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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范小王爷一脸无奈,又叹了口气,朝着云容社牛、高、江三人一拱手:“三位,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云容社三个公子哥平日里在杭州城作威作福惯了,想不到今日竟在一个外地人这里吃了瘪,哪里能咽下这口气,此时一见这美人话中似有妥协之意,更长了几分气焰。
“误会,没什么误会!”牛朝生朝咬牙狠狠道,“把这个美人给我绑回去,牛爷我今个儿就要娶这美人做我的第十九房小妾!”
此言一出,莫言顿时脸色一沉,唰得一声抽出钢刀,杀气腾腾:“出言不逊,死!”
邵问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弯弯月儿眼倒竖,好似笑面阎罗,慢悠悠抽出钢刃,冷笑道:“我这把钢刀新配的,还未见血,今日可要尝个鲜了!”
话音未落,众人只见眼前两道劲风呼啸而过,再一眨眼,那两名黑衣青年竟不知何时冲进了江湖打手圈中,黑色身影身如旋风,刀如闪电,好像割麦子一般将云容社三公子手下的江湖数名打手砍翻在地。
余下的数名打手顿时大惊失色,抱头鼠窜,牛、高、江三人也吓得面无人色,扭头就跑,慌不择路之下竟跑到了金虔身前。
已经恢复了些许气力的金虔一看,顿时大喜,忙上前几步挡在牛、高、江三人身前,拦住莫、邵二人:“莫兄、邵兄,等一等先!”
那边范小王爷也急声喊道:“莫言、邵问,住手!”
莫言、邵问听了自家主子的命令,这才不清不愿停了手,又不敢生范小王爷的气,只能把气撒在金虔身上。
“你又待如何?”莫言冷语。
“金兄有何高见?”邵问冷笑。
金虔嘿嘿一笑:“不急、不急,待这三位公子交了排队钱再砍也来得及!”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莫言眼皮一动,远离金虔腾腾后退两步,
邵问两眼弯弯:“金兄果然高见……”
范小王爷匆匆走到金虔身侧,叹气道:“小金,你又胡闹!我们这次出行乃是为了助人,莫要为了小事招惹是非……”
“公子被人……被人……这可不是小事!”邵问呼道。
“公子!”莫言上前一步,满脸不赞同。
“对啊,多少也该收个百儿八十两的精神损失费!”金虔义正言辞一叉腰,刚好露出刚刚被那些打手划破的袖子。
不料,刚刚还一本正经声称自己堂堂男子被当街调戏不过是区区小事的大宋孝义王爷,一见金虔衣袖上的刀口,顿时脸色大变:“小金,你的衣服怎么破了?”
“诶?”金虔一愣,低头一瞅,“是刚刚和那些江湖人缠斗时不小心被划破……”
“太过分了,竟敢欺负小金!”范镕铧水眸冒火,柳眉倒竖,厉声喝道,“莫言、邵问,把这三个败类给剁了!”
莫言、邵问呆呆望着自家王爷,表情僵硬。
金虔眉角抽动,忙上前圆场道:“不、不过是件衣服,无妨、无妨的,莫要闹出人命,赔些银子就成!”
范小王爷望了金虔一眼,鼓着腮帮子气了半晌,才点点头,又望向三公子,气呼呼道,“看在小金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你们一命,识相的就身上的银子都交出来!”
牛、高、江三人吓得浑身抖如筛糠,哆嗦了半天,还是肚子里墨水最丰富的江春南嘶喝了一句:“抢、抢劫啊啊!”
可惜,这一声泣血呼声却无任何效果。
那边三公子哥手下的江湖打手、家丁护卫伤的伤、僵的僵、余下几个不成气候的早就吓破了胆,溜之大吉。
周遭围观的百姓恨不得这三人被千刀万剐,此时偷笑起哄还来不及,哪里能有半个上前帮忙。
牛朝生、高骅和江春南这三位号称在杭州城叱咤一方的人物,就眼睁睁看着那个消瘦少年细眼放光,一边撸袖子一边上前,嘴里还振振有词:“搜身这种事,咱在行,啧啧,看三位这身衣服、腰带都是上品啊!”
“抢的好!”
“报应啊报应!”
“大快人心啊,哈哈!”
围观百姓眉开眼笑,欢呼阵阵,就差没上前帮金虔抢上一把了。
“我到要见识见识,什么人连云容社的人都敢抢?”
