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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武遣散众人,迅速清理好了现场。若大的双子宫便突然静寂下来。他望望忆君,皱了皱眉,缓缓地走了过去。“为什么要不断地杀人?”他问,逼视着忆君一脸茫然的样子。忆君像是回过神来,望着他;“他想要非礼我们,我们当然要反抗。”她说。“那这个呢?”彭武说,拿着一个玉镯递在忆君面前,“刘公公又如何?”
忆君望了一眼玉镯,一脸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冷冷地道,别过脸,不再看彭武,拿起一傍的剑细细地端详。
彭武把玉镯放到几上,转就走。
玉姚停下手中的琴,望了望几上的玉镯,那是忆君自小携带的,不知几时在皇宫中失落了。她又望望彭武的背影,雄壮伟岸,刚直不阿,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她摇摇头,收回自己失神的眼光,却突然发现卫远正以一种疑惑的眼神望着自己,她向他轻轻一笑。卫远走上前,拱手作揖;”臣告退。“说着转身就要走。”“卫将军。‘玉姚叫住他,像想起了什么,“你等等。”她说,转身走进屋内,不一会便拿着一个木盒走了出来。
“不知卫将军几时起程回河源,这是我和忆君送给将军和将军夫人的礼物,请将军告诉今夫人我和忆君都都很想念她。”玉姚说着,把木盒递给卫远。卫远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汉阳王赐给她们的月华珠。“请娘娘收回,太贵重了,臣不能收。”卫远惊道,忙把木盒盒上,递回玉姚。
“又不是送给你,是送给你妻子的。”忆君把木盒往卫远身上一推,不容拒绝地按在他怀里。
“你们认识内子。。。。。。”卫远迷惑。
“是的,我们跟随绣绢的爹爹学习,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玉姚说,回想着过去的时光,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绣绢?”卫远迷惑起来,怒力想了想,突然记了起来。“臣是曾有一位有婚约的未婚妻,名叫绣绢,是当年苏师傅在臣家教为臣学习兵书知识时与家父指腹为婚定下的亲事,那时苏师母正有孕在身,说如果是女孩便与我为妻,是男孩便加为兄弟。”卫远说着,停了一下,“可是,在前年迎亲的途中,那位苏姑娘已投河自尽。”他道,望着玉姚和忆君。
“你说什么?”玉姚和忆君扑过去,抓住他。“你说什么?”
“那位绣绢姑娘在迎亲的当天已经投河自尽了。她跳入西山河中便一直没再浮起来,家仆打捞了半天都没能寻到。”卫远说,语气中有种深深的惋惜和敬重,不知怎样的女子会是那样决烈。
“你说什么?”玉姚和忆君还是没听明白,继续地问,不敢相信地望着卫远,紧紧地抓着他。卫远望着她们,不敢再说什么。“臣现在的妻子叫翠玲,是家母的表亲。”他小心翼翼地说,看着玉光和忆君惨白的脸在他面前慢慢凝缩,一步一步地后退,仿佛他是地狱里来的使者。
“你再说一次?”玉姚颤抖着声音道。
“那位绣绢姑娘已投河身亡,她是决竟要死的。娘娘请节哀。”卫远道,关切地望着玉姚。
投河自尽?没再浮起?决心寻死。。。。。。卫远的话一句一句地在她们脑海里重复,却始终无法组合,她们仍然不明白卫远说了什么。
“她死了?”忆君喃喃地道,神情晃惚地望着玉姚。玉姚早已说不出话,浑身颤抖。
“不如一起死吧。”莺莺道,“大家一起死!”
“好。大家一起死!”绣绢道,“我愿意!”
“我也愿意。”主姚道。
“我为什么要不愿意?”忆君抱住自己的头,狂叫道,“我为什么要不愿意?我为什么要不愿意?”她痛苦地叫着,望着玉姚,扭曲着脸。“我为什么要说一起死不如一起生?我为什么要说?为什么?为什么?!”她说,用手狠狠地往自己的脸刮去。“我为什么不去死!我为什么不去死!”她大叫着,不断地撕扯自己的头发,刮打自己的脸,神色疯狂,撕心裂肺。“我为什么不去死?不去死!不去死!不去死!”她狂叫着,望着玉姚不断后退,抱着自己的头,哀声大叫,“绢绢。。。。。。绢绢。。。。。。为何要这样?为何?”她哀叫道,无力地坐到地上,“绢绢。。。。。。绢绢?”她力尽声斯地叫着,仿佛要把绣绢叫出来一样,四处地寻找着,悯然张望。
“君。。。”玉姚无力叫道,望着忆君,心已像被刀割成千万片地碎着,她捉住自己的胸口,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娘娘!”卫远惊呼一声,冲过去一把扶住她的身体,宽厚的手掌握着玉姚的肩膀,仿佛一用力就会把它们捏碎一样。他轻轻地把她扶在一傍,望着她,迷惑了,刚刚还在看着别人清理铁镖的尸体若无其事,把一个人烧成那样依然平静如水,而此刻却为着一个女子的逝世而如此伤心欲绝,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呢,如此冷漠无情,又如此热烈?
