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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神的时候,眼睛是要微微闭上的,以表示对众神的尊敬。可尚年祭拜时却是睁着眼睛的,他侧着脸,望着身边的阿洁。阿洁祷告的很认真。
在下拜的时候,尚年蓦然觉得:自己虽然没有跟阿洁结合,可自己并没有失去阿洁。
他们参拜的是五类自然神,一一叩拜,要经五次才可以全部拜完。
所谓的五类自然神,就是天体自然神,自然现象神,无生命自然物神,动物神,植物神。
参拜完毕。两人刚踏出寺门,便哈哈大笑起来。
“你刚刚祷告什么了?”阿洁问尚年。
“什么也没祷告。”尚年说,“年轻时我跟你来参拜月老,可后来祷告的没有实现,我便不再相信祷告了。”
“话是那么说。可毕竟是一种希望啊!”
“哈哈……”尚年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年轻的时候你很要强,现在还那样吗?”
“你记得真清楚。。。。。。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越来越安于现状啦!得过且过呗。”
“那样才能过上好日子啊!”
“……”
“整天固执顽强,争强好胜,是不会过上好日子的。”
“春天即将逝去……天很快就热起来了。”
尚年望着蓝天上的几片云彩,心里不住地感叹。他觉得不仅现在的生活不如以前美好,连天也不像以前那么蓝了。
“你是说春天?”阿洁感觉很突然。
“春天……我们的青春。可现在,我们已经处于深秋时期了。”
“很快就进严冬了……”阿洁喃喃地说。
“我还是喜欢菊花,不随黄叶舞秋风。”
“暮年……一切都身不由己了……”
春天的西天上,飘着薄暮的彩云,把范公亭照得金光闪闪。
有个小孩子,从亭外的石头路上跑过,年轻的母亲在后边一边喊着一边追赶。
尚年望着跑过的小孩子,不仅心情翻滚。他想:哪怕跟阿洁生个孩子也好啊!当年的时候,即使不能在一块,有一个属于两人的小孩子也好嘛!爱不就可以顺着两人传到了孩子身上。即使两人以后都不在了,两人的爱还可以通过孩子传播开来。
“你刚才祈祷什么开着?”尚年突然问。
“祈祷女儿幸福。”
“哦?”
当阿洁提到女儿时,上年觉得很温馨。料想这个女孩也是有复杂而深情的爱的,母亲已经把自己的爱,统统传给从自己身体里生出来的女儿身上了。
“我有一种感觉,这个女儿一定会幸福的。”
“谢谢。”阿洁说,“但愿如此。”
尚年突然有种急切想见这个女儿的强烈愿望。在他年过半百的身体里,那股平息的热情又迸发了出来。
“女儿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嗯。容凤倒是个美人儿,不过不太像我。还有人说,她长得像你呢!”
“胡说。”尚年涨红了脸说,“这怎么可能。”
其实,阿杰耶知道不可能,生这个女儿的时候,两人分手已经好多年了。可是在阿洁的眼睛里,总觉得女儿有点像尚年,或许是她将自己的爱倾注到了女儿身上的缘故吧?
“这个女儿叫容凤?”尚年恢复常色试问道。
“嗯。”阿洁暧昧地点了点头。
“哦……你生的女儿一定不会差的。”尚年仿佛自己对自己说的。
“哪天可以去家里拜访拜访你吗?见见这个女儿。”尚年抬起头,有些激动地说。
“当然可以。随时都可以,现在家里只有我跟容凤,不过,家里事在糟糕,你去……”
“没关系。我丝毫不觉得委屈,或许我还会伤心呢!”
“你可别伤心。”阿洁说。
“为什么?”
“我不想让女儿知道我们的事,不想我们的事影响女儿的幸福。只要女儿幸福,哪怕我付出再多,我也愿意的。”阿洁说着说着突然激动起来,眼珠滚落了下来。
“哦?”
尚年为阿洁的这激动心情,感到很不可思议。
难道阿洁怕自己的往事感情影响到女儿,还是怕自己在女儿身上植下的爱见到尚年会萌芽重新复燃?
尚年什么也不知道,他只觉得,这个女儿,渗透了多情母亲的所有心血。
在繁茂的映山红和月季丛中,飞舞着两只白蝴蝶,它们缓慢地,飞到了荒芜的烂木头桩附近。
蝴蝶的翅膀白而松弛,象没有力气,显得很可怜。可身上的白色是令人生厌的苍白。
“啊!”
