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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乾隆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
第二日,乾隆去看她,她仍半死不活地趴在床榻上,连瞧都不瞧他一眼。
无论乾隆问她什么问题,她一概置若罔闻。
“如果你还不回答朕,从今天起就别穿衣服了。”乾隆恼怒地说道。说完才发现自己这么做太卑劣了些,但孔子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与小人同级,他就不必太拘泥了。
亦香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多了一些厌恶,但仍然没有出声。
乾隆怒气冲冲的回了养心殿,哼,等你的伤再好一点,朕就不信拿你没办法。
两日后,乾隆又出现在乾清宫。这回他不问问题了,改为对亦香说话。
“你是河南郑州人氏,本名叫王大妞……”他看见她棉被下的身躯明显颤抖了一下。很好,继续。
“但人人都叫你‘异香’,因为你十五岁那年突然染上恶疾,身有恶臭,宫女身染恶疾或体有异味,就会被逐出皇宫。但因为你身在的莳花监人手短缺,而你又一直负责了很多苦差,领事太监懒得另找人选,便将你一人调到莳花殿的偏殿居住,负责打理殿中的花卉。你不得迈出殿门半步,每日饮食靠人送饭。”
没有反应,继续努力。
“那个给你送饭的人就是妙玉……”
欸……她身体好像绷紧了。很好,再接再厉。
“三年前,你的恶疾不知怎么地就好了,你渐渐走出了偏殿,和其他莳花监的人一起劳作,但你不愿意再回到辛者库与其他宫女一起居住,仍一人住在偏殿,也不喜欢和他人打交道,只是和妙玉比较亲近……”看她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停了停。
“你想知道妙玉现在怎么样了吗?”给点诱饵,就不信你不上钩,“你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亦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居然转过脸去,将后脑勺对着他。
不上钩?这可由不得你。
乾隆对采萧说:“将她带进来。”
然后,妙玉就在一个太监的带领下走进殿内,她朝乾隆行了礼,在乾隆的暗示下走到床前。
“亦香姐……”妙玉的眼泪从那早已红肿不堪的眼眶里流出来,“我是妙玉啊,你转过身来看看我吧……”
妙玉用手扯了扯亦香的衣裳:“你不愿回头看我,难道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但是……”她捂住脸泣不成声。
亦香转过脸来,表情冷淡地说:“妙玉,我们的缘分在那一天晚上就尽了,我不再是你的亦香姐,你走吧!”
妙玉停止了哭泣,傻傻地看着亦香,然后转头看着乾隆,乾隆转开脸,采萧便领着她离开了,尽管她一步三回头地。
“你终于肯再开口说话了?”
“对。”她轻描淡写地,仿佛那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在莳花监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乾隆问,气息有些不稳。
“就如你所理解的那样,李隆基和你。”她漠然地回答。
乾隆色变,大声呵斥道:“胡说八道!危言耸听!”
亦香轻笑:“如果你认为我是胡说八道,你何必大费周章让我开口说话?”
她又笑了笑,恶意十足:“你是害怕了吧?”
乾隆瞪着亦香,怒不可遏:“你再口出妖言,信不信我一剑结果了你?”
“我当然信,这种事你不是已经做过了一次了吗?不过我提醒你,你一剑下来后,你再想救回我就不可能了哦!”
该死的她居然满脸笑容。
生平第一次,乾隆大帝败退了。
逆天
该死的!
白玉盏被摔在地上,成了一地碎片。
养心殿里,乾隆快步地走来走去,犹如困兽一般。
这个小宫女远比他想象的难对付。自从她醒来,一切就与以前不同了。那冰冷的眼神,那一声声“你”“我”的称谓,和当初那个恭恭敬敬、跪倒尘埃的小宫女简直是天渊之别。
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死过一次,所以无所畏惧?难道她就真的不怕再死一次?
还是,她是大乘教的余孽,潜伏在宫中,如今行迹败露,干脆挑明了对着干?去年福建老官斋教徒暴动,不是有教徒之妻严氏自称弥勒转世吗?如果她真是漏网之鱼……
乾隆的目光渐渐冷冽。
“你究竟是谁?”
