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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佩也有点莫名其妙。他呆立了一会,才说话。
“我也没说错什么吧?”
“没有。”我笑笑。是我们错了,我心里想。
“那你家若杉小姐怎么那么生气呢?我以后不来了。”陈子佩说完就往外走。我忙叫住他,他停下来,有点窘迫的说,“我有点失态了。不过我以后真的不来了。我不会教,估计也教不好。我不是那种能和别人打交道的人。”
“陈子佩你就算帮我们一个忙好么?”我看着他希望他点头同意。
……
他沉默了一会,说:
“你教我英文,我就同意。”
第四章 惘然(10)
陈子佩离开好一会,若由慢悠悠的走进门来。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是在若杉那碰了钉子。
进门便叹起气来。
春晓把樱桃放进盘子里,端在我们面前。尝尝新摘的樱桃。她说。
若由拈了一颗丢进嘴里,皱皱眉头道,“酸。给予芝送去吧!她最近喜酸”
“没成熟的都是酸的。”春晓笑着走出去。
“大嫂不会是又害喜了吧?家中的事看似平静,其实总不是所看到的那样。只有大嫂一直没有改变过,周围的一切似乎永远与她没有关系似的。能如此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吧。”若由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阳光很好的透过窗棂洒进,他似乎什么都没有想的坐在那里,神情中却有着淡淡的哀愁。他长大了,曾经的尖锐锋芒虽然仍没有藏起,但曾经看不进眼里的事如今却一点一点的充满着他的心,人长大了未必是件好事。人,总在成长中学会不快乐。
我却想起方才春晓的话,没成熟的都是酸的。或许若杉的事情,还未到成熟的时候吧,我想。只是,何时能成熟呢?
当我走进书房,父亲正在纸张上写着什么。
“来了。”他淡淡说。头也没有抬。我突然发觉其实父亲与若景那样相似,他们总是一样的淡定,一样的儒雅,一样的博学,一样的淡淡的笑,一样的长长手指握着竹萧,在寂静的夜里吹响他们内心中无人知晓的情感。
“父亲。”
“你林姨给你相夺了一个人,周末有时间见见。在家还是在哪里你自己决定。”父亲曾经在北方居住,他与母亲生活的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难忘的,似乎在怀念母亲一样,他总是会不经意之间带些北方的语调与方言。
“不喜欢的话就不需要勉强。只是去看看。”他仍写着。
恩。我点点头。
接下来,父亲没有再说话,我想我该走了。待我转身的那一刻,父亲却突然叫住了我,“昭忺。”他说,“过来。喏。”
我接过父亲递过来的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些日常用具的名称,还有店铺的名字。
“这是什么?”
“你的家。以后我不在了,这是你的家。”
“我的家?浮秧园……”我念着它的名字。浮秧是母亲的名字。
“父亲总有一天会不在,与你母亲一样。这个园子我很早就差人修葺过,现在交给你。”父亲想了想,又说,“下面是我还没有打点的东西,你看看你需要什么,将来再置办就好。下面的店铺是我都打过招呼,你什么时候想要些什么随时可以。”
“父亲……”
“走吧。”父亲笑笑。我点点头,又一次想在他面前落泪。
整个下午我都坐在园子里,一朵山茶一朵山茶的看过,我想这是父亲亲手栽种的花,它们包含了他对母亲的思念与爱。我开始学会爱父亲,我想我应该做好他的女儿,虽然我不是他的亲女儿,但这感情是一样的。我也应该试着去爱若景,象爱自己的亲兄长一样的去爱他。我想堂堂正正的去爱若由,等过一些时日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父亲,他会体会我的心情,我想有过刻骨爱情的人,是会理解我们。我坐在回廊中,最后竟然这样迷糊地睡着了,直到有人叫醒我
第五章 时间的嘴(1)
你怎么睡了那么久?苏玛看着我,一脸担心的问。
哦。我抬头望向窗外,几只飞鸟伴着云彩盘旋于天际,这一切是梦境亦或是现实呢。
电话铃声打断我的思考。苏玛拿起话筒,笑容漾在脸上。
爸爸!她说。又转向我,爸爸来电话说他明天就从中国回来了。问你想要什么?苏玛把电话递交给我,边帮我整理好画袋,边问,你们后天就去普罗旺斯吗?
