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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镯
以前她和他在一起,总是礼貌持重,十分客气,他知道她还没有准备好要接受自己。但现在,她愿意对他发脾气,说明她已经不再将他当外人看待了。
什么时候她可以成为他的“内人”呢?他想着心里就无比甜蜜。这次归京,他试探了一下父母的口气,可能抱孙心切,他们居然都应承了,只要姑娘身家清白,他喜欢就好。等这里的事一了结,他就带她回京去见父母亲。
“铭易,将所有的礼物都从后门搬到店里,就说是送给韩家二位老人家的。——就将那个德致斋的首饰留下来给我就好。”
铭易拿了东西出去了,苍悠将德致斋的首饰盒打开来,仔细地看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合上,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不一会儿,青依怒气冲冲地开门进来。
“我不是说……”
“依依你是说我只能送你一件礼物,我答应了,我也做到了,你看,我要送给你的礼物只有这一件,”他举了举手中的盒子,“那些礼物是我送给伯父伯母的,不是送给你的,你不可以代他们拒绝。”
“你……你真奸诈!”青依瞪视,谦谦公子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老狐狸了?
苍悠拉过青依的手:“来,我给你戴上。”
他从盒子里取出一个雕花玉镯,镯子通体都是均匀的青绿色,雕成花枝缠绕的图案,有一侧带着一些白色,恰好被雕琢成兰花的形状,真是巧夺天工。
这只玉镯衬着青依白皙的手腕相得益彰。
“喜欢吗?”苍悠轻轻地问。
“喜欢,很好看。”青依的确很喜欢这只玉镯,既然自己决心要接受这份新的感情,她也就不矫情推辞了。
“是的,我看见这只玉镯时我就想到它会很适合你。”苍悠握着青依的手,大拇指亲昵地轻轻抚摸着她的手心。
青依由着他握着,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啊……”
“你有的,只看你愿不愿意送给我。”苍悠笑道。
“什么?”青依不解地望着他,“这店里有什么你看中的?你告诉我,我一定送给你。”
“好,你说的,一言为定!”苍悠的眸子亮极了。
“没问题!”店里最值钱的东西可能就是这几间雅房里的挂画了,但并没有珍品。
“我要的东西是……”苍悠举起手臂,手指指着房间绕了一圈,然后突然落在青依头上,“就是你!”
“这怎么行?你耍赖!”青依叫道。
“你不就是在店里的东西吗?是你让我选的!”苍悠笑得好得意。
“我又不是东西!”青依急不择言。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个东西……但你们女子不是都会说小女子‘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吗?你就当自己是一样东西,许了给我可好?”
青依一把推开他。果然男人都是狼!她气得羞红了脸逃走了。身后还传来苍悠开心的大笑。
她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想起似乎自己曾和人说过‘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话,而且还曾被人索取报酬的一吻……
“小依,你过来帮爹看看柜台。”
韩老爹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她走到柜台后坐好,见到韩老爹走到一个白衣相士面前,和他低声说了一句话,那个相士从袖里掏出两文钱递给韩老爹。
“爹也真是的,我早就说过要锻炼小全子的能力,像收钱这种事,他完全可以做好,何必劳驾爹去收呢?真是辛苦惯了,总是放心不下。”
青依心里暗想。
见韩老爹收了面钱回来面色似乎不太好,便说道:“爹,你怎么又亲自去收面钱了?我都说了让小全子来做就行了,是不是你的腰疼又犯了?”
韩老爹看着青依,皱着眉头说:“是有那么一些不舒服,我去后面休息一下,你继续看着柜台
吧?”
