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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飞虽然在家休息了一个礼拜,但他却因感冒显得更加的疲累,一付昏昏欲睡的模样隐藏不了。
老师责怪道:“易飞,怎么一个礼拜没来学校?”
易飞杵在门口显得不知所措:“我感冒发烧在家休息。”易飞有气无力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 ※ ※ ※ ※
“你生病怎么不请假?”老师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
“我生病了怎么请假?”易飞有些不安的看着凶巴巴的王老师。
“你可以请家长请假呀!”老师说的理所当然的样子。
“老师,我家人没有和我住一起。”易飞刻意隐藏自己的悲哀,他不要别人同情的眼光。
老师听到如此实在也无话可说:“那好吧!下课你补办请假手续。”
老师仔细想想,这个易飞除了迟到、爱睡、功课零分之外,其实他倒也没有常请假,他即使再累再睏再笨,他也是愿意来学校,只是不晓得他到底在学校学到了什么?
这个刚从大学毕业,对教学充满幻想和期待的王梅琳老师,真的很不能理解这个问题学生的心思。她自创的整人方法,效果似乎很不错,至少目前为止,她总有办法叫这个问题学生──易飞从睡梦中醒来。
易飞坐下时,和右边的晓芬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举动。
才刚坐下一会儿,感冒药就发威了,他开始打起盹。他不是不怕老师的处罚,只是自己的意志总是不敌沈重的睡意。强烈的睡意向他袭来,他眼皮沈重的抬不起来,加上老师的魔音穿脑,他再也无法抗拒的沈睡过去。
老师好整以暇的等着这一刻,一转头撇见易飞又趴在桌上睡着了,她打开抽屉里取出预先准备的鞭炮,快步向易飞走去。
王老师在他耳边大声吼叫,只见易飞一动也不动的呼呼大睡。
老师不耐的敲着桌子:“易飞!”声音一次比一次高。
老师低声抱怨道:“那么多天没来,一来就睡觉!”
“还好我有准备。”王老师走回讲桌,她打开抽屉拿出鞭炮,接着快步走回易飞的座位,把它挂在易飞的椅子上准备点燃。
同学们吓的纷纷把耳朵捂住,女同学则赶紧走避。
就在此时,鞭炮声震耳欲聋,劈哩啪啦响了起来。
睡梦中的易飞,惊的从椅子上弹起夺门而出,口里大喊着:“爆炸了,快逃呀!”咻的一声,易飞的人影已经冲出教室。
易飞还没搞清楚状况,只见教室里传来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声。王老师也在随后走出教室。
“易飞,你还不赶快去洗脸。”老师看着他的挫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 ※ ※ ※ ※
中午时分,晓芬将一个装了鸡汤的保温壶和一个饭盒交给易飞,被同学看到。
易飞向她点头示意,便拿起饭盒往外走去。
前面女同学见状:“晓芬,你哪根筋不对劲?干嘛理那个怪胎?”
晓芬微微笑着:“不要这样!大家都是同学。”她说着起身带着便当出去找易飞一起吃。
他们在树下愉快的聊天,一起用餐。
“你今天有比较好吗?”晓芬打开便当,热腾腾的香气从饭盒里直冲出来。
“嗯~我好多了!”易飞边说边挟起排骨往嘴里送。
晓芬故意糗他道:“是吗?刚刚上课中,看到你还鼻水直流呢!”她扒了一口饭到嘴里。
“嗟~你偷看我?”易飞发出一声怪里怪气的声音,侧着头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第十四章
“哪有?”晓芬红着脸否认道。
“你是不是一直偷看我啊!”易飞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斜睨她一眼。
“没有啦!没有啦!”晓芬舞动着双手,迭声否认道。
“你真可爱!”易飞噗哧笑了出来。
晓芬不好意思的搔着头:“你……”虽然易飞这样捉弄她,但她心中觉得好甜蜜。
易飞收敛起笑容,催促着晓芬:“快吃吧!要上课了!”
