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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举动让傅母无言以对,明明是自己借题发挥,千方百计的来凌辱他,他却将怨气似云淡风清的一挥而散,天底下有这麽卑贱的人?
傅怀诀看这孟冰佝偻着的背影,心里确是最明白不过,并不是孟冰逆来顺受,他口中虽道认错,却充满了抗拒之意,短短几句,倒显得他谦卑知理,反衬的傅家老夫人的胸襟狭隘了。不知是该怒还是笑,傅怀诀不由得轻轻摇头。
“……”傅母一时哑口,他既已认了错这满腹的怨尤又要如何倾泄?!
“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你既然犯了错,理应受到惩处……”
不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能整治他的机会!
“管家!”
在厅外侯侍的老管家,被叫进门来,虽不知道里面事端的始末,但他看了一眼孟冰,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老夫人……”
“你把孟冰……”
“关入后院的柴房,让他面壁思过。”傅怀诀不等母亲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头,擅自作出了裁决。
“决儿……”
“娘,孩儿想他已经知错,就让他禁闭一宿,好好清醒一下,不要再犯了同样的错,这处罚虽轻但也是傅家对下人的宽贷,以德服人的贯彻。”
以他的身子要是再度家法的话,恐怕就此不起,再上京买来一百瓶圣药也救不回来了。
傅怀诀想到此处,心头竟掠过一丝不忍……姑且将之视作对下人的体恤吧。
“老奴遵命……”
管家的眼眶有些湿润,但也只好虚掩着抹去,这同情是入不得傅老夫人的眼的。
***
孟冰被关进堆放着杂物的柴房,管家虽不能抗命,却也替他准备好了过夜的草垛和两个馒头,那自然是瞒着傅家上下的。
“多谢老管家……孟冰真是无以为报……”
“孟冰啊,不是我唠叨,你母亲已经过世三载了,你又为何执意留在傅家,过这种苟且的生活?”
“……孟冰自有打算,烦老管家替我担忧了……”
“唉……”
管家深重的叹了口气,缓缓踱出门去,将门闩栓好。
听到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孟冰顿时象卸下了千斤重负一般,颓然的倒在草垛之上。
眼望窗外一方晴空,飘渺的云丝荡游其上。
这里有家乡没有的繁华,甚至连泥土也是沾带着香气,可是,背井离乡的人终是情思难断终免不了梦回故里……孟冰想家想娘想过往的如烟往事,如果不是那时为了寻父落得凄苦,又怎来得现在的自己……
远处传来的夏虫窭嚣,在一片静谧之中竟犹如丝竹之音,一同随微风飘入的茶香也熏的人有些昏昏欲睡之感……
惆怅入梦,梦入江南……
虽事过境迁,却仍怀有眷顾的天堂之府,在那里,孟冰和娘亲度过了生平最困苦,却在此刻想来也最幸福的日子。
第四章
独有宦游人,偏惊物候新。云霞山海曙,梅柳渡江春。
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苹。忽闻歌古调,归思欲沾巾。
江南好,秋景美如画,在这洞天府第的杭州城中,往来的游人个个乐不思蜀。
由家乡一路逃荒而来的孟三娘母子,在风光秀丽的杭州城内已经呆了三日了,盘缠早在半路就用完,丈夫也没有寻到,听他住过的客栈的伙计说,因为付不出房钱早在半月前被客栈的老板赶了出去,而那时他已经身患重病。无钱就医拖着一副病骨的人又能跑到哪里去?有人说他可能已经回乡,也有人说前不久在西湖畔看到过一具溺死的尸首貌似神像他,可是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光凭那些流言蜚语又怎能让人相信?
