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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母命难违啊,这个令人痛心疾首的年岁…………………
折腾了几天之后,那吃饱了没事干的王爷终于身着锦丝镌绣大红色喜服,一大早就率领着一队看似打劫防火无恶不作的剽悍精兵护卫们。
骑着一匹雪白色踏云神驹,身后跟着八台点缀得无比华丽耀眼的花轿,噙齿戴发、秋风团扇地来到了相国府门前。对着早就在门口等待的慕相一个深鞠躬,神态姿势甚是标准,俨然一副好女婿的做派。直看得宰相夫妻心花怒放、一旁的路人ABCDE们鼻血与口水齐流。只听见那厮一脸谦和文雅,朗声道:
“小婿拜见岳父岳母。”
“免了免了,贤婿快快请起~~”
慕相立即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扶住了正要跪拜的风逐轩,笑得那个叫皱纹(应该没有)横飞,喜不自胜。
就在这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惺惺作态之时。
大厅里,慕卿裳正带着沉重华丽的凤冠呆坐在椅子上,一脸鄙视之情:
做戏也应该让那小子做个全套嘛,老爹你真是太不厚道了。
弹弹手指甲,做凌然赴死状。
卷三:碧霄宫前锁魂塔,断骨血魄碎玉华 锁魂之塔
慕卿裳被风逐轩领着,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入了热闹喧杂的正厅里。
手心里逐渐传来他指尖温暖的温度,就像是黑暗之中一颗明亮的星星般,指引着她在无尽混沌的迷茫中,慢慢地走向清明。耳边传来证婚人杀猪似地嚎叫声,映衬着她视线里一片氤氲的鲜红,那蔓延开来直刺得人睁不开眼的血红色,有种透骨的冰寒,看得她一阵阵抽筋似地脊椎发冷:
“一拜天地!”
恍惚间感觉自己被人领着微微双膝着地,脑袋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红色流苏顺着她俯首的动作缓缓滑落下来,宛若一片绚丽的红云般,虚幻飘渺,无法看清。
“二拜高堂!”
身体似乎又被换了个方向弯下去,慕卿裳有些头脑犯晕,听得不甚清晰的是前方爹娘欢喜的笑声,似乎隐约掺杂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呵呵,慕家有女初长成,今昔婚配北湘王,这样老套而狗血的故事发展情节,却终究是躲不开那份血肉之情,好似一场空梦一般。
正唏嘘感叹着,又响起了证婚人嘶哑干涩的声音:
“夫妻对拜!”
风逐轩玲琅华贵的喜袍下端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那样鲜红明亮,仿佛嗜血的猛兽一般,令人胆战心惊。指尖微微颤抖,在腰身顺着拉力低垂的那一瞬间,他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淡淡的温柔:
“爱妃,倘若有一天你踏足涉水渡过忘川河畔。本王一定会在彼岸的轮回镜台前,等着你回来。”
慕卿裳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神色间颇有些郁闷,只是脸上依旧挂着意思无懈可击的温婉笑容。多么华丽的誓言,就像许多年前她站在大学门口,依稀聆听着室友狼嚎似的掷地有声:
“亲爱滴,偶下个月肯定会节省着生活费不来你这蹭饭了!”
结果每每待到月底,还是死皮赖脸地捧着一个食盒屁颠屁颠跑过来,不仔细看还以为她背后长了条尾巴晃悠着,一脸讨好状。
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慕卿裳忍不住暗地里咬牙切齿:
王爷,其实我想说,老娘我这辈子最鄙视的就是承诺,远不如信用卡来的现实一些。
繁琐复杂的仪式一一进行着,慕卿裳顺着风逐轩的引领,耳边不断响起各种丝乐奏响的声音。到处都是‘恭喜王爷’、‘贺喜王菲’的虚伪恭迎声,这般脸皮之厚,倒是绝不逊色于昆仑山上那只屁股上赫然飘着九条尾巴的青冥老狐狸,整个一见风使舵的主。
想来这些年她一直不习惯古人这套说辞,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也能反复拉出来扯上个半天,倒委实是个练习口才的好机会。
慕卿裳一边佩服不已,一边暗自琢磨着回头等这婚事完结了,她要好好地去找些骨干份子们切磋切磋,将来穿越回去之后方便报考律师这一伟大的职业。
“送入洞房!”
