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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就要到了,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了。这是青依在济南过的第一个春节,也是第一次能够像平常人家一样过年,所以也打算过得热热闹闹的。
在韩大娘的指挥下,他们每日都往家里搬年货。
这日,早早收了铺,青依正准备和韩大娘去市集买上几坛好酒,给韩老爹过年的时候解解馋,突然接到了秦秋伊的邀请,请她去她府上会面。
青依便跟着来的丫鬟坐上轿子前去了。
对于这位秦小姐,她心里还是很喜欢的,虽然只是那日聊了几句,但感觉她是个善良、真诚的女孩,但是想到她的家世,她又不想和她太接近,害怕惹祸上身。
丫鬟直接从后门将她领进了秦秋伊的闺房。
秦秋伊正端坐在桌边,穿着一件鹅黄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肩上披着白貂皮绣花披肩,衬得一张小脸粉嫩嫩的,说不出的青春美丽。
“依姐姐,我可见到你了!”她叫着扑过来。
青依失笑:“你这样子被秦太傅见了,可要遭骂了。”
秦秋伊吐了吐舌头,一派少女的天真可爱。
“就是因为今日爷爷他出门去了,我才敢叫你来府中啊。”
“你倒是会看机会,但府里还是有人会告诉你爷爷的吧?”
“这样啊……依姐姐,你面馆里除了卖面,还卖什么啊?”
“除了面,就是送茶的一些小点心了,但也只是花生米、茶叶蛋之类的,我们店小,卖不了那么多的东西。”
“送茶的点心……那你们卖不卖茶叶啊?”秦秋伊皱着秀气的眉问。
“茶叶?没有卖过,但在我们店里喝好茶是要收费的。”
“那就结了,以后我就从你店里买茶叶,你以后就经常来送茶叶给本小姐吧!”秦秋伊一语敲定。
之后两人就边喝茶边聊自己以前的见闻,听到青依谈起曾去过的一些景点,秦秋伊羡慕极了。
“你就好了,可以四处去看风景,连你的父母也支持你,而我呢?只能日日呆在深闺里,除了绣花,就是弹琴,去后花园赏赏花,还要先将下人们赶走,真是闷死人了。那些地方就在济南城里,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去过!”
青依只能安慰她,说等她嫁了人了,以后就可以随丈夫四处走动一下。
秦秋伊一听更愁了:“我听说爷爷最近就是在给我挑夫婿,都是世家子弟,只怕到时候嫁过去,也是从一个笼子里换到另一个笼子而已。”
青依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代绝大多的女性的生活就是这样,身份越高,越没有自由。
“依姐姐,那日和你一起的那位青衫公子究竟是谁啊?听我爷爷说他似乎是杜太守的侄子?”
青依心里一紧,想不到秦秋伊向她打听起苍悠的事来,难道这就是她今日找自己前来的真正目的吗?
“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只是知道他是杜子云的堂兄,家住京城,来这里是为了打理家中在济南城的生意,不过前几日他已经回去京城了。”
“这样啊……”秦秋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依姐姐和他又是怎样认识的呢?是因为杜太守公子的缘故吗?”
“不,我是认识苍悠公子在先,后来才认识杜公子的。”青依心里暗叹,苍悠与杜子云站在一起,苍悠自然是更为引人注目的那位,秦秋伊打听他,一点也不奇怪。
“哦?他叫杜苍悠吗?”秦秋伊眼里闪着光芒,“他是去姐姐的面馆里用餐,才认识姐姐的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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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是农历二十三了,家家户户准备着过小年。传说这一天是灶王爷上天交差的日子,所以头等大事就是要祭拜灶王爷,让他在天上为自己家美言几句,来年幸福平安。
青依对这些习俗都是一知半解,只是在韩大娘的指挥下忙这忙那。但她忙得很开心,来到这个时空,就数今年的年过得最舒心。
有父有母,有家有室,她真的别无所求。
过完小年,他们开始了更为忙碌的过年准备活动。清扫屋子是最艰巨的任务,因为一定要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到,清扫干净。
这天,青依头包蓝花布巾,手执长竿扫帚,准备将每个房间屋梁上的蜘蛛网都清扫干净。
扫到二楼,她已经累得脖子都僵了,又酸又痛。
她将长竿扫帚搁在阳台上,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隐约听到隔壁传来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好奇了。
她这些日子都没有见过蔺隽之,兵器铺也关门了好几日了,她还以为他回去商丘老家过年去了。
他回来了吗?
