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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一来,卫父的处境更加不好了。
“臣妾虽和父亲不亲近,但他到底是臣妾的父亲,”卫芯雅面上尽是哀色,叹道:“罢官削侯位倒也算了,若能保住性命就好。”
晏辰晖抚上卫芯雅的脸庞,缓缓道:“这事很难,但……朕尽力而为。”
卫芯雅垂下了眼眸,掩去了眸中的冷意。
不要以为她是不忍心了,而是卫芯雅明白,对卫父来说,失去荣华富贵,失去一切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她娘死得那么痛苦,又怎么能让她这父亲死的这么舒坦呢?
等到卫侯不再是卫侯,看看他那些姨娘庶子女还会不会像从前一样围着他转呢?
扯了扯嘴角,卫芯雅意味不明的一笑,原本只打算让哥哥下点迷失神智的药物,诱使父亲说点大逆不道的话,没想到她这父亲比她想象的还要口无遮拦,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呵呵,喜闻乐见。
避开人,卫伊一路跑到司乐坊,扶着树,来不及喘气,就去敲了门。
没人理睬。
卫伊又去敲,一直敲。
门终于开了,但开门的却是乔璧暄身边的小书童。
那小书童看了她一眼,脸色很不好,别别捏捏的行礼:“参见璃妃娘娘!”
“你家公子呢?”卫伊连忙问道。
小书童没好气的回道:“公子不住。”
“他去哪儿了?”卫伊攥着拳头,又问。
小书童见她面色急切,确实是真着急,心头一软,忽然就红了眼圈。
卫伊一惊,“怎么了?”
“我不知道公子去哪儿了,不知道……”小书童语气微哽,明显有些迁怒,“公子听说过卫侯的话,人就不见了,其实换做旁人,杀了也就罢了,可是,可是璃妃娘娘,卫侯是你的父亲啊,你……”
话至此处,小书童真的哭了出来,嘶声道:“你让公子情何以堪啊?”
卫伊眼眶一热,退了几步,身子都有些站不稳。
曾经在宫外河边,她目睹乔璧暄第一次发病,他口口声声对她说,他不是孽种,不是!
那时候卫伊就明白了,哪怕乔璧暄面上再表现的无所谓,但他心底还是在意的,在意他自己的身世。
所以一听到半月告知她卫父的话后,卫伊掐死卫父的心都有了,什么叫不知道是谁的种?什么叫埋汰他?
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的,还好些,可说的人是卫父,是卫琉衣的父亲,而如今她就是卫琉衣。
所爱之人的父亲,对乔璧暄来说,卫侯就是这个身份。
太难堪了,卫伊捂着唇,泪水顷刻决堤,她想,不论是对他还是对她,这都太难堪了。
缓缓蹲下身子,卫伊把头埋进膝盖里,心里冰凉一片,从来,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作者有话要说:
☆、处置:雨中相拥?
京中兵权,七分掌握在摄政王手里,剩下的三分零零散散,不成大势。
京外的兵权,杜青占了四分,程则占了四方,基本上是这两人平分天下。
所以说,当摄政王和杜青同时对上某个人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早朝上几方争执了半天,最后被晏彬一锤定音,卫父的仕途侯位到此为止了。
不过令众人奇怪的是,晏彬提起卫侯时,眼中明摆着杀意,但到底还是没开口要卫父的命。
晏彬坐在大殿之上,冷眼扫视一圈,脸色并不好看,按他本意,那卫侯杀了才干脆,可惜阿暄……
想到这里,晏彬叹了口气,隐隐有些难过,莫非晏氏皇族都出情种不成?
昏暗的天牢,一如既往的阴森磨人。
卫父在这呆了很久,一开始,他还使劲地拍着牢门,极力嘶喊着:“放我出去,我可是卫侯!我儿子是刚刚回朝的少将军,我的两个女儿,一个是璃妃,一个身怀龙裔……你们,你们竟敢抓我?”
他喊了很久都没人应他。
酒意已经慢慢消了,此时卫父也清醒了,清醒的回忆起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蠢事!
他拍着脑袋瘫坐在地上,脸上竟是惊惶,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失态成那样?以前也不是没喝醉过,为什么……
卫父双手捂着脸,怎么也想不明白,牙齿被咬得咯吱响,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耳边忽然响起极轻的脚步声。
细碎的阳光洒了进来,伴随着脚步声,在他前面的地方停下。
卫父抬起头,涣散的眼神倏地透出惊喜的目光,他站了起来,走到铁牢边,叫道:“芯雅……”
华服云缎,绝色容颜,小腹微微隆起,阳光散去,露出清晰的人影,正是卫芯雅。
“父亲……你呆在这里可还习惯?”卫芯雅唇边挂着古怪的笑容,轻声问道。
“这个地方怎么可能呆得习惯?”卫父急切道:“芯雅,乖女儿,你是来接为父出去的吗?”
