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鲁城停留了一周后,剑客们开始回返了。他们找了个遍,也没有前往齐国的商队,只好自行返回。
曾国和齐国,都是同一个方向,这一次回返的曾国剑客和齐国剑客,有六十三人。这六十三人中,有十几人买了驴。
所有的驴背上,都放满了日常食用的大豆,粟米,鼎,和众人的麻衣包袱等物。那些有驴的剑客,也是他们一样步行。
众剑客都是身强力壮之人,日赶夜赶的一路急行,每天也能行进个六七十里。足是来时的双倍
真是夏天了,太阳白晃晃地挂在天上,照得人满头大汗。
玉紫望着前方冲天而起的烟尘,她的嘴唇已干得裂开,咽中像生了火一般。
她抿了抿唇,哪知道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唇间便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宫沙哑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儿,饮水罢。”
玉紫点了点头,从腰间取下一个竹筒,小小地抿了一口。
就在她仰头饮水时,一个嘶笑声从身后传来,“兀那小儿,真是可笑。连喝个水,也非得用鼎煮过的才行。”
宫叹了口气,回道:“我儿说,她底子弱,身子骨不如诸君经得起折腾,只有这样才可不生病痛。”玉紫也老要求他这样喝,可六个竹筒全装满,又能装多少水?这般大热天的行走,他可耐不了渴。因此,宫是怎么说也不听。后来玉紫见他喝河里溪里的水,也没有一点事,便不再要求。
玉紫收好竹筒,把手放在眼前,朝前方望了望。
一个笑声从她的身后传来,“小儿,可是等不及了?到得曾城,还有二十几日路程。”
玉紫回过头来,对上亚含笑凝视的目光。
他的目光有点奇特,隐隐的,玉紫感觉到,自从队伍准备回曾城后,亚看向她的目光中,便有一点奇特了。
只是一瞟,玉紫便收回视线,伸手拭了找额头的汗水。
天黑了。
众剑客架起鼎,煮起豆饭来。
豆饭,就是把大豆用水烧开,混一点粟米弄成的饭,这种饭,是庶民们常用的。
用过豆饭后,玉紫连忙跟上了父亲。
看着走路有点一颠一颠的宫,玉紫担心地问道:“父亲,何也?”
宫在一个树桩上坐下,手抚着脚踝,叹道:“儿,父亲真是老了,这么走一下,居然脚痛了。”
玉紫抿着唇,望着父亲。
望了一阵后,她转身朝驴圈中走去。
先是拿了一个鼎,然后她解下自己的包袱,玉紫拿过一块涂过油的牛皮来。这块牛皮,约有二三尺方圆,是她花了八个刀币买回来的。
当玉紫回来时,宫已经架起火堆,把捡来的艾草堆在一旁,坐在麻布上织着草鞋。
玉紫来到宫的身边,架起了鼎。
不一会,鼎中的水翻滚起来,玉紫把鼎从火架上拿出,置在一旁。
在宫诧异的目光中,玉紫蹲在他的旁边,在泥地上挖了一个斗大的洞。然后,她把牛皮垫在洞里。
“儿,此是做甚?”
玉紫只是神秘的一笑。
她把鼎中的水倒入牛皮中。泥土阴凉,水一倒入,立马又凉了一分。
她伸手在水中探了探,恩,刚有点烫手,温度正好。
玉紫握起宫的双足,把那双磨得不像样的草鞋脱去,然后扶着老人的双足,慢慢浸入热水中。
宫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嗖地一声握住了玉紫的手腕,颤声道:“我儿乃贵人,父,嬖人也。儿怎可操此贱业?”
玉紫抬头看向宫,她温柔一笑,轻声说道:“儿只知,父便是父。”
宫的双眼瞬时湿润了。
玉紫把宫的双足在水中泡实后,就着热水,按摩起他的足踝来。
泥土阴凉,水凉得很快,水一凉,玉紫便把水倒去,又换一鼎。
腾腾火焰中,众剑客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着呆在角落处的这一对父女。
半晌后,一中年剑客叹道:“此儿纯孝!可敬!”
几人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中,众人看向玉紫的眼神中,已添了一丝敬意。这个时代的人普遍认为,一个孝顺的人,必定是品德高尚的,就算他只是一个庶民,也足可称君子。
亚懒洋洋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眼睛时不时地朝玉紫父女瞟上一眼,他的目光很是温和。
一旁的几个剑客,见他如此,相互捅了捅腰,嘻嘻而笑,却是笑而不语。
泡了一个小时后,宫已舒服得睡着了。
玉紫看着鼾声阵阵,睡得好不香浓的父亲,小心地抬起他的足,放到了麻布上。
她朝左右瞟了瞟,见众剑客只是看着,并没有一人上前来询问什么的,便略挪了挪,选了一个背光的,不怎么起眼的位置坐下,然后,把双足也放到了热水中。瞬时,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直冲而来,舒服得玉紫差点呻吟出声。
她竟是从不知道,疲惫时,能泡一个热水足,会是这样的舒服!
