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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的约10%。简言之,抢购、因油使石油的实际短缺数翻了一番以上,并进一步加剧了惊慌的气氛。就是这种机制,使油价从每桶十三美元上涨到三十四美元。
“不可抗力”
要是石油短缺平均分布的话,这种惊慌也许会受到抑制。但事实并不是这样。英国石油公司由于其历史地位,比任何其他公司更加依赖伊朗。该公司40%的石油供应来自伊朗,因此,伊朗中断供应,使它受到的打击最为严重。用石油工业的暗语来说,英国石油公司是“原油多头户”;那就是说,它的原油供应量远远超过它自己的提炼和销售系统的需要量。因此,它是石油“批发商”,通过长期的合同把它的许多石油出售给“第三方”——或者出售给其他的石油大公司,如埃克森公司,或者出售给独立的炼油厂商,尤其是在日本。但是现在,英国石油公司失去了伊朗的供应,便援引合同中的“不可抗力”条款,削减对它的客户的石油供应量。它完全取消了它同埃克森石油公司签订的供应合同,与此同时,努力在其他地方购买石油。但无论是英国石油公司或壳牌石油公司都不是阿拉伯美国石油公司的合伙公司,因此,它们同沙特阿拉伯增产石油,没有直接联系。沙特增加的产量供应给参加阿拉伯美国石油公司的四家美国合伙公司。
就这样,多米诺骨牌开始倒塌。无论是直接由于伊朗混乱,或者由于英国石油公司削减供应而失去石油的其他一些发生麻烦的公司也援引“不可抗力”条款,减少运给客户的石油量,或者完全取消合同。1979年3 月,面临4 月1 日要同日本客户重订合同的埃克森石油公司,让人们知道,当一些合同被提出来要重订的时候,该公司将结束它同第三方合同中的许多合同。自从1974年以来,埃克森石油公司一直告诫它的客户,要使石油供应多元化,而“不要仅仅依靠埃克森”。用埃克森石油公司董事长克利夫顿。加文的话来说,“凶兆已经出现。委内瑞拉已从我们这里被夺走。我们在沙特阿拉伯不再拥有油田开采权。我们不再能在沙特和日本消费者之间充当中间人的角色。埃克森石油公司的决定不是轻易得出的。世界正在发生变化。”因此,埃克森石油公司已开始逐步结束它同第三方之间的合同。就这次危机的情况而论,它的1979年3 月的说法具有意想不到的重要意义。
连锁反应沉重地打击了日本。在第一次石油危机之后,日本自始至终设法在伊朗取得一个适当的位置,这种努力取得了成功。结果,日本比其他工业化国家更多地依赖伊朗。至1978年,伊朗供应日本的石油约占其需求总量的20%。此外,现在显然不能再依靠大公司了。日本的炼油厂商不让他们的炼油厂由于缺乏原油供应而闲置。政府再次正视日本明显缺乏自然资源的现实。由于日本的工业基础主要以石油为燃料,因此日本的经济奇迹受到石油短缺的威胁。由于二十年艰苦奋斗取得的经济增长看来行将消失,因此日本的惊慌情绪比其他国家更为普遍。作为一项节能措施,政府下令银座明亮的电灯光应予以减弱。更为重要的是,它敦促日本的客户直接进入世界市场,这是他们以前做得不多的事情。日本的大贸易公司率先在全世界搜寻,以谋求石油供应。要开发他们过去从不需要的渠道,往往需要足智多谋。一家贸易机构发现,要同各部和国家石油公司的官员进行会见,最好的办法是把手套作为礼物送给秘书。为了培养伊拉克石油部长的感情,这家贸易机构向部长提供了世界一流针灸师的服务。
许多国家的独立炼油厂商参加了老牌石油公司和日本人狂热谋求石油的行列。国营石油公司(如印度石油公司)也这样。印度石油公司也依赖伊朗。过去买主比较少,现在突然顾客盈门,从卖主看来,这是非常令人鼓舞的情况。但石油卖主仍然只有少数几个。于是,突然之间,所有的石油买卖活动集中在现货市场进行,而在这之间,现货市场一直是一种陪衬。就原油和石油产品而言,现货市场的石油成交量不超过总供应量的8 %。现货市场是一种平衡机制,买主可前去买到廉价石油,例如炼油厂的剩余石油,而不是以合同作保证的比较昂贵的石油。但它是边际市场,当买主涌向现货市场时,价格就上涨,并且一涨再涨。到1979年2 月下旬,石油现货价格为官方价格的一倍。人们往往仿照欧洲巨大的石油港口,称石油现货市场为“鹿特丹市场”,但实际上,它是一个由繁忙的电话和电传网络联结而成的全球市场。