卫芯雅瞧着他迫切的面容,故意顿了顿,才慢声慢气的道:“真遗憾,我不是来接您出去的……”
她话还没说完,卫父就变了脸色,失望道:“为什么,你们没帮为父求情吗?怎么就你一个人,琉衣呢?”
“我是来告诉您一个消息的,”卫芯雅没理他,笑容逐渐扩大,缓缓道:“恭喜父亲您……以后可以不用起早贪黑的忙碌,您可以安心养老了。”
卫父大惊,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着她,“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年纪大了,耳朵也不中用了?”卫芯雅笑吟吟的道:“我的意思是,您被罢黜了,而且,从今以后也不再是卫侯了。”
卫父睁大眼睛,扶着铁栏差点一个踉跄摔倒,死死盯着她。
“是不是很难受?是不是觉得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卫芯雅收了笑容,冷着一张脸,寒声道:“不知道及不及得上我娘死时的痛苦!”
她这话一出,卫父顿时回过神来,难以置信道:“你竟然还记着你娘的事?不对,这次的事难道是你……”
卫芯雅嘲讽的望着他,冷冷道:“你以为我会忘了我娘是怎么被你和你宠爱的妾室逼死的?可笑!可笑!我告诉你,我死都忘不掉!”
凄厉的声音在空荡的地方回荡,炸得卫父一激灵,退了几步,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逼死?分明是你娘自己度量狭小,容不下人,怪得了谁?”卫父吼了回去,提到岳瑶绮,他心里生出莫名的情绪来,仿佛还能看见当年那幽怨绝望的眼神。
他打了个冷颤,像是要说服自己似得的重复道:“她不是我逼死的,不是……”
卫芯雅眼睛慢慢红了,心中蓦地生出一股无力与悲凉,这就是她的父亲……呵,事到如今,都没有意义了,她也不想再去同他争辩,这个人,恐怕到死都不会醒悟。
“你这个不孝女!不孝女!”卫父拽着铁栏,神色扭曲,“你说,是不是你和卫子衿算计了我?”
卫父也不笨,通过卫芯雅的话,在联想到当晚情形,就已经得到了几分头绪。
卫芯雅漠然的看着他,不语。
卫父当她默认了,手拼命的伸出铁栏,想要推她,“你们这两个畜牲!当初就该掐死你们!你们这样对待亲父,不得好死!”
卫芯雅退了几步,淡淡道:“不知道你的妾室和那些庶子女得知这个消息时会有什么反应……女儿拭目以待,看看,不得好死的人会是谁!”
“吱呀——”
门突然又响了起来,卫芯雅心中一跳,还没转身去看,就见卫父喜上眉梢,“琉衣,琉衣……”
卫芯雅倏地转身,正对上卫伊幽幽的目光。
镇定的表情裂开,卫芯雅蹙眉,抿着唇,又退了几步,喃喃道:“琉衣,你怎么来了?”
卫伊面无表情,慢慢的走了过来。
卫芯雅一惊,等她走近才发现她看起来竟颇为狼狈,头发有些微乱,衣服上还有树枝的划痕,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模样。
卫芯雅咬唇,以为卫伊是得知了卫父的事才会如此,心中更是难受。
也是,琉衣毕竟是卫父和赵慧娴的女儿,平日里算是最得宠爱的,卫芯雅苦涩的想,琉衣对这父亲的感情,想必是极深的……
卫父显然也是如此认为的,迫不及待的开口道:“琉衣,琉衣,你都听到了吗?是卫芯雅和卫子衿害为父……你快去告诉皇上,琉衣,快……”
话音戛然而止,卫父突然顿住了,因为卫伊偏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怎么说呢?
仿佛夹杂着深深的厌恶与恨意,那不是看父亲的眼神,更像是看仇人的眼神,冷得令卫父毛骨悚然。
卫芯雅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不解的看着她。
卫伊终于出声了,声音很沙哑,她说:“听到了又如何?我觉得姐姐做得很好!你这个人渣,你根本不配做人父亲!”
卫伊从来不知道,她也能这么刻薄。
“你!”卫父这回真的站不稳了,捂着心口,气得直喘气,脸色铁青,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儿,好像从来不认识她们一样。
卫芯雅睁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卫伊这是怎么了。
“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卫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