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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挠挠花白的头发,难为的说:“蓝心,你也知道,白皓风那个人不是我们说什么他就是什么的。而且当初我给你的权力是正式老师的任职和辞退,可不是代课老师啊!”
蓝心有一丝微怒,而怒气也好巧不巧的刚好传达到校长的眼睛里,校长打了个寒颤。
蓝心继续劝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校长不要忘了,当初把我调到文一班时,您说的话,我有任何需要,只要您办得到的,您都帮我办到……”
校长打断蓝心的话:“我马上办!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是代表学校强烈要求而已,至于白皓风是否答应,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蓝心颔首。
校长办公室。
白皓风大吼道:“校长,我早就说过,我只接一个学期的代国文老师,其他的一概与我无关,现在又要我接补习,到底是什么意思!”
校长早就预料到了这场狮吼,轻松的把放入耳中的塞子拿下后,慢慢的说:“学校这边思虑良久,认为只有你才有资格和能力带这群孩子。而且补习课任务也并不繁重,相信你可以应付得来。”
白皓风看着校长那张老谋深算的脸,知道他这样做必有原因。这种话是放在场面上说说的,什么“只有你有资格”,骗鬼去吧!他只是一个国文老师,还是业余的,至于补习这种事是要“全能”的老师才能做的,当然某些全能的学生也能做——像蓝心。学校必定考虑过,但是为何还是要自己做?但是这种话是不适合问出口的,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
他恢复了平常温文又淡漠的脸:“那么,我可以自己规定补习时间?”以前规定,补习老师不论何时都必须接受同学的提问,哪怕是在三更半夜,只要是学生的问题,老师都必须帮助。这种事可是大大的不利于他呀!
校长嘿嘿笑了笑“这个,恐怕不太好跟其他老师和同学交代呀!”
白皓风想了想:下课学期,自己也许就不在这儿了。就把这次补习当成一次回忆吧!毕竟……这里,还有他割舍不下的东西……或人。于是他接下了这次补习。
补习的日子如期而至。
白皓风到底是放不下这群孩子~当然这只是冠冕堂皇的说法。到底他是放不下谁他自己心里有数。为了方便补习,他从市郊搬到了学校,方便被这群小鬼头“打扰”。
这群孩子也没有让他失望。除了像上课一样每天有人例行公事的问他“为什么蓝心不能做你的女朋友”外,他的日子也算是平静无波,就在日复一日的帮助孩子们复习中度过。
可是,蓝心没有来找他麻烦。他很意外。而且,他发现,晚上准十点到早上六点的时间,没有人来拜访他,也没有人打电话过来吵他。他每天都睡得很安稳。这也让他很意外。终于,在期末考试的前一天,他再也按捺不住了。
蓝心寝室。
白皓风来到这儿后,发现好几个学生在朝他挤眉弄眼,他一脸迷惑。直到看到坐在窗台上吹风的蓝心才恍然大悟。她们,是要他别吵到她了吧。
他在她旁边坐下,说:“我来找你了,这下,你得逞了吧。”
蓝心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白皓风接着说:“我以为,你是因为忙着考试所以没来找我麻烦。看样子是我错了。你挺轻松的呀,还有闲心在这吹风。”
还是没有声音。他生气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呀!”
蓝心冷冷地看着他:“没想到我还能让我们一向淡然的白老师发脾气,我真是好福气呀!”说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白皓风惊觉自己的失常,正找词想反驳,蓝心已经开口:“白皓风,我一直在想,人为什么要活着呢?我活着是为什么呢?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找到答案。”
她直呼其名让白皓风诧异,他知道,现在,他的身份不是老师,而是朋友了,或者说不是朋友,是……她爱的人。白皓风坦然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这个问题了。它只会让我们越来越烦而已。而且,并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也并不是所有问题现在你都能回答。毕竟,你是蓝心,不是基督。”
“我也知道。但是我不能说服自己就这样接受。也许对很多人来说,活着就是活着。不用管为什么活着,只要想怎么活着。这样的日子我也过了19年了,在很多人眼里,我活得很好,很成功。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点也不快乐。乖乖听话,因为爸爸妈妈会很开心;努力学习,因为老师会很开心;经常微笑,因为朋友会很开心。可是,属于我的快乐,在哪里呢?”
