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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明天再去吧?”女孩子家穿着短裤、T恤就往外跑,而且还是接近十一点的夜里,傅妈妈忍不住喊道。
“我怕忘记了,反正路灯还满亮的,我买完就回来了。”匆匆丢下话,傅雁南便关上门,踩着楼梯下楼了。
时间真的挺晚了,街头巷尾没什么人,傍晚还下过雨,空气中有丝微凉。她搓了搓手臂,快步冲到街口那间便利店,将想买的东西一次买齐,有饮料、零食,当然还有医药包里的0K绷。
便利店里的工读生无聊地和她闲聊两句,接着她在付钱后便拎着塑胶袋走出便利店,一个人又原路折返。
刚转进巷子,身后恍似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回头看了眼,没人,回过身继续前行,但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而且好像有越来越靠近的趋势。
不可能啊!刚才她回头看,明明没有看见人,怎么可能现在还有脚步声直跟在她身后?
不想没事,越想心里越毛,她忍不住拔腿就跑,却再没有回头探看的勇气,总之,逃命就对了!
她一开跑,后面的脚步声明显一顿,紧接着追着她跑,对方的脚步好似很大,三两下就追了上来,傅雁南吓坏了,双腿不敢稍停地狂奔,感觉心脏像要跳出喉管,连下午突然被花瓶“攻击”时,都不像现在这般紧张。
南无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弥勒佛……不管什么神,谁来救救她吧!
“嘿!”可惜她在心中呼唤的那些神明似乎都没听见她的祈求,突然,那个人抓住她了,一把攫住她的左腕。
“啊~~”被恐惧紧紧攫住的傅雁南,反射性地尖嚷出声,她用右手的塑胶袋当武器,猛地扫向来者,狠狠一击——
K死你这王八蛋!
“靠!”对方显然没料到她会玩阴的,来不及阻挡加上那些购买品的重力——0K绷、零食都构不成伤害罪,最可怕的是那些饮料,这么一扫过来,连骨头都痛了!他忍不住低咒出声。
塑胶袋底因这突来的撞击而破裂,袋里的东西可笑地滚落一地,她错愕地瞪着那名掩着脸的高大“歹徒”。
“大狮?”
“你他妈的搞什么鬼?!”他像头暴躁的狂狮,揉着受创的脸,忍不住低咆。
“你是没看到我喔?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吗?还攻击我?!我都不晓得你有暴力倾向!”
“你——”在后知后觉的发现是他之后,傅雁南心里原本还有那么点小小的内疚,但一听见他怒火狂烧的乱扫射,她的火气也跟着扬了起来。
“你以为现在几点?你以为跟在人家后面跑是件很有趣的事吗?我下午才差点被花瓶砸到,晚上又遇到紧追在后的恐怖脚步声,你知不知道我也会害怕?你当我没神经吗?”
她每说一次就猛戳一次他的胸口,那一次重过一次的力道,差点没将他的胸口戳出一个窟窿。
随着她激动的指控,施呈勋发觉自己根本是个白痴!没保护到她就算了,竟还把她吓哭了?!
他轻叹一口,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我以为你看到我了。”
“都是你啦!都是你!”直到此刻,她紧绷的神经才开始放松,一放松便控制不住眼眶的酸意,抡起拳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槌打着他的胸口。
“我不好,我不好,乖,别哭。”从没想过她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安抚小孩似地轻拍她的背脊,他对自己的自以为是感到些许罪恶感。
“过分啦你!人吓人会吓死人捏!”她毫不客气地将眼泪、鼻涕全往他衣服上抹。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胆小?”他陡地觉得好笑,闷声嘀咕。
“你说什么?”她哭糊涂了,拿泪眼瞪他。
“我说……你哭成这样,回去恐怕要吓坏你爸妈,不如到我那儿坐坐,晚点我再送你回去。”
第五章
浑身酸痛地由梦里转醒,傅雁南瞬间有些怔仲——不甚熟悉的天花板,似曾相识的陈设,还有身边沉重且陌生的鼾声……鼾声?!她可不记得自己养了头猪!
鼾声的主人一个翻身,一只又重又壮的手臂压上她的脖子,差点没让她断了气;她赶忙又推又扯地将他推离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气将气调匀,免得世上冤死亡魂多加一条。
天杀的!她想起自己怎会在这里,不禁懊恼地低咒一声。
明明说好只是坐坐的,怎知就这么坐着坐着坐到了床上,甚至“顺便”被吃干抹净!真是……神奇得令人难以置信!