“好,爹你放心去休息吧。”
青依心想,韩家二老毕竟年纪大了,不适合过度操劳,自己是不是考虑再请多两个伙计来帮手,让两位老人家过过舒服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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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下旬,街头巷尾都在谈论一件大事,那就是京城传来消息,今年皇上又要下江南了。
十六年时,乾隆第一次下江南,场面之盛,百姓们都还记忆犹深,有些亲历其事的更加是在茶馆里吹得唾沫横飞。想不到四年之后,在与准噶尔战事正炽的情况下,乾隆会再次巡幸江南。
二十年五月,准噶尔部的达瓦齐被擒后,阿睦尔撒纳就以总汗自居。他虽被封为清朝的亲王、定边左副将军,但不用清军大旗,不穿官服,不戴清廷所授黄带孔雀翎,不用清朝所颁官印,并启用噶尔丹策零时珲台吉菊形篆印行文各部,并“用钤记行文,调兵九千”至布鲁特、哈萨克边境,拥兵自重。
乾隆对此人早有提防,便指示定北将军班第力促阿睦尔撒纳早日入觐,欲在其到达内地后将其剪除。诡计多端的阿睦尔撒纳亦察觉到事情有变,他于八月初十日从伊犁起程入觐,一路迟延不进,窥测局势,行至乌隆古河时,阿睦尔撒纳便公开反叛,并急驰至伊犁。八月二十九日,阿睦尔撒纳军包围了班第的镇守军,清军只有500人,班第、鄂容安兵败自杀,萨喇尔被俘。
面对突变的形势,乾隆帝及时采取了一些措施。九月,他重封卫拉特四部汗王,噶勒藏多尔济为绰罗斯汗,车凌为杜尔伯特汗,沙克都尔曼济为和硕特汗,巴雅尔为辉特汗,另封多人。这一措施稳定了卫拉特贵族之心,解除了后顾之忧。随即令策楞为定西将军、达尔党阿为定边左副将军、扎拉丰阿为定边右副将军,准备第二次远征伊犁。
就在人们都以为再征准噶尔的军队即将开拔时,却先传来了乾隆要再下江南的消息。是这位风流皇帝难忘江南的繁华富庶、物华天宝,还是这位帝王的惑敌之计?
老百姓并不关心这个问题,他们更关心的是皇帝这次的出行路线是怎样的。上一次皇帝行辕所到之处,皆减免了当年的钱粮,济南在南下的必经之路上,十六年也是有幸减免钱粮的,但皇帝只是途径而没有入城,如果皇上今年能够驾临济南,那济南百姓的福气就更大了。
但有些有识之士断言,今年皇帝依然是不可能驾临济南的。自从十三年东巡时,孝贤皇后崩逝于济南,济南就成了这位帝王的伤心地,有乾隆首巡江南时的御诗《依皇祖南巡过济南韵》为证:
再度济南不入城,恐防一入百悲生。春三月莫分偏剧,再十年过恨未平。
诗中说明他心中的伤痛是难以平愈的,就是再过十年,他也是不肯驾临济南的。
面馆里每日都有客人在议论这些事,青依听在耳里,再一次为自己当初选择定居济南而庆幸。不过既然他会途径济南,自己还是小心为上,乾隆那种人心思深不可测,行事难以捉摸,他本人不能来,并不意味着他不能派人来抓她,她千万不能泄露行踪。
面馆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她只有再招了两个伙计,一个跑堂,一个在厨房里为韩大娘打下手,她就专门负责采购米面、蔬菜、鸡蛋等物品。日子过得很充实。每日听着有关乾隆的消息,她也可以以旁观者的姿态平静以对了。
乾隆要来了,但那不关她的事,她只关心店里的柴米油盐。
这日打烊后,青依继续在房里清算今日的帐。自从韩老爹发现她的记账方法比自己的好用之后,就将做账这个工作交给她了。
终于做好了,她伸了伸懒腰,准备上床歇息,却听到前面大堂里还有说话声,阿爹在和谁说话呢?
她悄悄走过去一看,发现阿娘也在。阿爹正和来过面馆几次的白衣相士在争持着什么,阿娘坐在旁边垂泪。
那相士四十开外,平时看来面目慈祥,此时却眉头紧锁,带着几分戾气。
“你我已经是多年老朋友了,我是如何行事的,想必你也清楚,你们夫妇俩就好好想一想吧!”
相士拂袖而去,韩老爹跌坐在凳子上,两眼失神地望着韩大娘。
青依走出来问:“爹,刚才那个相士是谁啊?”
韩老爹吓了一跳,吃惊地说:“小依……你怎么出来了?”
“我听见你们说话的声音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什么事……你就别担心了……”韩大娘迅速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说。
“怎么会没有事?你们都这样的表情了!”青依不想他们瞒着自己。虽然他们并不是血亲,但这些日子来已经成为了真正的亲人。
“他……是一个很久以前的老朋友,他看我们面馆生意红火,想要向我借些钱做生意……我没有答应他,他很生气……”韩老爹吞吞吐吐地说。
“他是土匪吗?是老朋友也不能强借强要啊?!”青依很是气愤,“为了这种人,爹和娘难过什么?如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