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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彩彩一次一次地看表,越看心里越发慌。
六点半钟了,莫非石大川只是应付应付她,根本就不打算过来?
眼前渔火般的灯光忽然模糊起来,仿佛这小黑屋是一条弃船,随波逐流地漂浮着,离港口的灯火越来越远了……
房门的暗锁响了响,石大川开门走了进来。
“川!”魏彩彩情不自禁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石大川吃了一惊,“你,你怎么不开灯?在外面看窗户是黑的,我还奇怪,怎么会没有人。”
魏彩彩不吱声,只是用双臂将对方搂得更紧。
石大川打开灯,这才发现魏彩彩脸上挂着泪。
“你怎么了?”
“人家怕你不来了嘛——”魏彩彩抹抹眼泪,忽然笑了。
石大川的心就被触了一下。
“怎么会不来呢,怎么会?”石大川伸手抚了抚魏彩彩的头发,“公司里有事儿,耽搁了。”
人来了就行,人来了就好。魏彩彩像过节一样,兴高采烈地张罗着让石大川在桌前坐下。石大川扫了一眼桌子,见上面摆着像模像样的几个凉菜,甚至还放了一瓶酒。
石大川随口说,“干吗呢,过节呀?来客了?”
“可不是来客了嘛,稀客。”魏彩彩嗔怨地撅了撅嘴。
石大川不无歉意地抚了抚魏彩彩的肩头。隔着睡衣,他的手摸到了瘦瘦削削的骨头。石大川的心又被触了一下,于是那手就从肩上慢慢滑下来,滑到了魏彩彩的手上。
魏彩彩的手又小又凉,像是瘫软的小动物。
睡衣的样式和面料都已过时,然而却崭新崭新的,隐隐约约地发散着存放过久的卫生球味儿。石大川不无怜惜地摇摇头说,“穿得太少喽,要风度不要温度啊?”
“喜欢。”魏彩彩撒娇地晃晃脑袋。石大川的目光能留在她的身上,让她心里很满意。
“来来来,喝酒。”魏彩彩把酒瓶打开,倒了两杯酒。一杯给石大川,另一杯她自己端了起来。
石大川惊讶地说,“怎么,你也喝白酒?”
“高兴。”
魏彩彩把杯子伸过来,“当”的一声碰响了,然后一仰头,将酒灌了进去。
“咳咳咳……”她呛着,脸红了。
她的头发随着咳呛的节奏颤动不已,洗发香波味儿就像花香一样飘了过来。
魏彩彩的那点儿小心思石大川已经猜透了,魏彩彩这是要把身子给他吧。在乡下两人相处时,石大川不是没有蠢蠢欲动过,可是每次都在魏彩彩的阻止下无功而返。石大川懂得魏彩彩的精明,拆了封就成了旧货,她要让自己完好无缺,时机到了再新鲜着出售。
此时,魏彩彩却要把她仅有的那点儿拿出来捧给石大川了。在石大川的心里,生出的怜悯要多于感动。
仿佛是要借酒生胆,魏彩彩一杯接一杯地喝,因而也就一声接一声地咳呛。
石大川伸出手,轻轻地拍着魏彩彩的后背,劝说道,“彩彩,你不能喝,还是别喝得好。”
魏彩彩就势斜倒在石大川的怀里,索性咳呛得缩起了身子,犹如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鸟。
石大川只好抱着她。
一不小心,碰着了魏彩彩的手。
“哎哟哟!”魏彩彩吸溜着嘴,蹙起了眉头。
“唔,对不起。怎么了,你的手?”
魏彩彩用左手拿着右手让石大川看,只见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明晃晃地红着,肿得竟然像又生出了两个大拇指。
“剖鱼扎的。洗呀,泡呀,发炎,抹药,再洗,再泡……”
魏彩彩絮絮地诉起在后厨打杂的苦处来。每天八点半进后厨房,把案台和地面打扫打扫就开始受罪了。收拾那些臭烘烘腥巴巴的鸡鸭鹅鱼,洗那些让人作呕的脏盘子脏碗……要一直累到晚上十二点以后才能离开呢,等到人回了租屋躺上床,就是凌晨一点多钟了。
石大川听了,就拿些话来劝慰,“唉,万事开头难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魏彩彩说,“只怕是把苦吃到尽头,也吃不到肖老板那种甜味儿来。”
“这话怎么讲?”
