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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告诉相公二娘生病的事。」
她虽然挺怕跟相公面对面说话——一半是因为怕羞。但一想到可以救助二娘,她似乎勇敢了点。
「谢谢。」邢汝雪绽放出少见的笑容。「我回「秀园」等你的好消息。」
※ ※ ※
邢汝雪才一离开,喜铃就冲进水莲儿的房中。
「二夫人,你怎么可以随便答应小姐呢?」喜铃烦恼得哇哇乱叫。
水莲儿讶异地望著她。「咦?你的消息真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
什么灵通?她根本就是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怕的就是二夫人呆呆地被小姐欺负,或是胡乱应允一些事,现在她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二夫人,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惹下麻烦?我们快去「秀园」告诉小姐你後悔了。」喜铃聪明地隐瞒她的偷听。
「不行!」水莲儿表现出百年难得一见的固执,与向来柔婉的性子相差甚远。「我不可以出尔反尔,况且二娘可能有生命危险,正等著大夫来救她呢!」
喜铃被她坚决的语气给唬住了,她小声地问:「二夫人,你难道不怕少爷生气吗?」未免太勇敢了吧?
水莲儿苦笑一声。「我很怕呀!可是又不能不顾二娘。」她是冒著被相公讨厌的危险。
唉!她愈想心愈慌。
「大宅里的人都不管老夫人和小姐的死活,二夫人何必去 这淌浑水呢?」喜铃嘟著小嘴嘀咕。
「做人不可以太自私!」话一说出口,水莲儿的脸就红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不应该说得那么难听。」
「没关系。」喜铃笑得可灿烂了。「二夫人这样训我就对了,在大宅内没有一点主子的威严是不行的,二夫人以後就这样对我好了。」
水莲儿更加愧疚了。
「呃……你知道现在要去哪里找相公吗?」既然决定要替二娘找大夫,她愈快得到相公的首肯愈好。
「少爷大部分时间是待在书斋处理生意上的事,不然就是待在牧场。」
两处都是耿大娘警告她最好别去的地方。唉!
水莲儿彷徨地叹口气。「那我去书斋找相公好了。」
喜铃以担忧的眼神看著二夫人,但她还是选择了不开口说话。
※ ※ ※
水莲儿在书斋前站了很久,迟迟不敢走进书斋,因为书斋内隐隐约的传来交谈声,她不想进去打断相公的谈话。
偏偏二娘的急症又拖不得,她只好焦急地等在外头。
过了一会儿,里头的交谈似乎结束了,池总管走了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池 峰是邢家牧场的总管,年约四旬,身材中等,有著细目薄唇,神情看起来有点阴鸷。
「我……想找相公。」水莲儿期期艾艾的说。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不喜欢池总管,讲得更坦白一点,她简直畏怕他。
相公也是那种阴沉,闷不吭声的人,但她并不怕相公,可能是因为池总管那露骨的眼神总是盯著她打转,让她感到不安。
「少爷不喜欢别人到书斋打扰他,你快离开吧!」池 峰毫不客气地赶她走
这穷丫头虽然瘦巴巴的,不过那身细皮嫩肉倒是令人垂涎,总有一天他会把她弄上手,尝尝她的滋味——等到他把邢家牧场所有的产业全归为己有後。
水莲儿下意识退了一小步。「可是……」
「让水莲儿进来。」邢汝霖低沉的嗓音从书斋内传出来。
池 峰瞪她一眼,悻悻地离去。
水莲儿的喜悦没有维持多久,一想到要面对相公,她马上胆怯起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轻推门扉,低著螓首走向邢汝霖,然後微微躬身,福了一个礼。「相公。」
「你怎么来了?」邢汝霖蹙著漆黑的浓眉,沉声道:「耿大娘没有告诉你不可以来我的书斋吗?」
「有,耿大娘提过。」水莲儿偷觑他一眼,半掩的双眸露出一抹忧虑。「但是……这件事很重要。」
邢汝霖的目光从她苍白的脸孔,移向她不停绞扭的双手,眼底不自觉涌起不易察觉的柔情。「你说吧!」
姑且不论她是为了什么而来,光是看她明明怕得要死,却仍然来书斋找他,就足以让他产生好奇心与些许的动容。
是怎么样的勇气促使她单独来这里?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一个令人畏惧的人,很多大男人见了他还会发抖,而她——
水莲儿咽了咽口水。「二娘生了……重病,呃……要赶快请个大夫来才行。」她因为又急又慌,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
原来如此!邢汝霖眉宇间的距离慢慢地缩短、皱了起来。「你是为了那个女人请大夫的事而来的?」
「嗯!」她慌张地点头。「请相公务……务必要答应。」
「我为什么要替那个女人请大夫?」他冷著一张脸孔瞪著水莲儿。
难道她不晓得那个女人是邢家牧场的禁忌?谁也不准在他面前提起那女人,偏偏水莲儿这个小小的侍妾不知受谁利用,竟然蠢到跟他提请大夫这件事。真是太天真了!