玉姚断断续续地昏迷着,和忆君俩人一直卧床不起。任汉阳帝叫来多少名医送来多少名贵珍奇药材,她们始终什么也不肯吃,仿佛失去了生存的意志,俩人一天天地消瘦下去,生命悬于一线,虚弱到了极点。
“你怎么样了?”莺莺来到忆君床前关切地问,用手在忆君的额头探了探,焦切地望着她。“我没事。”忆君捉住莺莺的手,“烧已经退了。”她说。“这就好。”莺莺望着她笑笑,转身要去拿东西。“不要走。”忆君拉着她,哀求道。
“我不走。”莺莺说,坐在床沿上,伸手在忆君的脸上抚了抚,温柔地笑着。那样温柔,那样温暖,让忆君一下子像被溶化了一样,她闭上眼,感受着莺莺手心传来的温暖,“莺莺。。。。。。”她轻轻地唤着,捉住莺莺的手在自己的脸上磨劣。莺莺俯下身,在她的额前、脸颊轻轻地吻了一下。“好好睡。”她轻轻地说。忆君抱住她,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不放。“不要走。”她说,在莺莺的耳边轻轻地喘息,吻着她的脖子,深深地埋在她的秀发当中,呼吸着上面的香气,把身体缠绕了在她的发丝中。。。。。。
莺莺。。。忆君轻唤着,睁开眼睛。四周一片幽黑,静得教人心惊。傍边,玉姚已和她一样梦醒,双眼迷离。玉姚伸出手,抚去忆君额前的发丝,把手盖在她的脸上。一阵热流涌上忆君的心头,泪水像缺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扑进玉姚的怀里,紧紧地搂抱着玉姚,泪脸流满脸。“别哭。”玉姚轻声地安慰,抚着她的头。月色蒙胧,秋风萧瑟。
冗长的夜慢慢褪去,天刚微亮,竹林里的小小鸟已迫不急待地叽叽叫唤。
“绢绢。”忆君心痛地唤着,对着天空把一杯酒徐徐倒入土中。“把你一个人遗忘在异地,会不会恨我们?”她问,无限怜悯地望着空中。
“不要怪我们,绢绢。我们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不顾的。”玉姚说,悲伤地把手中的酒也倒入土中,望着酒缓缓渗入泥里,泪眼婆娑。“绝不会!”
“等我们!”忆君道,坚定地立在林中,望着开始泛白的天空,和玉姚俩人像雕像一样定在那里,望着天空凝神。等我们。。。等我们。。。两人心潮澎湃,立在那里久久不动,望着微蓝的天空,那里有一只风筝正高高地迎风飘动。
“看我飞得多高!”绣绢道,手里扯着长长的线,边笑边跑。她的美人筝正阿娜多姿地在空中招摇。“飞得高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牵着。我的雄鹰就自由自在,可以展翅高飞。”忆君双手空空,望着天上飞动的风筝道。她的纸鹰一上天空,便已断线飞跑。“是啊,所以它飞跑了。如你所愿,真好。”绣绢取笑道,又扯了扯手中的线,她的美人飞得更高。“这么自由真让人羡慕,我的蜈公还在爬行,真讨厌!”莺莺也道,她手中的蜈蚣张舞着几十只脚,在空中扭动。玉姚忍不住笑起来,手中的蝴蝶翩起舞,色彩眩目,她道:“蝴蝶也是飞不远的,早知换个大鹰试试,嗖一声可以飞得无影无踪的,真是没领略过。”
第六章 忌杀卫远
“娘娘,卫远将军求见。”
不知几时,宫女已来到她们的身后,疑惑地望着她们。
玉姚和忆君回过神来,互望了一眼,不禁心里一动,想起了西山河里不再浮起来的句子。
“请。”
玉姚淡淡地道。
卫远穿着一身军装,气宇轩扬。他大步地走了进来,英气逼人。玉姚和忆君望着他,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了心头,嫁给这样的男人,对每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幸福吧?
卫远见她们离开病床,神色大悦,他一拱手,“见过娘娘。”他说。
“免礼。”玉姚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娘娘。”卫远见她摇摇欲坠,紧张地叫道。
然而忆君已扶住玉姚,把她搂进怀里,她望了一眼卫远;
“绢绢因将军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