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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晨又喝了两杯,便喊着要去卫生间。看他一步三颠的样子估计是分不清男女了。我给妍雨说了一声,便跟了出去,免得他误入女厕被当成变态色狼,那就麻烦了。
凝晨还没打开卫生间的门,便一口喷了出来,整个人连跌带撞的扑到了马桶边,吐得昏天黑地,满脸都是。还有无法自理的鼻涕也拖得老长,看样子快难过死了。我拍着他的背,用纸巾擦掉他脸上的污物,凝晨吐了好长时间,吐完还抱着马桶小睡了一会,拉都拉不动,双手抱得死死的,跟抱着金砖似的。
凝晨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跌跌撞撞地走到洗手池边,用凉水洗了把脸,看脸色已经没啥太大问题了。
“缓过劲就行了,过去再别喝了,喝点水休息一会。来我扶你走。”我刚要扶凝晨出门,他却一把拉住了我。
“潇阳,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凝晨很认真地望着我。
“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我说?我看能不能帮你。”
“我……我喜欢雪婷,真的。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敢对她讲,但已经这么久了,而且要是再不说她就要走了,走了就没机会了,你从小和她一起长大,你帮我想想办法吧!”凝晨很诚恳地说着。
“你真得很喜欢她?”我望着凝晨的眼睛。
“是啊,很长时间了!”凝晨的目光是坚定的。
“如果你能好好对她,我帮你!”
“我发誓我可以!”凝晨激动地说。?
刚进包厢,骜骅便喊着要吃蛋糕,子博这会也缓过劲来了,拿着塑料刀张牙舞爪地比划着如何下手。雪婷和淑碧往蛋糕上插着蜡烛,说要大家都许个愿。
烛光亮了起来,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是柔红色的真诚。不知道别人许的是什么愿望,不过看着一张张充满幸福的脸,我便许愿让每个人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为了大家的友谊,咱们干一杯!”子博举杯大声说到。?
其实生活往往就像烛光和啤酒一样真实。?
“吃蛋糕喽!”骜骅高兴地去抢那块最大的。
“那块是我的!”雪婷边喊边推了骜骅一把。
混球失去重心,一头扎在了蛋糕上。雪婷一看便笑了起来,骜骅二话没说,抹下自己脸上的奶油冲着雪婷甩了过去,雪婷头一偏,一块奶油结结实实糊在了子博脸上。“你狗日的敢打我,我又没招你!”说罢,子博拎起一块蛋糕就撇了过去。
结果引发了一场蛋糕大战,顿时奶油四溅,蛋糕乱飞。淑碧一边喊着“我的蛋糕”,一边奋力将奶油甩在凝晨脸上,周围的人无一幸免的被糊了一身。看着妍雨满头满脸的奶油我都快笑岔气了,正笑着,突然被一块奶油击中面部,顿觉呼吸困难,四肢麻痹,随后便听到混球狼一样的笑声。雪婷则舔着自己手上的奶油哭喊着:“我的芝士蛋糕啊!”
