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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再慢慢说。”
“嗯。”
方雅洛还是傻愣愣的,被好友推进浴室里。
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
过了十几分钟,水声停了。方雅洛穿着宽大的Kitty猫睡衣走出来。
应小满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感觉好点了没有?咦,你的手怎么更冷了?”
她盯着地面发呆,应小满叫了她半天才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冷冰冰的手臂。
“水好像有点凉。”
应小满愣了下,急忙冲进浴室检查。几秒钟之后,她又冲出来,气得破口大骂。
“笨蛋,你没有开热水!”
“喔!知道了。”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应小满气得两眼发黑,“拜托,现在是十二月耶!你淋完雨又去冲冷水澡,是不是存心想要冻死自己啊!”
不由分说,她从房里翻出一条厚厚的毯子把好友包裹起来。
方雅洛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吸了吸红红的鼻子,“小满,我想吃东西。麻烦你帮我去买爆米花一桶,鸡翅一桶,饼干一桶……”
“一桶你个头!”应小满用力敲她的脑袋,“乖乖给我去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起床以后再说!”
“可是我睡不着啊!”她抱着自己的肩膀,无助的说:“以前想了好多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他用掉,想到就觉得很害怕。今天本来很开心的,回到他家以后,突然就被他甩了……直接赶出门……原来这么简单……”
她把身子缩进毯子里,抽抽答答的哭起来。
客厅里充斥着抽噎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小满、小寒哥,你们说,他为什么要把我从纽约追回来?就是为了今天干脆地甩了我吗?
“他是不是早就厌倦我了?我这次又不知好歹地从他身边逃跑,还要求他陪我出去玩,误了他的正事,害他丢脸,惹他生气了……”
应寒走过来,同情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个人认为,男人甩女人,最根本的原因只有一个。”
她抬起头,红通通的眼睛里写满问号。
他叹息一声,坐在她身边,长腿搁在茶几上,遗憾地发表意见。
“一定是你的床上技巧太差劲,康公子不满意了。要知道,想抓紧男人的心,就要先征服他的肉体。雅洛,你需要努力练习啊!”
方雅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要胡说,他才不是你这种花花公子呢,他很洁身自爱的。”
他嗤笑,“洁身自爱?康远铭这种亿万身家的男人?你别告诉我,他身边除了你,从来没有其他的女人。”
她的脸色涨得通红,用力辩解着,“他就是没有别的女人!我、我第一次和他做的时候,他是个处男!”
应寒一个踉跄,从沙发跌到地毯上。
“你说啥?再说一遍?”
她的脸越来越红,大声说:“你根本不了解他,他有轻微的洁癖,厌恶一切混乱的关系,防备心又很重!所以、所以两年前,被我夺走处男之身,才会那么记恨我,一直不忘要报复我,呜呜……”
她还没有说完,应寒已经笑得死去活来,满地打滚。
她气怒交加,泪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不许笑!”
他听话地收起笑容,想了想,突然一拍手,严肃地说:“康远铭让你这么伤心,要不要我替你做掉他?明码标价,做掉一个人一千万,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你打八折,八百万就够了。”
她的嘴巴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开,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她惊得大叫,“你别动他!”
“怎么,他甩了你,你还是舍不得他挂掉?”
她默默无语。
“算了。”他在她身边重新坐下,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其实也没什么,失恋而已,哭几埸也就过去了。至于那条项链,你就傻傻傻地拿回去还他了,康家财大气粗,不会在乎一、两件珠宝。”
她固执地摇头,“小寒哥,项链一定要给我,我要拿回去还他。他给了我一张支票,欠你的八万块酬劳,可以还给你了……”
“支票?”应寒的耳朵立刻竖起,身形一闪,瞬间凑近她身边,再退回去的时候,食指中指间已经夹了张支票。
她呆了呆,随即愤怒大叫,“小满!你哥哥抢我的支票!”