耳朵里突然飘进来这几个字,慕卿裳立马长长地出了口气,神情甚是释然:
终于熬完了这非人的待遇,彼时便总算是能解脱了。
其实她倒是不在乎那相伴身边的究竟是哪一个。
洞房一夜不过头点地,该是怎么个对应着的事情你总还是要过去的,况且这身子原本就并非她那具,没准儿赶明个穿回去了,这皮囊便如剥了皮的香蕉,魂穿身不穿,质本洁来还洁去~~
慕卿裳私以为其实她对祖国的计划生育政策贯彻实行的甚是严格,委实肚子里若是还带个小王爷回去,这怎么算也是一桩亏本的买卖。
正惆怅唏嘘着,猛然间感觉周身一阵清风拂过,顿时便听到四下里一片惊恐的叫声。
慕卿裳愣了愣,有些迷惑不解地顺手翻开了碍眼的红盖头,斜斜地瞥了一眼扫过去。风逐轩正愕然地站在大厅外,一张俊美的脸上布满讶然,宛若木头人一般矗立在那里,委实是有损形象。
本着自家夫君怎么说也不能在拜堂之后的大厅里做呆若木鸡状,否则不久之后,整个京城里就会传为一场甚是风花雪月的茶饭后八卦笑料。慕卿裳总觉得彼时固然她尚且还不算得是个贤妻良母,然则好歹这当下毕竟是拜了天地做了夫妻的。虽然洞房那一步暂时还没有付之于行动,不过这当家王妃的架子还是要拿出来用用显摆一下。
于是略过周边的异常,她轻移莲步至风逐轩身边,表情温柔、动作粗暴,一手掐住了风逐轩的腰,柔声道:
“夫君,回魂了!”
风逐轩被她这么一掐,这才微微回神。慕卿裳一双杏眸微嗔,大红嫁衣在他眼中晃荡着:
“再看下去,都成石头了!”
“爱妃,你抬头看看,那位仙人……………是不是你的师父啊?”
风逐轩神情十分怪异,突然指着天上某一处,转身对她说道。
慕卿裳对此嗤之以鼻、表情甚是不屑,她师父?!云涯子吃饱了没事干撑的才会在他们大婚之日来登门拜访送贺礼,以为她脑残了连这种明显不够格的谎言都说得说来。
正酝酿着比较温柔的话语,打算纠正风逐轩这一错误思想时,不经意之间抬头望去,慕卿裳原本挂着戏虐之意的嘴角却突然硬生生地僵住了。
天空中,那朵祥云之上一袭仙袍飘逸纷飞、如瀑云发流泻而下的尊贵上仙,那双冰冷淡漠宛如冰霜雕刻而成的深邃眼眸,此刻正泛着一种令她看不懂的情绪。
带着些许惋惜与沉痛,却又无情而决绝————那张俊美绝伦却又泛着冰雪般苍白的仙容上,好似不沾染任何尘垢,依旧冷淡而疏离的感觉。
然而,此刻的云涯子,却让慕卿裳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陌生而警惕的感觉。
笑话,人类天性之中的第六感是很敏锐的,如果说遇到危险之后还不会产生本能的防备反应,那岂不是白活了?
慕卿裳可没有傻到会认为在这种诡异情况之下出现的云涯子,是因为平日里没人帮他洗衣服了,特意过来找她叙旧的。
云涯子神色凝重冷漠,那双平时波澜不惊的眼眸里微微泛起黯色。
那头黑玉般散落下来披散在雪白的长衫上,泛起冰雪般的朦胧银光,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宛如恒古寒冰。
清瘦欣长的身体笼罩在一层迷离的仙气之中,更显得冷然出尘、傲视万物。
他那云雾般的袖袍在风中飞扬翻卷,掌心之中赫然托着一方玲珑宝塔,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带着一种震慑人心魂的威严。
慕卿裳心下微惊。
看到云涯子突然翻转掌心,一双冰眸之中无情无心、薄凉如水,正高深莫测地盯着她看,那眼神宛若九尺凝冰,直叫人心里发抖。
第一次看到云涯子的眼神竟然冷的像一块冰,丝毫没有任何温度和感情,慕卿裳只觉得浑身冰凉、双腿发软。猛然瞥见他手中的那座玲珑宝塔缓缓落下,一道光罩瞬间便包围住了她,而头顶上那似乎散发着灼热火焰的宝塔,此刻正一点点地向她逼近。耳边传来风逐轩惊慌的声音,慕卿裳回头一看,发现他正欲拔剑出鞘砍断这光柱,顿时一个冷战。这宝塔看起来似乎并不认人,凡是想要靠近者,一定会被一起吸进来。
一想到这儿,慕卿裳原本混乱的思维倒是逐渐清晰起来,剩余的理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