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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紫宸帝君亲手培植的珍稀五色冰蕊菡萏,能缓解你体内玉华碎片的寒气。服之兼以内力渡化之后,可以纾延大部分痛楚。”
“……………呃,您的意思是,要我生吃这莲花?”慕卿裳看着云涯子手中流光溢彩的美丽菡萏,语气很不确定,面部表情一时变幻莫测,略显扭曲。不知为何,看着这水灵灵的莲花,总是让她忍不住回忆起以前老妈做的生菜沙拉,那样恐怖的口感绝对毕生难忘,是以难免触景生情,顿觉有些难以下咽。
“不错。”只可惜,云涯子似乎并不与她心灵相通,不容抗拒地将花瓣递至她面前。
抗议无效,那么剩下来的道路就只有一条了。
她抽了抽鼻子,磨磨蹭蹭地从他手里接过花瓣,万般不情愿地闭上眼睛心下一横,一口气张嘴咽了下去
瞬间,腹中仿佛一片阴寒之气弥漫扩散开来,带着些许清凉舒适之感。云涯子一挥宽袖将她拎回榻上,自身后盘膝而坐。掌心轻轻贴在她的背上,将内力绵绵不绝地输入她的体内,帮助她催化吸纳菡萏之力。慕卿裳静下心来凝神屏息,只觉得经脉里似乎有两道纯正冷冽的气息正在彼此牵制争斗着,忽冷忽热,流窜的真气使得五脏六腑犹如刀剜一般的绞痛不已。龇牙咧嘴中,突然一缕寒气缓缓自天灵渗出,原本弥漫于心脉中的寒毒只消片刻便褪去了不少,不觉大感诧异:
“师父,这是……………”
“不要分心,为师将你全身奇经八脉重新洗涤打通一遍。你自己尝试吐息运转,将浊尘之气清除体外。”
语毕,手掌托着她的双臂自上而下缓慢舒展收放,元神入定似九叶霜莲绽放。指尖触及之处引导滚滚仙力灌入脉门,仿佛清泉荡涤一般。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慕卿裳体内真气已经全部被云涯子疏导净化了一次,再不似之前的混沌疲倦,反而有种置身浮云之上的飘悠感,灵台骤然变得空明而清澈。
“哇~~师父,现在我感觉好像整个人突然脱胎换骨一般,简直神清气爽到极致啊!”
慕卿裳深呼吸了一下,发现身体的巨大变化,立即兴奋地转过头对云涯子说道。云涯子微微颔首,面容有些苍白,正欲起身,忽然唇边一凉,睁开眼睛却发现一只青瓷茶盏正停留在嘴边,抬头映入眼帘的正是她放大版的笑脸:
“师父,请用茶!”
有些无奈地伸手接过茶盏抿了几口,看着小裳摇头晃脑地坐在他身边,仰头对他,眼中满是璀璨耀眼的星星,忽闪忽闪亮晶晶:
“师父,你实在是太好了~~”说话间不忘配合以双手握拳于嘴边,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装纯洁经典必备标准POSE。
云涯子抬指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慕卿裳迅速一把握住他的手,眨着眼睛信誓旦旦道:
“师父,我决定了,以后都要一直留在您身边陪伴着您!”激动之余,心情异常澎湃汹涌。
云涯子的指尖微微僵了一下,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却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定宁静:
“………………小裳,记住你说过的话,永远不要离开师父。”
他看向她的眼神深远而又绵长,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茫雾,隐隐绰绰看不清晰。
卷五:炼魂鼎中宓妃泪,断尘化蝶珠胎结 一步成局
在恒古寂寥的仙界之中,往往很难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因为万物都遵循着既定的轨迹生存湮灭,天道循环。那样悄无声息自指尖缝隙之中滑落的岁月,看尽碧霄宫前几度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日子过得波澜不惊,仿佛暴风雨之前的静谧一般。
掐指一算,如今已经在昆仑山上待了将近两个月之久。
抬头望去,只见此时前院里的那一片芍药花正绽放得如火如荼,美艳无比,血红的花瓣挤挤挨挨似一簇绚丽热烈的火焰,灼灼地撩人眼睛。
慕卿裳自青石玉阶上环膝而坐,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撑着地面,有些茫然地看着远处缭绕弥漫的云海,轻叹一声。
所谓九重天上霜露冷,这里无论是玉树琼枝还是仙葩灵草,都一概是高洁傲岸的冷艳飘逸,散着淡淡的凉薄孤绝,全然不似凡间那些花草来得奔放具有生气活力。修仙之人不觉得冷清,无情无欲习惯了这样寂寞的岁月,自是不会有所感触。但她就是对这些珍稀草木喜欢不起来,冷冰冰的,如同摆设一般,冻得她忍不住直哆嗦了几下。
低头埋首入臂中,鼻尖隐约传来一缕幽幽清莲香。
如今与云涯子同榻而眠相处久了,身上自然而然便沾染上了他特有的气息,清清冷冷的,却又干净舒适,就像师父的人一样。
慕卿裳下意识地撩起袖子,低头看去。
手臂上那朵瑰丽妖冶的美丽红莲在白皙如雪的皮肤上更显绯红如焰,泛着淡淡荧光,不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消除掉。白狐说,即使用刀剜去血肉,那红莲依旧不会消退半毫,且这烙印等同于是云涯子将百年修炼的一半修为渡给了她,是以就得失而言,总之还是她占了一个大便宜。
“寻常之人苦修千百载方能渡劫飞升,你却是白白得了他近半修为,真是不知惜啊!”