她站起身,手扶栏杆,探出身子,朝隔壁望去,却不料正撞上蔺隽之的视线。他正和一个白面无须的老者对面坐着在喝茶。那老者和青依打了一个照面,便迅速回过头去了,似乎在恼她干扰了他们的谈话。
窥视被撞个正着,青依十分尴尬,便讪讪地招呼道:“蔺公子还没有回老家过年吗?”
“我在这里有事,走不开。”蔺隽之有些清减了,眉眼的棱角更分明了,但面色比她上次见到时好了很多,可看她的眼神很冷漠。
“那蔺公子为何不将家人接来这里过年呢?”古人不是最看重这团圆的节日的吗?
“路途遥远,多有不便,我会在过年后回去和他们团聚的。”
“……”
这样的对答,似乎双方都很不耐烦,青依正犹豫着还要说什么,韩大娘也来到了楼上。
“蔺公子,你今年一个人留在这里过年吗?不如大年三十和我们一起吃团年饭?也图个热闹?”
韩大娘热情地邀请,看着孤身一人在外的蔺隽之,她就想起自己那唯一的孩子,他当时一人在千里之外时是如何的辛苦,以致最后病死他乡。
蔺隽之眼中闪过讶异,飞快地望了自己对面的老者一眼,回答道:“谢谢韩大娘美意,这几日我还有好些事要处理,不知是否还在店里……”
“你们年轻人怎么可以这样呢?不管怎么忙,团年饭总要吃的。就这么说定了,你那天不来就是不给面子大娘我了……”
青依悄悄拉了拉韩大娘的衣角。蔺隽之的兵器铺时常有陌生人出入,他的交游似乎很广,说不定要在哪个朋友家中过年呢。
韩大娘不理会青依的暗示,继续说:“还是大娘做的面你都吃腻了?你都有好长时间没有来过店里吃面了……”
“怎么会呢?是隽之最近太忙了……”
过年
第二天,蔺隽之就带着一堆礼物来面馆。一面朝韩大娘赔罪,一面动手帮忙他们清扫屋子,将一些大件无用的物品都扔到外面去,又将要晾晒的物品都搬到天井里晒太阳。
有个男人在的确不一样,青依都找不到借口赶他走。
从早市结束他来到,一直忙到午时,他还在店里面搬东搬西的。韩老爹乐得清闲地指挥他将自己本不打算搬了的东西都搬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感叹:“小伙子就是有力气,年轻就是好……”
韩大娘自然热情地邀请他留下来用中饭。
不多话的蔺隽之对着桌上的菜,每吃一碟就说一声“好吃”,语气诚恳,毫无虚假。
韩大娘高兴得笑开了花,看着他越发母爱泛滥,一个劲地招呼他吃菜,第一次冷落了青依。
用完午饭,蔺隽之和青依在雅间里喝茶。
“韩姑娘,那天晚上隽之喝醉了,不太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如果有什么冒犯了韩姑娘之处,请韩姑娘多多包涵。”
他沏好一杯茶递给青依,青依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这人倒是聪明,轻描淡写地就将那晚的事糊弄过去了。他来帮忙了半天,又沏茶赔罪,她难道还能紧揪那晚的事不放吗?
之后他天天都来面馆吃早点,不时过来问他们有什么要帮忙的。和两位老人家的关系迅速地升温。年二十八那天,韩老爹去理发还叫上他一同去了。
起初,青依见到他就想起被强吻的事,觉得很尴尬。但对着他平静无波、温和有礼的面孔久了,尴尬的感觉也就渐渐消失了。
“蔺公子,请你帮我把蒸笼端下来好吗?”青依指着那个比自己还要高的蒸笼说。
韩大娘在蔺隽之的赞扬声里对自己的厨艺信心大增,定制了一个超大的蒸笼,有五层高,做了一大堆圆馍馍、枣卷子、枣山、豆包、黄面窝窝要蒸。
蔺隽之不用青依递上的湿毛巾,直接将最上面的那层蒸架端下来放在桌上。
刚熟的白面馍馍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青依忍不住拈起一个试味。
“啊——好烫!”她惨叫。
蔺隽之一手接过她手中的热馍馍,一手抓住她的手,拉着往旁边的水缸里浸。
冰凉的井水瞬间使手指上的灼热消退了。
看着青依泪汪汪的眼睛,蔺隽之忍俊不禁。
一向严肃的他笑起来居然带着几分稚气,瞬间点亮了他本就英朗的五官。第一次看见他的笑脸,青依不由得有些失神。
然后,面上飞红,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