可惜的是,她不敢久泡,泡的时候还得东张西望,精神十分紧张。
这一天晚上,玉紫也睡得很香。
第二天,宫行走时,果然显得很精神。
玉紫看着步履轻快,脸上连皱纹都笑开了花的父亲,便暗下决心,天天晚上给父亲泡一泡足,不但消除疲劳,还可以使老人家少生一些病。
在这种夜夜泡足,白日不停行走中,他们回家了!
他们终于看到了曾城的城门了!
=================
第三十二章 曾城惊变
十一回老家,网络出现故障了。呵呵,更新从今天起恢复正常。今晚还会有一更。
看着那熟悉的城门,宫在一旁吐出一口长气,玉紫也仰着头,瞅着那高大的城门,暗暗想道:以后,就在家里把浆熬制好,然后担到街道中贩买吧。
城门越来越近,曾城的剑客已是兴奋得倒翻筋斗,纵啸连连。从曾城到齐国,已是很近了,归家心切的齐国剑客们,也顾不得入曾城休息几天,连忙转向右侧官道,顶着白晃晃的日头继续赶路。
呼啸声中,大叫大嚷中,亚和宫等剑客,都朝着曾城城门冲去。守着城门的几个小吏,远远便认出了他们这些人。当下把戟一收,任由麻衣陈旧,满脸灰尘的众人一冲而入。
城中,依然是昔日的繁华,只不过去的时候是初夏,归的时候,都已秋天了,城后的青山,已渐现萧条枯黄之色。
这时,玉紫的身后,传来宫满足地叹息声,“终于平安归来了!这一年,可以过一个不必饿腹的冬天了。”
玉紫回头看向父亲,对上老人满脸笑开的皱纹,不由想道:风里来雨里去,担惊受怕,折腾了四个月,便是为了一个不必饿腹的冬天么?
她想到这里,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萧瑟之意。
这萧瑟,既为父亲,也为自己。玉紫怔怔地望着依然热闹喧嚣的街道,不由想道:人这一生,尝受了奔波劳累,颠沛流离,就只是为了不曾饿腹么?就只是为了混过这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的光阴么?
想着想着,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
玉紫的叹息声堪堪落下,一个清朗的笑声从她的身后传来,“小儿因何太息?”
话音一落,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玉紫抬头,看向骑在驴背上,正低着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亚。
玉紫扬了扬唇,浅笑回道:“无他,只是久不归故乡。”
亚哈哈一笑,这一笑,令得他微黑的俊朗的脸,显得神采飞扬。
接着,亚有点漫不经心,很是随意地说道:“小儿不是宫从郊外捡回的么?曾城可不是小儿的故乡!”
他笑得很温和,说得很随便。
玉紫微微怔了怔,她怎么觉得亚这句话有点不对劲?
正在这时,宫沙哑的声音从玉紫的背后响起,“我这儿,是老夫从曾城众乞儿中捡来的,怎地是郊外?”
“当真?”
亚眉头一抬,似是有点诧异,这时十几个声音欢喜地叫喊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伯亚!你回了?”伯,在这里是老大的意思,伯亚,便是亚老大。
“噫吁——亚,候你久矣!”
“有盗犯我曾城,众徒都在候着伯亚你回来呢。”
乱七八糟的叫嚷声中,二三十个游侠儿一股脑儿地冲了上来。把亚围在了中间。
这些人一推一挤,玉紫和宫便被推到了一旁。
父女俩连忙向后退出几步,玉紫看了一眼被众人围住的亚,回头看向父亲时,脸上闪过一抹忧色。
刚才,亚说,‘小儿不是宫从郊外捡回的么’,这一句话,表明了他已经怀疑玉紫的真实身份了啊。他,不会怀疑她是女儿身了吧?
宫对上女儿不安的眼神,干巴的唇蠕了蠕,想说些什么,却只是低下了头。
他拉着玉紫的手,急匆匆向一侧走去。
父女俩堪堪走出十步不到,亚清朗的笑声从人群中传来,“宫,何必如此匆匆?好不容易归得曾城,何不一起共欢?”
宫停下脚步。
他回头对上亚,双手一叉,客气地说道:“亚君多礼了。我已年迈,愿归家休息。”
亚的笑声更清朗了,他瞟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