“蛙跳”和争夺
这时正是石油出口国的极好机会。它们在两方面作出反应。随着来自世界各地客户的电传提出的新的要求,它们开始在官方价格上增加额外费用。然后,石油输出国开始以尽可能多的供应量和尽可能快的速度从长期合同转换到十分有利可图的现货市场。一位欧佩克石油部长私下说:“如果在现货销售中放弃每桶石油加价十美元,我将是一个傻瓜。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们不卖这个价,别人也会卖这个价。”石油输出国还坚持要它们长期的客户除了按照合同的官价获得石油外,还应购买高价的现货石油。它们也援引“不可抗力”的条款,完全取消了合同。一天下午,壳牌石油公司收到一个石油输出国发来的一份电报。电文宣称,由于“不可抗力”,合同规定的石油供应量已不再有效。同一天下午,壳牌石油公司又收到该国发来的另一份电报,通知说,可以根据现货交易原则提供原油。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可以提供的现货原油的数量恰恰等于数小时前由于“不可抗力”而停止供应的数量。唯一的区别是什么呢?区别在于价格提高了50%。情况还是过去的那种情况。壳牌石油公司接受了这项建议。
但是,1979年3 月初,伊朗的石油出口开始回到世界市场上来,这要比所预计的迅速得多,尽管数量要比国王垮台之前少得多。由于石油供应显然得到缓解,现货价格开始回跌到官方的销售价格。在这样的时刻,某种完全没有灾难的秩序本来可以重新建立。3 月初,国际能源机构的一些成员国保证要削减5 %的需求量,以有助于稳定市场。但是,市场上的紧张情绪和狂热的竞争,有其自己的势头。谁能相信伊朗的石油会保持它的新的可用性?虽然霍梅尼宣称已控制了石油工业,但是就当时外界所能断定的而言,伊朗的“菲尔兹”油田由一个激进的左翼集团所控制。这个集团叫作“六十人委员会”,主要由好战的白领工人组成。该委员会正在作为这个集团自己的一个事实上的政府行事,任意监禁石油行政官员和其他官员。此外,不祥之兆是,欧佩克其他的成员国开始宣布削减各自的产量。随着油价的上升,把石油保存在地下以待将来出售,将更加值钱。
3 月底,欧佩克举行会议。现货原油价格上涨了30%,石油产品价格上涨高达60%。欧佩克还决定,其成员国可以“根据各自的情况”,在石油官价上加上“它们认为正当的”任何附加费和额外费用。亚马尼直截了当地承认,其真正的含义是,“欧佩克的任何成员国都可以自行其事”。石油输出国正在放弃官价结构的任何概念。市场能承受什么价格,它们就开出什么价格。现在世界石油市场上有两种游戏。一种叫“蛙跳”,即生产国竞相提高油价。另一种叫“争夺”,即买主拚命争夺石油供应。焦急的买主在竭力奉承各种石油出口商的过程中相互粗暴对待。它们之中有被中断石油供应的石油公司、炼油厂商、政府、新型贸易商以及大公司。这种激烈的狂热活动,都没有带来任何新的供应。这种活动所进行的一切,加剧了对现有石油供应的争夺,促使油价上涨。壳牌石油公司供应部协调员说:“没有人能控制一切。你就是要对此作斗争。在一切方面,你会感到必须现在购进。不管现在价格如何,但同明天你花钱购买相比,现在买油还是合算的。你必须说‘行’,否则你会处境不利。这就是买主的心态。在你看来,尽管价钱贵得吓人,但明天会更糟。”
只有一个石油输出国明确地坚持反对附加费、额外费和其他表现形式的迅速提价。这个国家就是沙特阿拉伯。自从1973年油价增加四倍以来,它一直为进一步提价而斗争。现在它反对蛙跳式提价,因为它担心,短期的获益不管收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