乾隆坐在一张八仙椅上问。傍晚时分昏暗的光线投在他身上,他的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楚。窗外是阴沉的天空。
此时亦香坐在床沿,她的外伤已痊愈,可以坐着说话了。看着那日离开后多日不见的乾隆,亦香心情大好。让堂堂乾隆大帝吃瘪,再死一回也值得。
“青依。”她说出那个好久没有人叫的名字。
“什么?”乾隆惊讶地问。
“柳青依,我的名字。”青依很伤感,本以为再次醒来,就可以做回柳青依,但谁知还在这个变态的时代。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乾隆更加肯定这个宫女绝对不是当初进宫的那个“王大妞”,而是大有来头。
“对,但不是那个意思,而是‘青山依绿水’,我父亲喜欢游山玩水,看尽天下风光。”在遥远的二十一世纪,爸爸妈妈他们还好吗?而自己恐怕已经永远回不去了。
“是哪里人氏?”
“这你没有必要知道,算了吧。”青依摇摇头。
乾隆冷哼:“你不说,朕就不知道了吗?”
“是吗?你只管试一试。”她不以为然地笑。
“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虽大,但没有哪里是朕的力量去不到的。”他对此相当自信。
“但我的确不是你的臣民,这样说好了,你只是我房东的皇上,但不是我的皇上,我只是你的客人。”
青依一脸的轻松自在,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权倾天下、生杀予夺的皇帝。
“你的话太过大逆不道,朕警告你,不要再出言惹怒朕。”乾隆冰冷的声音让人如置冰窖,“既然你是柳青依,那和王大妞有什么关系?
”
“王大妞,真是好醒目的名字,我原本还不知道这具身体主人的名字。”
乾隆看着她:“你说……你是借尸还魂?”一脸的怀疑。宫中对这类事情向来是讳莫如深,要他相信这一点很难。
“可以说是吧。”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具身体十五岁时还是三年前?”
“三年前。”她还穿了近一个月的狐臭冲天的衣服,痛苦死了。
“你的原身已死?”
“应该不在了。”但愿还活着,还可以给父母一些慰藉。
“你能预知未来之事?”乾隆在衣袖里的手悄悄地收紧了。
“一些。”她并不是学历史的,也没有先见之明,在穿越之前搞本《清史稿》或《乾隆大帝》瞧瞧,她对乾隆朝的丁点认识只是来自电视剧。
“那你那晚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才是一代君王最关心的问题,如汉武送走自己心爱的女人,康熙嫁掉自己最爱的女儿,都是为了万里江山,名垂千古。
青依看着乾隆,竭力想看清楚他的表情,但此时天色昏暗,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乾隆已经知道自己来历诡异,如果他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或者说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所谓的预知能力,那么自己就失去利用价值,估计到时候他会将自己活活烧死,像他对付所谓的“邪教”神女一样。虽然她并不害怕死亡,死亡也许是自己回去的契机,但这样惨烈的死法她可不想。
不能不说,但也不能全说。
青依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皇上想必知道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天机必遭天谴。因为天机泄露就会改变历史发展,这是上天所不允许的。我也本不该对你说那句话,因为我料想自己必死无疑,才说了那样一句话,不料你却将我救回,追问我。我不能和你解释那句话实际指那些事。因为说了可能会发生一些无法预料的后果,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乾隆坐在阴影里,良久都没有出声,然后他说:“你说你是寄居在王大妞身体里的灵魂,能预知未来之事,那你就不是一般的灵魂,而是有法力的灵魂,又说不是朕的臣民,那你究竟是什么妖物?”
青依想不到他心思如此缜密,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话里的漏洞。
“我做了很久的孤魂野鬼,后来,在机缘巧合下,附着在王大妞身上。我并没有法力,如果我有法力,那天我就会施法逃走了。我只是能看到一些未来之事而已。”
“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而不是谎言?”乾隆突然站起身,走到青依身边。他身材高大,应该有1米8以上,气场强大,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青依仰头望着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可怜的小蚂蚁,他可以用一个指头碾死。她好想站起来和他对峙,但她现在个根本没那个力气。
现代人说乾隆很矮,一米六左右,有郎世宁的画作为证。但看看郎世宁给妃子们画的画像,个个都那怪模样,表情一模一样,服饰大同小异,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