「可是……她是我们的长辈呀!怎么可以眼睁睁看她生病?」水莲儿激动地低喊一声。
相公为什么说出那么无情的话来?她迷惑地眨眨眼睛,眼眸中带著难以相信的神情。
她的眼神好像把他当作怪物一样,邢汝霖突然发觉自己不喜欢这种感觉。
「过来我这里。」他以惯有的专制口吻命令道。
当水莲儿短暂的激动情绪一过,她马上後悔地捂上自己嘴。
完了!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责备相公?他叫她过去一定是要处罚她的。这下真的完了!
水莲儿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走向书案後头的相公,还差几步路就被他抱在大腿上。
「相公……」又是这种不端庄的坐姿,水莲儿发觉相公特别喜欢这样抱著她,像昨晚……
邢汝霖挑起她绯红的娟丽脸蛋,体内的血液同时激荡奔窜起来,看到她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让他情难自禁,可惜地点不适合。
他清了清喉咙,以超乎常人的自制力压下欲火,想了一下才问道:「是谁叫你来的?」他本来就是打算问清楚谁在利用水莲儿,只是刚才有点分心忘了问而已。
水莲儿粉颊上的晕红渐渐消褪,转为惨白。「是汝雪。」
她知道说出来相公一定会生自己的气,但是她就是学不会对人说谎,尤其是面对相公。
邢汝霖目露凶光,脸上呈现一片强抑愤怒的铁青色。那对母女太可恶了!「该死!我要将她们赶出牧场。」
这些年来,他任由她们在邢家牧场内白吃白住,已经是给她们天大的恩惠了,她们现在竟然把脑筋动到水莲儿身上,利用她的善良与好意。太过分了!
「相公。」水莲儿惊喊一声,发觉相公发火的对象居然是二娘她们,而不是她。这是怎么回事?
「相公,求求你不要生气了。」她的美眸蒙上一层泪雾,泫然欲泣地自责道:「这全是我……我的错。」
邢汝霖心烦地叹气。「我又不是在怪你,你哭个什么鬼啊?」
「呜……都是因为我嘴……嘴巴笨,呜……让相公生气,才会害二娘她……她们被赶出去,呜……」两行清泪纵横在她那白净的玉颊上。
水莲儿不会真的以为是她「连累」那对母女吧?!邢汝霖不可思议地盯著她不放。
见她愈哭愈伤心,整张秀气的小脸哭得通红,邢汝霖的内心突然充斥一股古怪的情感,像是心疼,又似怜惜。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烂好人?善良到几乎接近愚蠢的程度。唉!他不知道是要庆幸还是难过。
「别哭了。」他有点粗鲁地以拇指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将她的小脸擦得更红:「这不是你的错,别再哭了,我讨厌女人掉眼泪。」
「咦——」刹那间,水莲儿的泪水被吓得止住了,只留两球水珠在眼眶中噙著,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我没有哭了。」
她怕相公会厌恶自己,所以努力地忍住泪水——即使这样做刺痛了她的双眼
邢汝霖满意地露出笑容,将她的娇躯抱离他的大腿,让她站在地上。「你回房休息好了,以後不要再来书斋打扰我。」
「嗯!」水莲儿乖顺地点点头,但是仍强忍著心中的不安,继续站在相公身旁,并没有离开。
「你怎么还不走?」
「呃……」水莲儿的樱唇犹豫地轻启。「那二娘的病……」
唉!她真是善良得不像话!
「我会吩咐耿大娘去请大夫来。」话一溜出口,邢汝霖就恨不得立刻收回它。
他——邢汝霖——一个本性冷绘阴狠的大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跟女人一样好商量了?
但是当他一瞧见水莲儿那惊喜的灿烂笑容,便不由自主地咽下嘴中的反悔之辞。真是一个笨女人!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