“……别人开心的话,你也会很开心吧。因为你是善良的孩子。不然,你不会这样就为他们活了这么多年,为别人的同时,其实,你也在为你自己活吧。”白皓风接口道。
“可是,皓风,那,即使高兴,也是在替别人高兴啊。我自己的高兴呢,我的发自内心的高兴呢?”蓝心垂着眸子辩解。
一声“皓风”,喊得白皓风脸红心跳,他支支吾吾的说:“那个……那……”
蓝心粲然一笑:“直到遇到你。遇到你以后,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活着。你不知道吧,其实在你上课以前,我就见过你。那天是一个大风天气,你在我前面走着,没有月亮,我却觉得月光把你的身影拖得好长好长,给我的感觉好孤单好孤单。可是,那个时候,我甚至不认识你。奇怪吧,哈,我也觉得好奇怪。就是有一种很想冲上去抱着你,紧紧的抱着你的感觉,让你留在这个世界,不让你走……”
那闪烁着泪花的眸光直直的看入白皓风的心里,白皓风紧紧的把蓝心抱在怀里,低喃说:“原谅我,原谅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天,你拒绝了我,你知道我多伤心吗?可是,我也很感激你。因为我第一次有了痛彻心扉的感觉,让我知道,原来,活着,也可以这么痛苦。那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活着的人,不是行尸走肉……因为……好痛。”
一滴,两滴,三滴……泪水就这样落了下来,落在了白皓风的心上。
白皓风不知道自己那种锥心的疼痛是从哪里来,只知道,不要看她哭泣,不要哭,不要哭……原来,他也可以这样痛呀!他以为自己早就痛死了,痛过了,再也不会心痛了……可是,这个小女人,却总是让他打破自己的记录。
他发誓再也不主动找女人,现在他不就找了;他发誓再也不碰女人,现在他不就碰了;他发誓再也不要为女人心痛,现在他不就痛了;他发誓……再也不要为女人心动,现在他……还是心动了。
他胡乱吻去她的泪,看着她似翦的眸子,里面有自己的影子。那双眼睛里,只有他,只有他。他知道,他彻底投降了。这个女人,没有用一兵一卒就虏走了他的心,让他慌了,乱了……
“今天,是我给自己的最后期限。如果……如果你没有来,那么,我将放弃这种行尸走肉的日子,重新去做天使,不再折翼的天使。所以,我在这里坐着,等你……20楼,够高吧……跳下去的话,我一定能飞起来,飞到天堂去……”
看着蓝心幽幽的眼睛,白皓风急坏了:“不要走!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跟你在一起……我爱你……我爱你呀!不要……不要……”他紧紧的抱着她,好像如果不这样做,蓝心就会消失一样……第一次,这么想留住一个人,第一次,这么害怕失去……
蓝心看着这个紧抱这自己的男人,感觉着从他身上传来的颤抖,她知道,自己……成功了。她抑制住笑的冲动,宽慰他说:“皓风,你不是来了吗?你来了,我就不会跳了。”
生活,延续
白皓风看着巧笑倩兮的蓝心,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问到:“怎么了?”然后恍然大悟:“你骗我!”蓝心哈哈大笑:“我的妈呀,憋死我了!连我都佩服我自己了,好入戏哦!”一大群人从门那边涌过来,看着那群有的拿摄像机有的拿录影机有的拿DV的家伙,白皓风气不打一处来,铁青着脸对蓝心说:“这样玩我,你觉得很好玩吗?”然后扫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眼,冷冷的说:“你们玩吧,我不奉陪了。”
蓝心扯住白皓风的衣袖不让他走,可怜兮兮地说:“皓风,对不起嘛,我只是想到你就要走了,想留点回忆……”然后她举起手发誓道:“我保证我刚刚所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欺瞒!”白皓风斜睨了她一眼:“你保证?难道你说如果我不来你就跳楼也是真的?这样逼出了我的真心话你开心吗?”蓝心忐忑地说:“这个、这个例外嘛,真的!除了这句,其他的都是我的真心话!”白皓风冷笑着:“真的吗?这招装可怜是不是也是你的手段呢?刚刚的眼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