贼大得一块蛋糕,谁也没吃上就被糟蹋了。战争结束,人们纷纷清理着自己脸上的奶油。凝晨主动替雪婷擦着脸上的奶油,随即斜眼看了我一下,我挤眉弄眼地示意他,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包厢里声音很吵,没听到凝晨是如何表白的,但从雪婷惊异的脸上看得出,凝晨终于还是说出口了。凝晨望着雪婷希望得到回答,但雪婷一脸茫然,也许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吧。
子博先注意到了雪婷的表情,示意让骜骅不要说话。妍雨问我怎么了,我说凝晨向雪婷表白啊!妍雨也一时无语,傻坐在我身边。大家突然安静了下来,整个包厢安静得只能听到雪婷的心跳声。大家都在等待着雪婷的回答。“雪婷,凝晨等你回答呢!”妍雨小声说。“是啊,凝晨人蛮好的,你和他在一起会幸福的,何况……”
雪婷突然转过头瞪着我,吓了我一大跳。雪婷眼睛里满是失落,我正想说什么,只见雪婷一把推开面前的凝晨,哭着跑开了。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妍雨异常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便喊着雪婷的名字追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七节
一切发生的这样突然,完全在所有人意料之外。气氛一下子变得很诡异,凝晨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半天才爬起来,什么也没说便转身出去了。我怕他出什么事,便让子博跟了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骜骅问我。
“凝晨喜欢雪婷!”我低声说。
“那她为什么看了你一眼便哭着跑开了!你到底和雪婷怎么回事!”骜骅大声冲着我说。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他妈凶我有个屁用!”我也很不客气地回答。
“我懒得和你吵,但今天这事肯定和你有关,我告诉你,雪婷从小和咱们一块长大,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可和你没完!你小子完了最好给我解释清楚,淑碧,咱们走!”骜骅说罢拉着淑碧夺门而出。
我一头雾水坐在那里,用Zippo点了一只烟。
谁都没想到今天的聚会会这样不欢而散。走出KTV才发现下雨了,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时电话响了,是妍雨。
“喂,潇阳,我在雪婷家门口,你过来接我吧,我有话对你说!”说罢便挂了。
我和妍雨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打伞。天上时不时会有响雷滚过,我小心地去牵妍雨的手,她没有躲闪。
“你知道吗?雪婷真正喜欢的是你,她本来打算今天告诉你的。”妍雨平静地说。
“我也很喜欢雪婷啊,我和骜骅从小就把她当做自己的小妹妹一样啊……”
“但她没把你当成自己的哥哥!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雪婷喜欢你,但不是哥哥妹妹似的喜欢,是男女朋友的那一种!懂吗?!”妍雨甩开我的手站在雨中对我狂叫着。
“可那是我的错吗,是我强迫雪婷喜欢我的吗,不是!我当然不能控制别人的思想,可我可以控制我自己的,我自己很清楚,我只是把雪婷当妹妹看,我喜欢的是你,我爱的是你,你又明不明白!”我大声喊。
雨越下越大,彻底把我们淋透了。雨水顺着脸颊滴滴答答掉落在地上,一辆出租车疾驶而过,扬起的污水飞溅在我们身上。
“潇阳!”妍雨突然抱住了我,“是我不对,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刚不应该对你那么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突然觉得会失去你,我怕极了,我怕失去你,我真得怕失去你!”妍雨放声哭了出来。
“没事的,你不会失去我的,怎么会呢,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同样用力的抱着妍雨,我可以感觉到她哭泣时身体的抽搐,内心的恐惧,她显得那么无助让人怜悯。“不哭了,没事了,我在你身边啊!我哪都不去,我只陪着你,相信我啊!”
“不许骗我啊!”
“我才不会骗你呢!”
“嗯,说……说好了,我就要你陪我。光说没用,咱们拉勾!”然后妍雨噘着嘴挂着满脸的泪珠,小拇指却已经翘得老高。
“好!我答应你,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会相信我了吧!”我伸手揉了揉妍雨满是雨水的脑蛋。
“那,那雪婷怎么办?”妍雨问我。
“没事,我来跟她说吧,我想她会明白的。”
“那凝晨呢,又怎么办啊?”
“他应该不会怪我的!”
“希望吧!”妍雨挽着我的胳膊“走吧,雨越来越大了,咱们都快回家吧!”
雨幕中我看不清妍雨的脸,也分不清她脸上哪儿是雨,哪儿是泪。大雨如注,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路灯长长地映着两个人跳跃的身影。
从浴室出来,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雪婷怎么会喜欢我呢?小时侯的一幕幕往事又浮现在我眼前,那个梳两个小辫,提着粉红色凉鞋爬在我背上流着口水的雪婷。从小到大,我和骜骅都一直把她当妹妹一般看待。我们照顾她,关心她,帮助她的动机那么单纯,可谁又会想到原来雪婷是这样想的呢!
Zippo清脆的开合声撕扯着夜晚宁静的空气,我看着闪动着的火苗,眼前浮现出雪婷微笑着的脸。我该怎么跟她说呢?
※※※
我湿着头发躺在床上,我知道潇阳一定还没睡,真不敢相信雪婷居然也会喜欢潇阳!其实早该想到,雪婷每每提到有关与潇阳童年往事时那幸福的表情,也该让人想得到她是喜欢潇阳的。雪婷将这份感情放在心底珍藏多年,可大家都只是单纯地以为他们是极好的朋友,仅次而已。可谁能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