尚年突然间喊出了声。原来是两只老蝴蝶,它们柔弱而困难地在空中飞舞。
一束薄暮的霞光照在白蝴蝶身上,令人觉得这是回光返照之象。
上年感觉自己的生涯还没开始,便已结束了。它觉得无力地颤抖感,突然间很想抓住什么,如果身边有棵竹子,他会粗暴地把它折的一节一节的。他的脑海中闪过年轻姑娘丰满隆起的胸的形象,他突然有种想抓住柔软而白嫩的少女乳房的欲望。
尚年的额头渗出了汗水。他用手笨拙地擦着,可汗还是止不住地出。
“你这是怎么了?天气并不热啊!”阿洁从怀里掏出手绢来,探到尚年的额头,帮他擦了擦汗。
“谢谢。”尚年结果阿洁的手绢,擦了擦脸,把手绢还给了阿洁。
尚年额头的汗不再流出,可脸色更难看了。
阿洁当年丰满光滑的乳房,如今已经干瘪了吧?即使当年那样白皙娇嫩,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再也无法同少女相比了,这干瘪的乳房,如今早已松弛而布满了皱纹。眼见生命力也这样摔落下去了……
虽然受过不同的苦,享受过不同的幸福。但是,在不同的环境生活的他们,都不可避免地苍老了。恐怕连心灵,也都衰老的无法动弹了吧。
尚年拉着阿洁,绕过小亭子,朝刚萌发新芽的赤松走去。
连低洼水湿的地方都长满了苔藓、灯心草、麦娘、干屈菜。尚年觉得很悲伤。无论什么地方,都可以长满绿油油的植物,而人类,则不能这样顽强而随意地生存下去。
“还是松树最好,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焕发着生命的活力。”
尚年羡慕似的说。
“别发这些忧伤的感慨了……”阿洁说。
“忧伤的感慨?对,是忧伤的感慨。”尚年这样重复了好几遍。
“你老发这些忧伤的感慨……在无形之中,也渐渐地传给我了。”
“忧伤的感慨?传给你了?难道悲伤和痛苦也是可以遗传的。”尚年感到很意外。
“春天的夕阳,照在人安详的脸上……多么幸福啊!”
尚年呆呆地望着阿洁。阿洁一点也不悲伤,神情中现在对未来的憧憬。可是难道她不知道,进入暮年的他们,就像枯萎的狗尾草,被风一吹过就无踪无影了。
或许是女儿的意志,纯洁的心灵,在支撑着这位苍老的母亲。母亲身上所展示的,是来自女儿的那种青春热情。
从这位母亲身上,尚年感觉到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儿身上所洋溢着的无限热情。
“真想看一下容凤那张白皙可爱的脸……你看上去这样幸福,全是因为女儿吧?”
阿洁点了点头。“容凤是我现在生活下去唯一的动力,如果没有了容凤,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
通过母亲,女儿传出了她的魅力。这份魅力,连尚年也清晰而真实地感触到了。
尚年刚才升起来的热情,此刻还没有平复下来。他抓住阿洁的肩膀,仿佛使劲了全身的力气般拖着阿洁走。
尚年的神情激动,连双手,都是一直颤抖的。
五
肖雪将摊开的风筝整理好。此时,帮忙的伙计也已经回家了。
夕阳落在黄色的风筝铺门子上,泛着柔和真切的黄光。肖雪将一个紫风筝拿起来在手中扬了扬。空气把风筝弄得微微飘动。她放下风筝,用扫帚扫了一遍地,然后,对着小镜子化了化妆。
她在等待父亲下班开车来接她。
望着淡淡的太阳光,她想到了上次去拜访尚雨的情景。
自己上次对尚雨说的那番话,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伤害了尚雨的心。而且他还在最后加了句:请你忘掉姐姐吧!姐姐已经结婚了,这样对姐姐对你都不好,只能加重彼此的伤害。
想到这些,她感觉有些后悔。她一直想找个机会约尚雨出来正式地向他道歉。可是最近风筝铺比较忙,她一直没空出空闲时间来。
父亲肖奉生在天擦黑的时候才来接她。
“爸爸,怎么这么晚了才来啊?”肖雪抱怨道。
“今天有个客户要订一大批风筝,谈到现在才谈完。对不起啦,宝贝女儿。”
肖雪走出风筝铺,关上木门子,然后拉下铁门来。用手跺了跺,然后挽着胳膊走了过来。
肖奉生的风筝铺,晚上是不营业的,全市有五十多个他的连锁店,他也规定了晚上一律关门。
“好啦,我们走吧!”肖雪扑到父亲的怀里撒娇。
“送你回自己的房子,还是跟爸爸回去?”
肖雪现在住的房子,便是肖静以前的房子,肖静曾对肖雨说要把房子卖掉,可最终没卖,结婚之后,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