晓芬看了看表,果然只剩不到十分钟,她开始埋头吃起饭来。
※ ※ ※ ※ ※
放寒假了。
星期六,过年前一周,街上热闹的过节气氛已经十分浓厚,易飞也期待着今年过年可以接母亲一同出来过年,毕竟母亲待在医院已经有好几年没出来走走了。
民歌西餐厅里,易飞在舞台上弹着拿手的钢琴曲,敏捷俐落的指尖落在钢琴键上,时而清脆,时而低沈,时而高亢,时而轻柔,身体随着手指快速的移动起伏不定,只见他的神情十分投入。
正在演奏中,经理龙哥却接到医院通知的紧急病危电话。当他告知易飞之后,易飞顾不得还在现场演奏,他撇下听众急忙向龙哥告假直奔医院。
※ ※ ※ ※ ※
夜里十点半,赶到医院推开房门时,医生和护士正在做最后的努力。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易飞紧张地凑近病床。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垂下眼睛摇摇头,口气十分无奈。
他冲上前去,紧握住母亲还温热的手。
医生说完便和护士离开,只留下孤零零的易飞和动也不动仅剩余温的空洞尸体,母亲一双空洞的眼还睁的老大。
他轻轻的用手将母亲的双眼阖上。
“妈,不是说好了一起过年,下礼拜就过年了,你怎么就这样离开了!”易飞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激动悲伤的情绪。
他伏在母亲身上痛哭:“妈,你为什么就这样走了?为什么?”
病房内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妈……妈……你不能就这样走了。”易飞哭的肝肠寸断,六年前的往事又在他的心中翻搅。
不公平,真的不公平,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母亲做了什么,为什么下场是如此的凄凉?母亲跟着白手起家的父亲,胼手胝足,任劳任怨,一直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
父亲功成名就时却不念情份抛下糟糠妻,只为了一个年轻貌美,来路不明的第三者。那个大陆妹只知道坐享其成,一点羞愧也没有,他忘不了那个大陆妹趾高气昂的模样。
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之下,易飞的母亲就这样与世诀别、撒手人寰,易飞还来不及和母亲见最后一面,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
“抱歉,我们要将你母亲移至太平间。”医院的人员又前来打扰。
易飞受到极大的打击,他绝望悲伤的神情溢于言表,他怔怔的望着被推走的母亲,泪已流干。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医院人员只留下这句话。
虽然母亲生病的期间,住院和医疗费用十分庞大,但易飞无时无刻都在梦想,梦想有一天母亲能痊愈安度晚年。他不在乎自己这样辛苦的工作,他也不在乎学校同学异样的眼光。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几乎使他失去了奋斗的意义。他无意识地走到医院大厅,夜里的医院大厅里寥寥无几人,冷清清的走廊一片死寂,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从今天起他真的是一个人了。
他整个人跌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头埋入膝盖里,双手抱着头,表情十分痛苦绝望。他无法接受母亲跟他会是这样的告别方式,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易飞身边忽然响起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阿飞!”
易飞一抬眼,眼前不是别人,居然是──爸爸!他惊讶的说不出话,但旋即一股恨意涌上心头,他强作镇定,决心不认爸爸。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易飞撇过头去,故作冷漠。
“阿飞,我是爸爸呀!”易天霖略显心虚:“你妈人呢?”
“我不认识你!我不是告诉过你了!”易飞青筋暴怒,生气的站了起来。
“我一直在找你和你妈,这六年你们跑去哪里了?”易天霖眼露歉意。
“你找我和妈,太迟了吧!”易飞冷哼一声:“你不是选择那个大陆妹了吗?干嘛找我和妈!”
“我已经知道她只是个见钱眼开的女子。”易天霖脸色一沈,神色黯淡了下来:“你们为什么搬家了?害我一直找不到你们!”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把台湾的房子卖了,我和妈会流落街头!”易飞心中的恨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该不会是你被大陆妹骗的身无分文,现在无处可去,才来找我和妈?”
“我一时迷惑被那个女人骗了,但我已经把她赶走了。我现在生意愈做愈大,已经在大陆、香港有上千家连锁门市,我找你们是要让你们过好日子。”易天霖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来我不断打听你们母子俩的下落。”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易飞捂住耳朵,狂喊了出来。
“我昨天才打听到你妈住院的消息,今天一大早我就从大陆搭机赶过来,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重新团聚。”易天霖老泪纵横。
“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