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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反应过来之后,她看着骨女已经清洗好放在桌上的一把锋利匕首,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思及过去在医院里的抽血生涯,再看看他那苍白的眼睑微微一沉,仿佛愧疚痛恨的神情,一时陷于两难的境地。本着绝对不能昧良心做事的原则,犹豫了很久之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慕卿裳终于鼓足勇气,讪讪地问了一句:
“…………………那个,请问这里有没有提供CH3CH2OH这一献血必备药物?”
“那是什么?”
玄霄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小师妹现在又在抽哪一路的风了。慕卿裳一听,立即鼻子一哼,做不屑状:
“杀菌消毒杀人放火居家必备价廉物美堪称药学界一大精英的小强酒精筒子,乃难道不知道么?”
知道才怪,谁知道你那间歇性罢工的脑袋里又是哪里进水了?!玄霄抽抽嘴角,在心里嘀咕着。
长孙凌闻言却一脸迷茫,与同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骨女互相对视一眼之后,终于无可奈何地苦笑着摇摇头,叹息道:
“抱歉,似乎没有这一类药物。”
慕卿裳眉角挑了挑,眼角余光斜了一下垂着头沉默的他,再瞟了一眼在阳光下正散发着凌冽寒光的匕首,只觉得一阵阴寒从脚底板上直线上窜————他娘的,这古代真TMD原始社会,也不带落后到这种程度吧?!正欲很没骨气地打退堂鼓,玄霄一把拽了她的手腕,毫不犹豫地弹指一下,就将那似乎在隐约泪奔流涕的可怜帝血瑰玉丢进了冒着热气好似刷羊肉一般的钟鼎里,然后左手手起匕落,在慕卿裳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品味过程惊险时,‘噼啪’一声,之间一道银光瞬间滑过,一线殷红便顺着皓腕流泻而下,宛若一串珠帘般轻轻坠入了鼎中。当血液落入鼎中的那一霎那,帝血瑰玉逐渐开始分解融化,与那淡绿色的反魂树汁液一起,渐渐融合为泛起晶莹光芒的清澈药汁。耀眼的光芒滑过,那鼎中之物好似有生命般,沸腾震动着,最后竟逐渐凝聚成为三枚圆润可爱的丹丸,停留在鼎中,甚是喜人。
“………………主人,成功了!”
这边,骨女一脸掩饰不住兴奋激动的表情和那边慕卿裳与玄霄的斗嘴之声形成强烈的鲜明对比:
“师兄,你太不厚道了一点,好歹也让我有个精神上的准备啊!”
“小师妹,长痛不如短痛,我这是为你好。”
“哼,敢情当年你和同门师兄弟互殴时也这般爽快么?”
“我们那不叫互殴,那叫群殴……………呃,不对!那叫切磋。”
“切萝卜那也叫切磋,上次我看见李家小儿子在门口跪搓衣板时,整个就像一团子挤在板上好似得了羊癫疯一般,可怜哪~~”
“师父没叫你跪过搓衣板,难得你这么感同身处。”
“云涯子那是旷男生活过太久了,玫瑰色幻想太少,不过他叫我罚抄经书时可一点也不含糊!”
“…………………师妹,其实我觉得,咱们师父还是嫁得出去的,你没必要现在就诅咒他守寡。”
“………………师兄,请问掌门是打算用昆仑派做嫁妆么?”
“此乃口误。”
“诚然,普天之下估计没人敢娶师尊入门。”
同样脑袋抽筋的两人喋喋不休争论了半天,得出了越来越惊世骇俗的奇妙结论。
长孙凌正在骨女的服侍之下就着温水服下丹丸,听闻如此噩耗居然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定力之强堪称无人可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只见他温润如玉的脸上微微泛起一丝浅笑,冰唇轻启:
“看来,仙尊他收了个活宝徒儿啊!”