应小满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啧啧,无底限空白支票。康公子真慷慨。”应寒大方地挥挥手,“没问题没问题,有了这张支票,那条项链你尽管拿回去。”
掏出手机,他熟练地拨了个号码,跷着腿讲电话。
“今天的那条蓝宝石项链不卖了,麻烦你从目录上删除掉。什么?这么快就有买家了?我不管他是张三李四,总之我不卖了。买家出的二十万订金,我如数赔给你,OK?”
讲完电话,他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抛,叹息一声。
“雅洛,看我对你多好,为了帮你追回项链,独自承担了二十万的损失,感激我吧!”
方雅洛撇了撇嘴。
“说得好听。把支票还我啦!要是你漫天乱开价……”
“放心,我这人盗亦有道,不会做得太过分的。”
应寒眯着眼睛笑,把支票放进贴身口袋,哼着歌儿,伸手探进黑色高领毛衣里,从脖子上解下蓝宝石项链,递至她的手里。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计程车在康家门前停下,方雅洛紧紧攥着蓝宝石项链,走向紧闭的大铁门。
雨好像下得更大了。
她抬起手,试图遮挡细密的雨丝。
真是糟糕,急着赶过来,居然忘记带伞。
半夜三更,康家门外却停了好多辆车,一辆比一辆名贵,一字排开,气势惊人。
她绕过这些车辆,心里嘀咕着,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警卫早就得了命令,直接开启铁门放她进去。
路灯柔和,雨丝迷蒙,周围景象晦暗不明,她沿着长长的前庭路径走着,抬头望向前方灯火通明的主屋建筑,他的卧室一片黑暗,没有灯光。
她的心里一跳,顿住脚步。
正犹豫着要不要明天再过来,辛婶却打开侧门,远远地迎上来。
上上下下地盯着方雅洛看了几眼,她简短地说:“跟我来,换掉这身衣服,再洗个热水澡。”
方雅洛摇头,“不必麻烦了,我很快就走……他已经睡了吗?”
“少爷没有睡下,正在大厅等方小姐。不过方小姐还是先换身衣服再——”
“我直接去见他就好。”
她咬咬牙,推门走进屋子。
迎面的景象吓了她一跳,整个人僵在门口。
宽敞的一楼大厅亮如白昼,四盏巨型水晶灯全部打开,流光四溢。十几个陌生男女或站或坐,聚集在大厅的水晶灯下谈笑,个个衣冠楚楚、仪态大方,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康远铭安静地坐在一角,并不很热衷参与话题,但他的一举一动,很明显牵动众人的视线。
听到大门打开的声响,客人们停止谈笑,齐齐回过头来,十几道视线同时向大门聚集。
方雅洛愣住了。
她来康家这么多次,从来没有见康远铭在家里举办过聚会。
看到眼前的华丽埸景,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辛婶坚持要她换衣服,今晚她果然来得很不是时候。
大厅里一阵突然的沉默。
除了康远铭,所有在埸的客人动作整齐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转动眼球,再次定睛望向在门口呆站着的小女人。
皱巴巴的外套、皱巴巴的牛仔裤,膝盖以下溅满水滴,还有一大块可疑的黑色汗渍,一缕缕的乌黑长发狼狈地贴在脸颊上,只露出小半张容颜,雨水顺着发梢滴滴答答,弄湿脚下的—大块地毯。
沉默持续中。
发现自己成了所有视线的焦点,方雅洛不安地往后缩了缩。
湿淋淋的长发晃了几下,一片树叶从头顶上落下,以美妙的弧度,在所有人的瞠目注视下,轻盈飘落到雪白的地毯上。
鸦雀无声。
沉默很久之后,坐在大厅正中央,年纪最大的老头抖着两撇花白胡子,颤巍巍地抬起拐杖,指向门口。“远铭,你说的……是这个东西?”
康远铭抬起眼皮,看了门口一眼,碓认无误。“就是这个东西。”
老头的胡子抖动了几下,“叫什么名字?”
“方雅洛。”他镇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