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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起身,恭敬地下跪行礼,请安,楚绛芸畏惧着从赫连睿的身后闪出,小声地唤着:“爹爹。。。。”
赫连睿重新赐了座,楚勐方对楚绛云问道:“芸儿,一直可好?”
“让爹爹和娘亲挂心了,芸儿一切甚好。”
在赫连睿跟随前楚勐倒是一副慈父形象,但楚绛芸明白,他这和蔼的外表下正抑藏着如狮子般的暴戾,他恨自己!
“将军,”赫连睿俊脸之上一抹温和的笑意,浅浅而问:“你此次进宫想要单独见朕,到底是所谓何事啊?”
“回陛下,”楚勐急忙起身回话,“拙妻因思女成疾,这番进京她定要相随,为得就是能见上芸儿一面。。。。。”
“什么?”楚绛芸直起身子,又是惊又是喜又是忧地向楚勐求证:“爹爹,你是说娘亲她病了,但还是跟着你上京了?她人呢?眼下身体可好?”
楚勐视线恰到好处地从赫连睿身上划过,他对芸儿的宠溺之情全写在这张俊逸的脸上,心中不禁又生一计。忙抚慰楚绛芸道:“芸儿莫急,眼下你娘亲的病已有了好转,你大可放心,爹爹知道你们母女情深,故此,才请求单独面圣,希望陛下能允你出宫一趟,探望你娘亲。”
楚绛芸急忙回头,脸上的担忧之色让赫连睿心为之一紧,望着自己的如水双眸里满是期待,“睿,可以么?”
“芸儿的一片孝心,朕岂能不成全,”赫连睿脸上笑意未减,心里却隐隐觉得那里似有不妥之处,“只是,芸儿,今日你未有任何准备,总不能两手空空前去探望母亲,出宫还得知会下太后,一来一去就晚了,不如明日,朕,再派人送你出宫。”
他得小心才好,楚勐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他不放心芸儿就这么跟着他出宫,即便,他是她的亲生父亲。
今天就只有两更了。。。。。不好意思了。
再见亦然是永诀(二)
他得小心才好,楚勐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他不放心芸儿就这么跟着他出宫,即便,他是她的亲生父亲。
楚绛芸虽说很想早点见到楚夫人,但因害怕和楚勐单独面对,所以更愿意接受赫连睿的安排,也选择了在第二日出宫。
翌日,赫连睿明着安排俩太监,连同千娇百媚还有傻丫头,一行人簇拥着一顶华美精致却不张扬的轿舆出了宫门,直奔楚勐在京都的另一私宅。而跟着这行人后面的还有皇帝秘密派出的两名暗卫,一路如影随行,保证楚绛芸安全的同时还得兼顾不能被人发现行踪。
“娘亲。”当楚绛芸瞅着病榻上那削瘦如柴的蜡黄的脸,已没有了往日的风韵,那曾对自己饱含暖意的双眼已不再明亮,浑浊的眸子因为见着她而淌下欣慰的泪水,“芸儿。。。。。?”
回头看看负手立于窗畔的楚勐,已近天命之年的他仍是身形挺拔,孔武有力,雄图霸业下的勃勃野心竟让他失去了人伦之情。这样一个气咽声丝之人,是与他相伴了二十余年的发妻,带着她进京真是只是好心的以慰她的思女之情么?
“爹爹,不如让芸儿奏请陛下让宫中的御医前来给娘亲诊治。”楚绛芸大着胆提议。
“哈哈,”楚勐皮笑肉不笑的转过身来,盯着楚绛芸另有所指地说道,“芸儿,你果然是我楚勐的骄傲,宠冠后宫只用了短短的几月时间,虽说还未有册封,皇帝想必正在等待时机,可以一举将你立为皇后吧?”
楚绛芸心里一怔,她知道多疑的楚勐一直在怀疑自己的忠心,如今更是可以肯定自己对他的忤逆之心。而他刚刚所说的更是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为了自己可以取得后位,如此一来,自己便成了阻挡他大业之人,他会对自己心慈手软么?