我想要一棵山茶。我轻声说。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才说,昭忺,你知道山茶不允许带上飞机。
突然有些头痛,或许我真的没有过去,当子筱告诉我,这是我崭新的生活开始的那一刻,我开始了解到,子筱说的“某些发生过的事情注定会被人遗忘掉,而遗忘它的最好方式,就是没有人再向你提起这些事情的任何细枝末节。当时间已经腐朽到了可以令事情糜烂在记忆里的时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包括曾经是否出现过的人,和说过的话,我都将不再记得,也没有人会记得。”的含义,然而这句话似曾相识,仿佛曾经有人和我说过同样的话,在那的多少年后,我却已经全然忘记说话的人和曾经的事。
妈妈,你好像不是很高兴。苏玛像个成年人一样拍拍我的肩膀。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
苏儿。我笑笑,你见过山茶花吗?
山茶?苏玛歪着头,是你相片上白色的花吗?
恩。我慢慢站起身来,窗外的雨刚刚停止,阳光照耀着院子里的蝴蝶兰。那是子筱最喜欢的花,他说那也是我曾经最喜欢的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曾经的相片中找不到蝴蝶兰的影子,而更多的,是那满园的白山茶。
妈妈,你休息的时候有一位你的学生给你打过电话。苏玛找出她的小册子,她总是习惯把事情记录下来以防忘记。
谁?
他的名字我没有听说过,他说他叫……苏玛看了眼本子,抬起头说,他说他叫陈子佩。
第五章 伤害的秘密(2)
我想,我们的悲剧来自于我们之间已存在却不应该存在的感情。
其实如果若景不是显得这么关心我,或许我会感觉轻松一点,至少不会如此紧迫。
不知道为何,当我端详起若由的脸,我发现他与若景之间大大的差异。他的脸上总是洋溢着与若景完全不同的神色。若景说话都是温和而儒雅,而若由不同,他的声音很有节奏,不紧不慢但是却显得很有威信,他说话的样子其实也很温柔。在李家中,若由总是能恰当的找到自己的观点并坚持下去。若景却更多的是妥协,他在妥协中却总有一种挣扎的情绪在里面,这使他生活得很痛苦。
慢慢的,我却开始感受到若由的变化,我们不再上学和放学一起回家。若由的身边有了许多的朋友,那些人与徐汀染同样不喜欢我。他们与五槐门的人都说我有怎么样的去勾引李家的两位少爷,说看我那样清高,其实只不过是个荡妇生的狐狸精罢了。我开始觉得累,这个世界太虚伪,我甚至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若杉问我外面的谣言是不是真的?我只能苦笑。
我对陈子佩说,人活着,真是一件很累的事。
可是,你为什么不揭穿她呢?
揭穿她之后呢?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子佩你知道么。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都是为什么,因为我亏欠她的,是我不能弥补的。
你亏欠了她什么?你什么也不欠她啊。
我低下头长长一声叹息,没有了声音。让我怎么告诉陈子佩,我所说的,是予芝,我们的大嫂,而不是徐小姐。可能任何一个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首先想到的,就是她。可是我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予芝的安排。其实她早就已经察觉若景在内心里,一直喜欢着一个人,但是那个人,不是她自己。这是只有三个人知道的秘密。若景以为予芝并不知道这隐瞒的一切,但是他哪里知道,若景对我的一个眼神,都被她看在眼里。予芝能够洞悉所有人眼里埋藏的感情,无论是爱,还是恨,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以前她不想说,她觉得没有意义。她不想揭穿一些别人刻意隐瞒的真相,这样是很残忍的。她不想残忍地去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于是,她选择了沉默。然而她在这个时候选择说,却比任何一个做法都残忍。
我想逃避着予芝。也许她也如我所期待的那样逃避着我。我想,我们可能终生都不需要再面对彼此了。然而终于有一天,这个时刻还是来了。
满园的山茶开放,我习惯的走在回廊里,并没有注意到我的面前站着予芝,这一段时间来的躲避终究还是没有用处,我根本不想说什么,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做。
予芝望着我,忽然哭着说,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呢?你并不爱他,却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你这是报复吗?
我在报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