“………………主人,其实就我看来,若是可能的话,慕姑娘怕是真的会八抬大轿把上仙给嫁出去…………”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激烈争论的两位,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卷四:携伴寻珍瞰六界,扶桑花开比翼翩 糯米团子
因着那长孙凌服了帝血瑰玉制成的丹丸,这些日子里原本苍白如纸没个血色的脸上,终于险险流露出来一些生气。骨女见此景心中大喜,于是甚为热情好客地硬拖着两人在千沐山上多住些日子,以尽地主之谊,感谢二人救命之恩。
慕卿裳对于她这些个托辞原本很是鄙视,这千沐山本就是自然生成,他们两个手里既没有地契也没有公文证明,不过是霸山为王的家伙,又如何来地主之说呢?然而玄霄对长孙凌的好感自从呆在一处之后,便似那春天拔节的笋子,‘蹭蹭蹭’地直线上升,终日里占着那国师的房间,两人凑做一堆讨论着玄术占卜之法,很是投缘。
可怜她对那些太过玄奥的东西委实没什么天赋,便是稍稍听了几分钟就眨巴眨巴地昏昏欲睡,令玄霄甚是惆怅。
彼时里,长孙凌兴致上来也会拽了她一起到山上散散步,白衫玉骨衬着一张冰雕似的精致脸庞,在清风里那双眼眸亮晶晶的泛着流彩溢光,看得她心里顿时一阵澎湃汹涌、毛骨悚然。长孙凌脾气甚好,然则那清冷飘逸的气质,像极了记忆深处窝在昆仑山上与床榻醉生梦死的某位,这样十分巧合的身临其境,便让慕卿裳有些无福消受了。
“慕姑娘,你们可是要继续南下?”
长孙凌微微敛了敛明潋潋的双目,声音轻飘飘地顺着山风飘了过来,宛如踏着一朵柔软的云。
“呃……………嗯,大概。”
慕卿裳对这位老爹的挚友了解得并不多,充其量也就勉强凑个边,时下里也放不开什么戒心,于是便草草敷衍了一下。
男子的目光慢慢流泻过来,那目光里散发着温雅含蓄,清澈透亮,好似包含了世间一切的温暖与宽容,却又透着几分豁达与了然。感觉到长孙凌略带好奇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慕卿裳有些不解地同时回头望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那一瞬间,他的脸仿佛包围在了耀眼的阳光之中,迷迷糊糊,看不清真正的表情:
“慕姑娘,你……………日后莫不要后悔今日之择?”
这句话说得很是随常,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彼时传入了她耳中,却好似一阵惊雷一般瞬间划破混沌的黑暗,凭空里让她原本跳得稳定的心顿时狂跳不止。慕卿裳闻言猛然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突然死死地盯住他温润如玉的亲切脸庞,那犀利的视线,仿佛要把他身上挖出一个洞来,骨子里都透着防备与紧张:
“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长孙凌似乎早就料知了她的反应,微微一笑,神色依旧云淡风清,没有任何波动。他轻轻地伸手拢了拢她耳边垂落的鬓发,视线落在她忽然变得苍白一片的脸上,嘴角逐渐泛起一抹温润的微笑:
“放心,无论你隐瞒了多少,我都知道。”
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女孩更为惨白冒着冷汗的脸庞,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渐渐倒映出了她完整的身形:
“不过,无需担心,我会帮你的。”
看着在云雾之中笑得温柔亲切的白衫男子,不知为何,明明是夏季三伏天的酷热难当里。
慕卿裳却隐约觉得,浑身一阵冰凉,好似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般,冷彻心扉。
这个人…………………究竟,知道她多少秘密?
千沐山,入夜。
骨女做的饭菜味道很是美妙,这让前些日子里胃部备受干粮折磨的慕卿裳和玄霄十分受用。长孙凌对于他们二人狼吞虎咽的样子甚是惊讶,于是便稍稍询问了一下过往。
慕卿裳悲泣道:
“想当年我在师父身边时,日夜三餐都是吃那不知名的诡异粥水,险些连一条小命都赔了进去。如今再吃到骨女姐姐亲手烹饪的如此美味佳肴,实在是令人不由得触景生情、唏嘘一番哪!”说完,继续抱着碗抓着勺子噼里啪啦一顿猛塞,直吃得两个腮帮子里鼓鼓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她那是被人海扁了一顿,两颊顿时肿得好似一个馒头。
“昆仑上仙厨艺不佳?”
闻言,长孙凌倒是十分意外,原本温润的脸上,稍稍泛起一丝惊讶。片刻之后,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笑道:
“仙尊平日里事务繁忙,这番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斜觑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某人,慕卿裳暗自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这世上能真正了解她心中所感之人委实太少。当下不紧感到心中甚是凄凉,讪讪地抓了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