,你不是说明天
有雨吗?我尽量在下雨之前赶过去,不过看今晚的天,明天好象不会下雨的。好了,天
不早了,不聊了,明天见。”
“明天见,晚安。”
“晚安。”
尚雨挂断电话,沉重的睡意压上头顶。
翌日星期天,果然是个雨天。
雨是从早晨六点钟左右下的,哗哗下个不停。任思嫒还没有来。
下这样大的雨,她或许不会来了吧!尚雨走进卧室,把衣柜打开,将一件件衣服拿了
出来。雨季来临,衣服会发霉的。于是他一件件拿出来,挂在了阳台内侧的白绳上,这
些衣服上都有股樟脑球味。
衣柜里是放有樟脑球,可早已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这种难以去除的味道。
尚雨走到阳台边,用手扶着阳台的栏杆。有些雨点落在手上。他探出头去望了望街道
。宽广的道路很安静,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汽车偶尔飞驰而过。
雨水顺着楼房向下哗哗流着,全都流到了街道上。
“看来这雨又要下一整天了。”
尚雨失望地从外面缩回脖颈,走进了客厅。
坐在沙发上,一股肖静身上的香味蓦然闯进他的鼻中。这带有余情的香味使他想起了
昨晚做的梦:
在什么东西的吸引下,尚雨走进了一个黑暗、潮湿的小房子,开门的瞬间,小房子里
闪动着微弱的光线。门像是小动物的嘴受到了什么刺激,紧紧地闭了起来。尚雨有股乱
窜的想法。他觉得自己的血流加快,心跳变得不合节奏。透过黑暗的小房子,后面有流
水声。他被流水声吸引住,轻轻地走到了窗户边,在黑夜中他发现:窗外有个小花园,
花园中有布满花纹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