魏彩彩把头偏过来,盯着石大川。“你说,三年前那个肖老板是不是还在别人的酒楼里端盘子呀?”
“不知道。”石大川把目光有意无意地闪开了。
魏彩彩撇撇嘴,“人家姓肖的有本事呀,端盘子端到个大款的怀里,大款就掏钱给她开了酒楼。”
石大川淡淡一笑,“听谁瞎说?”
“她店里的人哪个不知道,”魏彩彩半真半假地说,“你是不是要我也学学这本事?”
石大川像是被人戳了一下,脱口说,“你可不能!”
魏彩彩的话虽然是开玩笑,石大川却能品出其中隐着跃跃欲试的味道。
“唉,”魏彩彩叹口气,“我想端盘子还端不上呢,哪有机会往大款的怀里端呀。”
才干了十几天,就不安分了,石大川看看魏彩彩,心里有些感叹,他摇摇头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换个地方,”魏彩彩兴致勃勃地在石大川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把身子坐直了说,“比如去个公司什么的,都行。”
第二部分 不过是只“鸭”第34节 丢不掉的猫(3)
想得美!石大川几乎要嚷出声来,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公司都是为你开的呀?在这个城市里,那么多大学毕业生想进个公司还都摸不着门呢。
“你说呀,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帮不帮忙?”魏彩彩急切地摇着他。
“行啊,我给你试试看。”石大川敷衍着。
“不是试试看,是一定要办成!”
魏彩彩用双手将石大川搂紧了,脸也贴在了他的腮帮上。那张脸在顺着腮帮往下滑呢,热乎乎地往脖子里拱。衣扣设着路障呢,双手就来拆解。不一会儿,嘴唇就亲在了胸膛上。
石大川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魏彩彩忽然把头抬起来,惊奇地说,“你的心,跳得好厉害。”
那目光既天真,又世故。
石大川知道她想往下走,石大川知道她想让石大川自己主动着往下走。她是想交预付款的呀,可是石大川不能接。
石大川怜惜地抚了抚她的脸。
她仿佛得到了鼓励,“咔哒”一声,解开了石大川的皮带。
石大川的心沉了沉,他不知道该如何阻止魏彩彩,他不想用不适当的语言和动作伤害魏彩彩。
“疲惫奔波之后我决定做一个叛徒,不管功成名就没有什么能将我拦阻……”张国荣忽然在房间里唱起来,那是石大川的手机在外套的口袋里发出的声音。
“对不起,我得接电话。”仿佛得救一般,石大川起身去拿外套。
是阮珊打来的电话,召他去家里。
石大川把手机收好了,然后穿上外套说,“真不巧,公司有急事,我这就得走。”
极度失望的魏彩彩叫起来,“我听出声音了,是个女的!”
石大川沉静地回答,“嗯,那是我们老总的秘书。”
魏彩彩只得无奈地起身相送,她伸手去拿石大川的手提电脑包,石大川说了句,“小心,我的手提——”
他省略了“电脑”两个字,听上去很酷。
莫名的委屈陡然袭上心头,魏彩彩无力地松了手。行,行,我不沾你,不沾你……她自怨自艾地想着,伤心得再也说不出话。
石大川生出了歉意。略做迟疑之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钱来,“彩彩,你到医院治治手,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
魏彩彩没有伸手接钱,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点了点头。
走吧,快走,石大川在心里催促着自己。他把双臂张开,又抱了抱魏彩彩,然后说了一句道别的话,“我走了,你自己慢慢吃。你不会喝酒,那酒你就别喝了。”
等石大川一离开,魏彩彩就开始坐下来喝酒,直到把那瓶白酒喝了个底朝天。
钟文欣自从在富丽宾馆羞辱了晓雄之后,再也没有和晓雄见过面。晓雄这样的男人原不过就像一罐红牛饮料罢了,喝完了随手一扔,用不着保留那个空罐子。
可是,把这个男人已经扔掉了的感觉仅只存在了三四天,钟文欣很快就对他惦念起来。无论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