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讨了个没趣,嘟嘟嘴回头挑我的牛奶。阿雅老这样儿,好像她是一冰清玉洁的圣女,也不知道是谁跟我抢《城市猎人》抢得那么起劲。上次对着丁鑫说我女流氓我也就忍了,居然骂我美女作家!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大老远的出来上学不容易,所以尽量不要让自己亏着嘴。
阿雅最讨人喜欢的一点就是喜欢做饭,这一点可以让我原谅她所有的小毛病,她对那些汤汤水水有着广东人的迷信,没事干时经常煲个小汤熬点小粥什么的,还跑到超市精心选择合适的小菜,色香味都分外诱人,可惜阿雅不是男的,不然我一定赖着她不放非要以身相许不可。
也正因为这一点,当初她搬出宿舍找伴儿租房时我义不容辞地跟进了,一方面也是为了清静———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们宿舍里有八个女人,三又三分之二台戏,实在够唱的。而我喜欢安静的生活。
搬出去时大家都表现得很好,依依不舍地吃了散伙饭,拉着手十分亲热,就连最大的冤家都不顾前嫌地坐在一起感慨时光如水生命如歌,转眼间大家都大三了。
买单的是我和阿雅,大家不吃白不吃。当然这顿饭后她们可以找碴再吵,在由共同利益存在的情况下,求同存异不是件难事儿,国共都可以合作,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皮蛋瘦肉粥冒出香气的时候,电话响了。
我去接听,一边还得监视着阿雅,“别都吃了啊给我留点!”
一边对着电话笑容可掬,“啊!是是是,班长客气了。没问题!下午一点是吧?一准儿到!行行,谢谢班长谢谢班长啊哈哈哈哈……好的好的,回见回见。”
“淫魔说什么?”阿雅问。
“淫魔让中午去扫雪。一点。”
“让咱们去?不会吧?”阿雅瞪大眼睛,“往年不都大一大二的扫么?扫了这么多年了还得扫……一点都不敬老!”
扫雪是东北学校最频繁的公益劳动,每下一场雪大家就得扛着铁锹出去忙乎一气。也扫不干净,乱刨一阵把马路弄得跟狗啃过一样就算劳动过了,辅导员不在旁边盯着的时候就踩着铁锹玩金鸡独立,等混到天黑,大家谈笑凯歌还。
往年我们辛勤劳动时都没见大三大四的师兄师姐们来帮把手,我还以为混到大三就可以逃避劳动了呢。老胳膊老腿儿的,在寒风里一站三几个钟头的滋味可没有在教室自习舒服,学校真不体谅人。
一行人怨声载道地列队到了校门口。
北风那个吹来雪花那个飘,大家袖手打量周围雪景。
“怎么又把最长一段分给咱们班了?老蒋也忒偏心了吧?咱班是后妈养的怎么着?”
“小点儿声,淫魔刚混上学生会秘书长,主动跟老蒋申请最艰巨的任务,这不积极表现着呢么。”
“他表现就拉上一个班人垫背?淫魔真够官僚的!”
“哎!同居的那几个!怎么抱着手不干活儿?”
“我的老寒腿犯了。”丁鑫抱着腿龇牙咧嘴做痛苦状,小眼睛四下打量,“疼啊!大家快帮我找块儿干净雪地我得打几个滚……”
“我们饿得干不动啊……”,我瞥了班长一眼,“要不您先动动玉手?我看您指挥了半天也够累的了……看领导受累我这个心疼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能原谅自己吗?不行,就让我来代您接过指挥劳动这个重担吧。”
“不能饿着咱们,”阿雅憨厚地笑,“班长肯定给预备着工作餐呢,哪能白让劳动人民流血流汗?”
“就是!”同班好几个流氓都过来凑热闹,“哪能光吃工作餐呢!赵雅你也忒小瞧咱淫魔班头儿了!怎么不得出去吃个自助?”
“小眼薄皮的!自助算什么?咱班头儿能看上眼?香格里拉那是起码的!酒水都是班头儿自费,班头儿,是吧?”
淫魔班头儿郁闷地看着手下的一群流氓。
“那还用问?我中午还见班头儿拎了瓶儿茅台……”
“啊呸!茅台那是人喝的吗?班头儿能这么看不起咱吗?要喝,就得喝个什么淫魔十六啊,淫魔十七啊的!”
