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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事早在一年前了。工作一年后,大学同学举行老乡聚会。菊香把自己的表弟带了去,并介绍给了当时单身的肖静。大家都是同乡,所以以后高岩经常邀肖静出去。久而久之,不仅连她身边的人,甚至她自己也认为,自己跟他在频繁交往。
几个月后,肖静遇到了尚雨,偶遇中学时代的尚雨使她很高兴。那期间,她借口有事推掉了高岩的邀请。可是,后来的时候,正当她等着尚雨来倾诉衷肠的时候尚雨却一下子消失了,她也没有再打电话联系尚雨。此时,高岩经常出现在她的门前,她便自然地接受了他。那年冬天,她答应了高岩的求婚。
知道结婚后的旅行期间,肖静的心还是觉得很别扭。
不过,她的身体也罢,身心也罢,都在不自觉地抵触高岩。当时,她也是这样抵触尚雨的。
高岩将手放在肖静的胸口,可她却心不在焉,想着外面的菩提树叶子。
第二天是个热天。这个地方的温度达到了二十八度。吃过早饭,他们已满头大汗了。
肖静收拾好床铺,叠好衣服,整齐地放在床头。
“等我们旅行回去,是不是该邀请父母来吃顿饭呢?”
肖静指的是她的父母肖奉生和阿京。
“那当然。找个星期天,大家一起……”
其实肖静是为了让父母看一下她幸福的生活,让他们不为女儿的家庭担心。
“今天天气很热呀!”高岩说。
“是啊!南方的天气跟北方明显不同。不过,再过两天我们就回去了。”
“到时候去看你的父母吧!”
“嗯。”肖静开朗地点了点头。
“回去要先收拾一下房子。”
“不必的。女儿嫁出去的地方,即使再不好,父母也不会说什么的。”
只是,经过这次旅行,肖静能作为一个妻子的身份适应这样的生活吗?深秋的红叶,已经深印她的心中,去除不掉了。她自己作为妻子都安不下心神,又怎样去面对现在家里的父母呢!到现在为止,她完全忘掉了高岩的父母和亲戚。她简单地认为,自己嫁的是高岩,跟任何人没有关系。可是,一回家中,她便要面对所有的问题。她的心理陷入了这样矛盾的境地。
高岩和肖静从小镇中出去。坐上电车,到城里转了一圈。处处在建高楼,工人密密麻麻在建筑物上工作。看到这些,他们觉得自己好像刚从旧电影中走出来一样。多日不见楼房,一下子竟觉得它增添了几分威严。人在下面显得更渺小了。
坐上电车往回走时,大楼的上空已经出来了一弯明月,把天空照得分外亮。
肖晶和高岩坐在后面一个长坐椅上。车行走着,路旁的路灯一个个照着肖静那张脸。一闪一闪地,一会二黑暗,一会儿光明。就像乌云后面的明月一样,时隐时现,展示风姿。而肖静的表情是自然的,一点做作都没有。可是,她的眉头却不是伸展开的。
在靠近繁华街道的一站时,高岩将肖静拉下了车。
肖静觉得奇怪,反问道:“在这儿停下干嘛?晚上不回旅馆了吗?”
“是呀!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就不用回旅馆了。”
“特殊的日子?什么特殊的日子?”
“你的生日啊!还有两天就十五了嘛!”
肖静大吃一惊,她已忘掉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照这么说,她和高岩已经出来五天啦!
高岩拉肖静去了游乐园。
他们玩了摩天轮,跳伞,太空飞行,环园列车等有了项目。最后两人累得精疲力竭。
“去游会泳吧!”
游泳池里满是人。池水中闪耀着从四面八方照射来的光线。
有几个穿着灰色服装的中年人坐在木椅上休息,旁边放着高尔夫球袋。大概刚开始这些人在后面场地上打高尔夫球,后来累了才走过来休息的吧!
在樟树底下,有一男一女在谈话。两人看上去都不大,也就十八、九岁吧!女孩子的胸前画的是草莓,男孩子是苹果,两人穿的是情侣装。
游乐园的镁光灯将微弱的黄紫光打在树下。女孩子的头发还是湿的,看来是刚从泳池里爬上去的。由于他们所在的地方靠近泳池,而且或许因为方位的缘故,从池中折射出的光线柔和地照在女孩和男孩的胸前。两人依着树木,站在同一高度上,这不经意的姿势将他们胸前的草莓和苹果在水中的影响叠在了一起。而经过水面的反射,女孩胸前的草莓全都映在了男孩胸前的苹果上。女孩子的胸前也映有男孩子的苹果。极富浪漫色彩的柔光,不仅将男孩跟女孩的心在水中交织,而且在彼此的胸前,都交叠了对方的心。这种心相叠的感觉一定很真切吧!恐怕比两个人抱在一起心贴心离的距离还近吧!