为了寻找丈夫的下落,孟三娘带着唯一的儿子孟冰开始在杭州城内乞讨的生活,他们不出杭州城半步,坚信他们的亲人还滞留在这偌大的城镇内。
娘儿两就这麽过活,数日下来不但没有找到人,还险些饿死。
就在那时偏巧遇上了一个当时在杭州出货的傅姓大商人。
那为大商人是四川首富的儿子,名庭和,是专从茶叶生意的。家中几代都是商人的傅庭和,以前作的都是麦米绸缎的生意,可是到了近两年却迷上了茶业,现在正四处筹措着茶庄的经营。可惜的是,他对茶却是一知半解,两年下来,非但没有把茶庄经营起来,被坑懵拐骗的经历倒是不少。
可能是上天造化,在一次生意的接洽过程中,对方将几十担茶叶以次充好打算诈他一笔,却被偶然间路过的孟家母子识破,当时见到乞丐打扮的这对母子,傅庭和还真不知道他们是这麽有本事的人。细打听下来知道了他们的遭遇,便心生同情的相赠了几十两银子,也算是报答。后来他又觉得和孟三娘一见如故,攀谈后折服于她对茶道的博学,将其视做知己,邀请他们母子来茶庄做事,可是,孟三娘以没有找到亲人为由,婉言拒绝了傅庭和的好意。
傅庭和随即沮丧离去,却不知道他们的尘缘并未就此了解……
……
半月之后,孟三娘的丈夫果真被他们找到,可是因为病的太久,人变成痴痴傻傻,两天之后,竟不慎落入湖中淹死了。痛丧丈夫的孟三娘顿时万念俱灰,用仅剩的银子取一部分安葬了亡夫,余下的打算回程之用。可是祸不单行,在回程途中又再遭变故……
身无分文,家乡之路途遥遥,恐怕是他们母子今生无望再到达了,孟三娘为了养活自己和儿子只好为奴,被卖到福建一家大户人家。巧的是,那家人家的主人竟然就是傅庭和!
那一年,孟冰九岁……
他清楚的记得傅庭和对他母子是如何的关爱与尊重,从不把他们当作下人,对他更是犹如亲子般的对待,还让他和同龄的孩童一起上私塾,懂得诗书礼仪。
他也记得第一次来到傅家,站在门廊前对他们母子虎视耽耽的傅家女主人,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写满了鄙视和嫉恨……
他更记得,当时站在那女人身旁的弱冠少年,明眸皓齿清丽的不可方物的脸庞,几乎让他错认为是傅家大小姐,而他那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的眼神更是在那时就深深刻印在了孟冰的心头……
……
“你在想什麽?”
孟冰背后的木门悄无声息的开启,随后飘进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这麽晚了还不睡……是睡不惯柴房?”
傅怀决反手将门掩上,黑暗中他那双细长的双眸犹如夜空的星辰般闪烁不定。
“公子不也没睡吗?”
孟冰回了一句,却又被傅怀决突然的举动骇到全身僵硬。
“怎麽了?很冷?”从身后搂住他的傅怀决在孟冰的耳边轻声低语,试探性的将手臂紧了紧。
“你在发抖……”
“不……不是……”
傅怀决将他圈在自己和墙壁的中间,距离如此的近,以至于彼此之间的呼吸都是相通的。他饶有兴味的勾起嘴角,看着孟冰在黑暗之中仍旧企图避开自己的调戏。
“白天的你真是让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会像三年前那样辱骂我娘,可惜,你到头来还是卑躬屈膝的认错下跪……你真是变了……”
“傅……公子,请你自重。”
“自重?你的口气倒象个教书先生……”傅怀决不知是嘲讽还是得意的轻笑着,将他压制的更紧,俯头吸住孟冰柔软的颈项。
“你!”
“……明日我要上京一趟,三日便可回来,这麽许久见不到我,你会不会觉得孤单呢……孟冰?!或者……感到高兴?”
明明是玩笑话,为什麽说出口来却感到一丝焦躁?心里好象空空的落了什麽东西似的。
傅怀决被自己的一番话反倒弄的不开心,他将侵犯孟冰下颚的嘴唇移到他正欲开启的唇上,堵住了孟冰的回应。就算他会为此高兴就算他巴不得他永远不要回来,在此刻,他却只想占有他。
他,只要他……
***
凌晨的窗外下起了丝丝茸茸的细雨,孟冰睁开沉睡中的醉眼,看着白雾笼罩的柴房有些发呆。
屋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身旁的草垛上没有一丝暖气。
看起来傅怀决走了已经很久。
“呜……”
孟冰坐起身来,只感到自己的下体一阵胀痛,双脚好象都不是属于自己的了。
他的脸上一阵发红,昨晚,傅怀决好象将他离开后这几日的遗憾全数补上一样,把孟冰的身体当作铁做一般的折腾,直到三更都没有放开他的打算。那之后,孟冰是先晕厥过去了,他才依依不舍的将他扔下。
自从三年前那场灾祸之后,就成了傅怀决禁脔的孟冰从来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为什麽对他的身体如此的执著,又或者是对折磨他而乐在其中呢?
这个问题孟冰想破了头颅也不曾有过一个完整的答案,因此,除了默默承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