狐狸甩着大尾巴蹲在旁边一块石头上,摇头晃脑地皱着眉头做痛心状,捶胸顿足心碎万分。远处天空浩远蔚蓝,慕卿裳却没来由地止不住抖了几抖,顿觉脊背上窜起阵阵凉意。
前些日子,师父与那岱舆掌门一起去了妖界,据说近日里便要回山。
近来总是感觉有些乏力头昏,想是大抵终日窝在碧霄宫周围的结界上挠着爪子死命挖洞,耗费了太多心力造成的。
慕卿裳诚然以为师父这次委实是忒不厚道,不过出去个两三日,竟然设下这般固若金汤滴水不漏甚而连个蚊子都飞不进来的坚固结界来。白狐说是因为上仙他信不过她时不时就间歇性抽风发癫的人品,担心一不留神,她就拔腿又跑了。小裳立马从鼻子里冷哼两声,对此嗤之以鼻,潇洒一甩墨发:
“无知,当年老毛伯伯曾经说过,生命在于折腾!”
言毕,回头继续不死心地趴在结界上使劲挠啊挠的,且是越挫越勇,大有不见棺材不落泪之势。
清风徐徐,白云朵朵,午后的天气此番晴朗得实在令人扼腕叹息不已。
看着天上悬着大饼麻子似的一团黄澄澄油亮亮的大太阳正拖着一条鼻涕泡在昏昏欲睡,脚边吊着鱼钩眼的小狐狸早已飞奔去与周公讨糖团子吃。回忆起种种不公待遇,慕卿裳心中的悲伤登时便泛滥成河,且颇有一泻千里之态。恶狠狠地扭过脖子咬着手里的橘子,因着对天道不公,不公至斯十分痛恨腹诽。是以,这下口咬得甚是狠辣且毫不留情,汁水四溅,白牙闪闪。长着小翅膀的花精们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哆哆嗦嗦挤成一团抖得仿佛喜洋洋遇见灰太郎一般。
“不知道玄霄师兄和团子现在怎么样了?很久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希望师兄在发现找不到我之后,独自带着团子离开就好了。”
世事无常,如今她才始觉这命运的圈子忽然一下改变了方向,结果绕得太长太曲,转晕了她本就不很清明的脑袋。
原来一切都不是只要计算于心就能够全部掌控的,随着诛仙之事的一石激起千层浪,她开始明白这世上真的有就算努力也无法做到的事情。事态发展得太快,容不得她惊愕,紫凝因她而死,玄霄因她而累,她为了回家这一执念,委实是拖累了太多的人。
“其实能够这样一直不再相见的话,也未必就不是好事……………起码,不会再连累他。”
这么一想,心中却略有些酸涩,胸口仿佛堵了一团,有些气闷。
慕卿裳倔强地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使劲甩了甩脑袋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透明润泽的结界,伸出手指稍微戳了一下,软软的,却牢不可破,似一面无形的玻璃一般,指尖滑过,带着丝丝冰凉。这是师父对于她的庇护,她心底明白,自然应该是很感激。但同时这结界却也将她与外面自由广阔的世界隔离,既是保护,也是禁锢,然而这一切究竟孰是孰非,是对是错,她早已迷茫。
“我的年纪比你大,我所经历过的一切都要比你的人生阅历更为丰富。
你拉住我的手,我会带着你一步一步走过那段青涩的年华,然后微笑着看你逐渐成长。你的未来我可以为你撑起一片没有风雨的天空,你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