光线从下巴到脸,一直到乌黑的双眼,照得很清楚。而下巴处,则笼罩着浓重的暗影。女孩子胸脯中间的褶皱,也充满了阴影。鼻子的一侧是闪亮发光的,而另一侧则在脸上投下了阴影。
肖静头一次有这样真实的感觉。那一刻竟像是雕刻出来特意设计好的,仿佛是用放大镜放大了的结果。
她抬起头,仰望着天空。天空中嵌着许多闪闪发亮的星星。
星星闪啊闪,将肖静比衬得眼看就要消失了。
“哎!”
肖静叹了口气。她那深切的悲哀和纯洁的余情,笑容在闪耀的星空中了。
五
尚雨在参加肖静的婚礼一星期后,接受了肖静的妹妹肖雪的拜访。
尚雨本想去上班。可他打开门时,门外的肖雪已经等候多时了。
“请进吧!站在外面怎么不进来呀?”
尚雨打开客厅的门,将肖雪请进房里。她抬脚进来,望了下四周的布置。
“请坐!”
尚雨忙到后面,沏了杯茶上来。
“刚才想进来该怎么开口,可正想着的时候你却开了门。”
肖雪就刚才尚雨问得作了回答。
“事先没有说明就来打扰,请您别在意。”肖雪低着头说。
“没事。你能来,我很高兴啊!”
尚雨把她当作了肖静,本来镇静的心也凌乱了。
“对了,这是你上次去参加姐姐婚礼时落下的衣服。”
肖雪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装整齐的盒子,恭敬地递了过来,她仍低着头。
“哦?”尚雨有些意外,但还是说:“谢谢您了。”
尚雨感到意外,不是因为肖雪送来的衣服,而是由于他发现眼前的人不是肖静。
不过,这位妹妹跟姐姐肖静极为相似,都是遗传了母亲的基因。可是,同姐姐相比,妹妹的鼻子更加灵巧,眼睛也更大一些。
“您知道自己衣服丢在了姐姐家,干嘛不去取呢?”
尚雨不敢正视她,越过肖雪走到了直通的阳台上。
“您知道自己的衣服丢在姐姐家吧?那干嘛不去取呢?”
肖雪站起身,跟过来,又确切地问了一遍。
尚雨正想拿绳子上的衣服的手停住了。他想到肖静的眼神,这刺痛了他的心。
尚雨把手附在栏杆上,忧郁地望着对面的阳台。肖雪的话也伤到了毫无抵抗的尚雨。
“你是怕见到姐姐吧?”
“不,不是的。”尚雨赶忙抬起头来。
在婚礼的时候,肖静曾想过对尚雨说些什么,可是最终未能说出来。
尚雨苦苦思索了一周,还是未能想清楚。到底肖静想劝阻他别为自己太伤心,还是想说别的。这个尚雨都不知道。只是肖静身上散发的体香,还使尚雨处于她温馨的触感中。
尚雨知道佛经中最忌讳的是太执着,一切痛苦的起源皆因于太执着。做人,行事,对物的追求,万万不能太执着,否则各种烦恼会慢慢积聚过来,压得透不过气来。尚雨明白这个道理,可本身却无法做到。
他还曾经这样安慰过自己:自己如果如愿以偿得到肖静,每天定会生活在惶恐之中。自己占有的只是她的身体,可她的心在想什么,谁又知道呢!倘若她真心爱自己的话,自己何必去拥有她的身体。她虽然嫁给了别人,可终究还是属于他的。
在生的立场上没有得到她,可在死的延续上,他真实的永远地拥有肖静。
最近一段时间,尚雨临睡觉前总要喝安眠药。尽管如此,有时他还难以成眠。
“那一天,你看上去很痛苦,难道不是吗?”
自己好像不容易忘掉的事情,被肖雪一件一件说了出来。
“是有些痛苦,可那是因为……”
“不是因为姐姐吗?”肖雪进一步问。
“是的。”尚雨没有再否认,他用手捂住了眼睛,不让肖雪看到他的眼泪。
“那天,我看到你一个人坐在那儿喝闷酒,本想过去劝劝你,可是没能脱开身。”
“哦?谢谢你。”尚雨放下手,回过了头,眼睛微红。
“请到屋里坐吧!怎么能让你陪我吹风。”
“我没有劝成你,干嘛要谢我呢!”
“只要是有那样的想法,就应该谢谢你。”
“尚雨先生,你太客气了。”
“不是我客气,是真的要谢谢你。在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