“芸儿,”楚夫人瘦如骨柴的手紧紧握着楚绛芸,干涸地嘴唇嚅动了许久,仍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像是决堤了一般地泪水刷刷流下。
“娘亲。。。。。。”楚绛芸内心对亲情的向往被眼前这个垂死之人生生地掀动,在这里,她是唯一一个给予自己亲情的人。这份母爱没有半点的虚假之意,一直温暖在她的心上,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你们母女先好好叙叙,”楚勐掀开丝绣软帘,在门口停下,回头,“芸儿,过后为父有事与你商量,我在书房等你。”
楚绛芸微微颔首,强压心中的惶恐,她明白,至少眼下他还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他还没到正式向赫连睿挑战的时候,想到此忐忑不安的心才有了稍稍地放松。
再见亦然是永诀(三)
楚绛芸微微颔首,强压心中的惶恐,她明白,至少眼下他还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他还没到正式向赫连睿挑战的时候,想到此忐忑不安的心才有了稍稍地放松。
“芸儿,”喝下女儿递过来的茶水,原本萎靡不振的精神较之前有了好转,乌青的双唇因沾了茶水而有了些气色,“娘提着这最后的一口气就是为了等你的。”
“娘亲,你胡说什么,芸儿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楚绛芸握着母亲在自己手心里如骨嶙峋的手,心里一阵惊慌。
楚夫人释然微笑,枕于绣枕之上的的头轻轻一摇,示意她心里有数,“芸儿,为娘有太多的事放不下,所以不会让自己就这么走了。”
“娘亲啊。。。。。”眼眶一热,滚烫的泪水簌簌而落,她的心像是被撕开,体内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疼痛想要破胸而出。
是真正的楚绛芸在喘息,她和她,此刻像在相互撕扯,相互抵触,按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芸儿,你怎么了。。。。。?”楚夫人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女儿煞白的脸色让她万分担忧。
“娘亲,我没事。。。。。女儿只是担心您,不想听到您说这样的话。”要怎么告诉她,告诉她自己不是她的女儿,刚刚是她真正的女儿想要回来么?
这个早已远去的灵魂,为什么最近频繁地侵入体内,她到底要做什么,想要回属于自己的身躯么,想要复活么?
“好,娘不说这些让芸儿伤心的话了,”楚夫人直起的身子在楚绛芸的把持下靠起,“芸儿,娘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在皇宫生活下去,娘听说了你已宠冠后宫,皇帝陛下如今对你专房独宠。”
“娘亲。。。。”楚绛芸涨红双颊漫延到耳根,甜蜜之色欲掩更甚。
楚夫人温和而笑,一手抚着女儿绝色的小脸,心里无比自豪,无比欣慰,但于内心同时升起担忧。
“但是,我的芸心生性过于善良,后宫之地多是非,越是得宠越容易遭算计,”说到此楚夫人担忧之色布满脸上,“如果有一天你倦了这寂寂深宫的尔虞我诈,那么芸儿,不要忘了,你还有一直守护着你的表哥。”
“表哥?”
刚刚驱散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门帘一甩,一抹青影衣袂翩翩,光影从窗棂处折射而进,淡淡的光韵衬着他优美的下颔,清泠的嘴角对上她的凝视,温和而笑。
再见亦然是永诀(四)
刚刚驱散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门帘一甩,一抹青影衣袂翩翩,光影从窗棂处折射而进,淡淡的光韵衬着他优美的下颔,清泠的嘴角对上她的凝视,温和而笑。
“芸儿。。。。。”
“表哥。。。。。”
她仿佛看到那个女子怔怔盯着那青色的衣袂绝决地消失于回廊一角,那被火灼烧般的疼痛正一点一滴地向她漫延。。。。。梅花暗暗浮动的春夜,她看到她于清冷的月光下走进深幽的湖水。
“不——”刚刚立起的身子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芸儿——”仇煊连忙将即将倒地的楚绛芸抱住。
“你要回来?”她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与她有相同容颜的女子,她单薄的身子在瑟缩,清澈的双眸胆怯地望着她。
“我只想看看他,我仿佛听到他内心里对我的呼唤,我忘不了他,我割舍不下他。”
“那么你要我怎么办,我也有了爱的人,我也有了割舍不下的人,他正在等我回去。”
“可那是我的身子啊。。。。。”细小的声音里是不肯退步的坚决。
是的,她说的事实,这是她的身体,是她一直霸占着她的身体;那么,如果离开了这具身躯自己又魂归何处呢?自己就成了孤魂野鬼,那么,睿,我已经失去过一次至爱了,难道还要再来一次么?不,睿,我的睿,我不要像当初和枫分离一样,再要你分离。。。。。
对面的人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