她还记得,因为昨天回到他家时,他的手揉着被她的塑胶袋攻击的脸颊,她一时不忍,毕竟是自己造的“孽”,所以她便到浴室拧了条热毛巾帮他热敷,以解自己心头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谁晓得这单纯到不行的救赎自己罪恶感的行动,会让这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色心大起,继而被他“吞噬入腹”、“尸骨无存”,造成目前这等窘境。
想起那炙热的交缠、抚触,傅雁南不禁一阵悸颤、浑身燥热,恨不得就地挖个地洞将自己活埋。
她不是不愿跟他做那档子事,只是那不是应该得等到新婚之夜才做的吗?现在这样算不算“偷跑”……要死了!她竟想到新婚之夜?!该死!难道她真的爱上这头狮子了吗?
望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她投降地轻叹一口。
感情这种东西总是来得无声无息,她也是到这时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情意,不然怎会任由他对自己胡作非为?真是……想不要都不行啊!
“南?”睡眼惺忪地将她搂进怀里,将她的挣扎当作情趣,两片丰厚的唇不由分说地凑上前来,却惨遭佳人赏了一记锅贴,把他的脸推离原本前进的轨道。
“别闹了!我妈要是知道我一晚上没回家,非剥了我的皮不可!”羞慌之间,她随口扯了个理由,跳下床准备回家。“噢!”没想到这一跳,双腿一软,很不争气地跌倒在地,当场屁屁一阵痛,令她哀号出声。
要死了!腿怎么那么酸?!可见这家伙有多粗鲁!
“瞧你急的!”他忍下住发笑,虽然很不道德,但他就是克制不住。“别急啦,我打过电话跟傅伯伯报备过了,他知道你在我这儿过夜。”
“什么?!”这一惊非同小可,她两颗眼瞪得比荔枝还大颗。“你跟我老爸说我在你家过夜?!”
“对啊,有什么不对吗?”他还记得傅老爹沉默老半天没回答,害他以为电话坏了,不断地呼唤傅老爹回神咧!
忘了自己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担心她的安危,虽然清楚自己对她很有好感,却不肯定那份好感到达什么样的程度,直到昨天下午她在自己面前受了伤,那种焦心的痛楚竟逼得他不得不将那些合作的朋友揪出来一一“训诫”时,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这表示他早就臣服在她的“工作裤”底下,再难翻身。
既然确定了自己的感情并碰了她,他也没打算“暗渡陈仓”,自然得打个电话通知对方父母,这样不仅让她没有任何反悔的机会,也更加巩固自己在傅家的“女婿”地位,感觉真是他妈的好极了!
天啊!地啊!日月变色、天地无光!这下她可全毁了!
“当然……没什么不对……”毁了毁了!她回家该怎么跟老爸老妈解释?说他们的宝贝女儿让这头狮给吞了?!噢!让她屎了吧!
没敢停下手上的动作,她七手八脚地将衣服往身上套,记得才轻薄短小的一件 T恤、一条短裤……外加胸罩一件,却怎么穿都好像穿不完似的,怪捏!
心里才这么想,霍地发现施呈勋那双毛手正与她反其道而行,她忙着将衣裤套回身上,他却忙着将她刚套上的衣裤再次脱掉,难怪她怎么穿都只能维持小裤裤一件,孤苦无依地黏在身上。
“大狮,你以为你在干么?”她眯了眯眼,恼火地以手肘顶撞他的臂膀。
“我在脱衣服啊!”他无辜地眨巴着眼,像个天真无邪的男孩。
“你在脱谁的衣服?”在她看来,他活脱脱是个满脑子邪恶思想的坏狮,跟天真无邪四个字半点牵连都没有。
“你的啊!”他很过分地丢给她一个“你好笨”的嘲笑眼神。
“我一直在穿,你一直给我脱是怎么回事?”她抓狂了,恼火地坐到床沿,抓起薄被往他头上盖。“我说我要回家了,你是听不懂国语喔?”
“难道你想说英文?行啊,我奉陪。”他拉开薄被,一头刺猬的发依然竖立,没有因为她的破坏而倒塌。
“……”翻翻白眼,她感觉自己快疯了。“别闹了好不好?我真的要回去了。”
“你很奇怪喔,我都报备过了,你这么早回去做什么?现在不过清晨四点,天都还没亮呢!”正是再度温存的好时机。
“回去……吃我娘做的爱心早餐啊!”她回答得好生气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