毫无预兆的,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高喝:
只见一人从人群外围踏空而至,旋身下落,触地轻盈,显是身怀高超轻功之人。
云容社三公子哥听此人刚刚那一喝,本以为是前来相助之人,但此时看清来人相貌,原本灰白脸色顿时转绿。
但见此人,年纪不过二旬光景,一身渔郎打扮,腰挎鱼篓,裤脚挽起,赤脚草鞋,肤色古铜,脸庞稜角分明,剑眉直鼻,眼大有神,环顾一圈望见范镕铧,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亮亮的牙齿。
“我当是谁有这等胆子,原来是小范啊!”
“丁二哥?!”范镕铧满面惊喜呼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我?我这不是来接你嘛!”渔郎笑道,“前日大哥接到小范的信,得知你带了名医前来,就把我给踢出了门,让我来接你。想不到刚入杭州城,就听说有高人收拾了云容社的人,我兴冲冲打算来结识这位英雄,想不到竟是小范你啊!”
范镕铧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丁二哥说笑了,英雄二字镕铧可不敢当。”
“哎,光老弟敢招惹云容社的胆量,就可当英雄二字。”渔郎道。
范镕铧脸色微微泛红:“不是我招惹他们,是他们招惹我……”
“咦?”渔郎闻言一愣,环顾一圈周遭百姓表情,瞅了瞅范镕铧,又望了望云容社三公子哥,好似有些了悟,脸上显出想笑又不敢笑之色,“小范,莫不是你被这云容社……”
范镕铧垂首,莫言、邵问扭头,就连脸皮最厚的金虔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渔郎憋了半天,终是忍俊不禁,拍腿大笑:“哈哈哈哈,难怪、难怪,小范你这相貌,想我第一次见你之时,尚看走了眼,也难怪云容社……哈哈哈……”
渔郎这一笑,除了范镕铧一行,众人皆是有些莫名。倒是那云容社的江春南似是恍然大悟,忙上前抱拳道:“敢问这位是茉花村的丁兆惠丁二侠?”
渔郎望了江春南一眼,挑眉道:“哦?江公子认识我?”
“茉花村丁氏双侠名满江南,何人不识?”江春南赔笑道。
渔郎嬉笑道:“怕是还入不了云容社的眼吧!”
“丁二侠说笑了。”高骅也上前帮腔道,又看了一眼范镕铧,问道,“不知这位和丁二侠是?”
“故人。”渔郎,也就是丁兆惠笑回道。
江春南与高骅对视一眼,又施礼道:“原来这位是丁二侠的红粉知己,我等唐突了,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
话还未说完,就被丁兆惠一阵爆笑打断:“红、红粉知己?我的天哪,笑死我了……哈哈哈哈……”丁兆惠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了整整半盏茶的功夫才算缓过劲儿来,指着范镕铧道,“三、三位,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可是个男人!”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震惊当场。云容社三公子更是一副被雷劈的表情。
“他、他他是男的?”牛朝生鼓着青蛙眼,颤声道。
“不、不可能!如此、如此天姿国色……”高骅嘴唇哆嗦。
“骗、骗人!”江春南半边脸抽动。
“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是男人?”围观百姓躁动异常。
“本公子本就是堂堂七尺男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范镕铧柳眉一竖,豪气万千拍了拍自己平坦坦的胸膛。
莫言、邵问、金虔满头黑线狠狠点头。
丁兆惠忍笑:“如假包换的大男人!”
云容社三公子定定盯着范镕铧半晌,突然,牛朝生两眼翻白,扑通一声仰倒在地,竟是昏倒了。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高骅折扇掩面低呼,朝着躲在一边的打手喝道,“还不速速将牛兄扶回去!”
有几个尚能动弹的打手挣扎着爬起身,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牛朝生抬走,高骅随后奔离。
“想不到我们堂堂云容社纵横花丛数年,居然也有看错眼的一天,居然调戏了一个臭男人……”江春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正欲随之而去,却被金虔一把揪住。
“衣服破了,赔钱!”金虔瞪着细眼道。
江春南抽着脸皮瞪了金虔一眼,摸索出两张银票塞到金虔手中,落荒而逃。
金虔将手中银票点了点,十分满意揣进怀里,走到范小王爷身侧。
“这位是?”丁兆惠饶有兴致,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盯着金虔。
“这位就是镕铧从汴京请来的。”范镕铧意有所指。
丁兆惠听言立即神色一正,朝金虔一抱拳:“丁兆惠有礼了。事不宜迟,请几位随我茉花村一行。”
金虔一见二人态度便知范小王爷所说的那位家中有病人出手阔绰之人就是眼前这位,顿时喜笑颜开,忙颠颠儿跟上。
五人一走,街上百姓见没了热闹可看,也都渐渐散去,街道恢复畅行,川流不息。
可怜那几个被莫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