“靠!早说啊!早说我今天中午就不吃饭了。”
“嘿!缺乏预见性吧?我早就知道班头儿扫完雪要请客,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今儿早上就吃了个山楂,清清肠胃……”
丁鑫兴高采烈,“早知道我一个礼拜前就不吃饭了,今天就找个担架找俩人帮着抬过来……”大家正畅想着,辅导员老蒋高大的身影出现了……
没人说话了,铲雪声此起彼伏。
淫魔花枝乱颤地上前献媚,真难为他一个男生怎么把媚眼儿飞得那么销魂,跟阿雅她们家慕容园有一拼了。
“孙子似的……”我低声说。
“人家可得意着呢,你别说,搁人家心里可能觉得自己特牛逼,一般人能有装孙子的机会吗?”阿雅捏着嗓子说。
“那倒也是,就是装也装不了这么好。”
在官场混是很不容易的,贱不难,难的是发自内心的贱,班头儿火候儿还差点,我不禁想起了窦志鹏,那才是达到了剑不离人、人不离剑、人剑合一的境界,毕竟不是哪个男人都能豁出脸吃软饭的。丁鑫为了安慰我说过这么一句话:“虽然都说娶了BOSS女儿可以少奋斗十年,不过……你就原谅他吧……就赵雅丽那模样的,娶她还得赔上十年阳寿。”
我想起窦志鹏春风得意的样子,突然有点说不上来的厌烦。据说今年留校的名额已经内定是他了。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我阿Q地想,真不要脸。
有点怀念宣桦。市面上已经很久看不到一脸纯净腼腆的大男孩儿了,真难得。
长久以来身边一直都是和我一样尖牙利齿的刁民们,久而久之我从一个见到生人会脸红的小姑娘变成了口无遮拦的八卦女王。真是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我甚至还不时在熟悉的论坛灌灌水,曾经有一个胡说八道的小说被一家文化公司看中,这家公司是个草台班子,全公司好像就四个人,老总许诺说:“把你的小说签给我们,我们保证让你红!”
我看着自己动手擦桌子扫地的老总有点信心不足,就没答应,结果这老总比我想象得还有魄力,一个月后我就看到自己的小说出现在书市上。虽然质量很粗糙,据说销量还挺好。封面一行大字“青春美少女作家陈默”看得我几欲昏厥,吐血不已。
NND,我在悲愤之中只身奔赴匪公司准备智取威虎山,实在不行就在他们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赶到犯罪现场时发现犯罪分子已经扯乎了,人去楼空。
可怜我一生清白,居然临老背上个美女作家的黑锅,我死不瞑目。
你要是在大学混过,就知道“美女作家”是个多么侮辱人格的词,其性质仅比“学生干部”好一点点。
丁鑫说:“美女作家就是女流氓。”
我抱有侥幸的心理问道:“那美少女作家呢?”
丁鑫想了想说:“小女流氓。”
“陈默,你还没交这个月党费呢!”
我从神游中回来,只见支书一双玉手摊在我面前。
“就这么多了,”我摸遍全身也只有一个硬币,“下个月一起补上。”
支书极为不满,我只得拍胸脯保证,“就是坐台我也一定把党费补上!您走好,不送了!”
支书优雅地翻了我个白眼走了。
我懒得对她的背影回白眼,今天遇到的傻逼已经够多了。
最后一元生活费也没了,我琢磨上谁那儿蹭饭。徐齐一?好像还欠他一顿呢?魏娜?算了人家男朋友刚来看她,当灯泡不好;刘正坤?挺长时间没来往了……
打开手机突然看到一个未接电话,宣桦的。
我开心得很,真是时候。
《别走,我爱你》七(1)
宣桦不是我开始想象中的文科男生,这很让我松一口气,他是在读博士生,学机械的。之所以跑到私立学校教英文是因为托福和GRE分数高得惨绝人寰,而他又没有出去的打算。经朋友介绍就开始了误人子弟的生活。
我并不是只用学历衡量人的人,高知中的变态很多,以前曾认识一个二十八的老博士,见了没几面,赶上中秋节,他突然很突兀地对我说,“到我这里来吧,今晚我室友不在。”
口气非常坦然,仿佛以他经天纬地之才,肯泡我是给我面子。
我被气笑了,“我过去干吗?”
“陪我啊。”他口气比我还惊讶,好像是嫌我不解风情。
我告诉他,没戏,想有人陪可以去找小姐。至于我,对不起,我不属于您的消费对象。
他郁闷了一阵子,回说,“感情是无价的,你怎么可以这样物质?”
好像他是一脑袋纯情。
总听见男人抱怨现在的女人如何如何物质,全不看看他们自己那副嘴脸,真以为自己是万人迷?
我宁可被骂作物质,也不要丧失尊严看人脸色,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那不是我的风格。
宣桦就不会这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