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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凤兮在车外执着马鞭驾驶着,偶尔叮嘱她几句注意身体,见她闷声不语没有应答,便也不再多言什么。
马车驶进秦国边境时,她注意到了方向不对,娥眉紧皱,掀帘道:“弘凤兮,这并非是去咸阳的路。”
弘凤兮只淡淡一笑:“自然并非是回咸阳,秦王陛下令我带你去雍地。”
雍地,她默默念了念这个古城的名字,便无了后话。
(本篇完)
☆、第十章
***外篇***身无彩凤双飞翼***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题记
(引)
咸阳宫。
时至深夜,清冷银色的月夜下,飞驰着一辆白色帐幔垂帘的宫车,帐内点着淡淡的火烛,烛光扑朔迷离,衬得端坐锦垫之上的宫装女子更加的唯美与高雅。
——那是秦王陛下今夜要召幸的女子,才有资格坐上的宫车。
车内的宫装女子闻言,略微掀开了白色帐幔,凝眸望着外面玉立的两位粉黛佳人,在马车与她们擦身而过的瞬间,祢媃望见了两位美人眼中的艳羡和妒恨。
她淡淡笑了笑,放下帘,不再去顾及窗外,一路经过了整整一十一个宫殿,皆有端庄秀丽的佳人,对着她所乘的宫车发出怨念的诅咒。她只静静品了口茶,不去理会。
祢媃来至秦宫有三个年头了,曾在此遇见了一名心灵相犀的男子,可她只身受命于君王,唯有将爱留在心底,不能做他的新娘。
今夜秦王的临幸并非偶然,而是她使得计谋以及天生丽质的容颜,彻彻底底地帮了她一回,在三千嫔妃中脱颖而出。自打上次秦王深夜带着黑骑军怒气冲天的归宫后,不知是何缘由,竟日夜埋头亲理万机,对于肌肤之亲嗤之不理,她也略所耳闻,据说那是因为一个名叫祢祯的女子。
秦王连连几月,竟都未夜御一女,伺候他的太监总管甚是着急,便在各殿中挑选貌美才华的女子,以备秦王召幸。她便是后宫中凭借美貌与智慧胜出的一员,今夜瞒着自己最挚爱的男子,前往秦王的寝殿,要得便是救一个人,她的妹妹——魏祢祯。
祢祯并不是沉不住气的女子,却为何与别的男人私逃往韩国去了,她怎么也都想不明白,秦王已明下令,若是在期限前祢祯不自愿归来,便将她强制抓回处以极刑。
马车在富丽堂皇的大殿前停下,打着灯笼的宫娥上前搀扶她下来,她整了整略微凌乱的绫罗长裙,披上粉色细纱的透明外裳,□的颈部肌肤拍着白色的细粉,看上去分外的晶莹剔透,削瘦性感的锁骨露得不多不少,一看便是很有分寸的美人儿。一条金色的丝带,将腰身束缚得纤瘦,上面佩戴着细长的流苏缨络,随着步履丁零作响。
在太监宫娥的搀扶下入了正殿,一早就打点好的太监总管递给了她一盅加了壮阳药的补汤,祢媃接过来便头也不回的抬起步子,慢慢地往内走去,她走得极慢,那落寞的眼神仿佛是赴死一般,既然决定了将自己的身子交托,博得宠幸,又怎可在这节骨眼上退缩?
想了想,慢慢舒缓口气,她垂下眼睫,流下了一滴朱砂泪,便又加快了步子,往内推开了寝殿的门。
那是入宫三年来,她第一次拜谒秦王,见到他的真容。他的面貌并不像民间传闻的那般粗犷暴戾,但眉宇间的英气逼人,不怒自威的霸气,却的确是什么都遮盖不住的。他一身玄色黑衣,袖口有精致的银色绣线,长长的黑发垂落下来,只用一根细绳缚在发梢。他席于案前,手中执着一份书简,似在凝眸沉思,细长的眼睫微垂,宛若黑蝴蝶的翅膀,遮住了潋滟的凤眸,在她推门而入的一刹那,他抬眸恰好与她四目相望。
祢媃一惊,急急拜下行礼,却紧张得连方才想好的礼貌措辞都忘得一干二净,便只好尴尬地匍匐在地,等候秦王差遣。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依然未下任何起身的命令,她的膝盖跪得酸疼难耐,悄悄瞥了眼,他依然聚精会神地阅读着案上的公文,丝毫未将一旁的她放在眼底。
她明白这样下去,一直以来的蓄谋都会付诸东流,处心积虑地那样久,为的不就是今夜么。对,必须以退为进。她开口道:“陛下,妾知错了。”
他的视线仍未离开手中的公文,细狭的凤眸一眯,嗤笑道:“爱妃,你有何错之有?”
祢媃反问道:“妾若是无罪,陛下又岂会责罚妾跪于此?”
他严厉的眼神稍显温柔,轻轻一笑,似乎从未想过有人会这样质问他,不,应也不是没有,那个女子似乎总是喜(3UWW…提供下载)欢这样忤逆他。他笑道:“你起来罢。”与她说话的间隙,目光只凝视着书简,却也没有看她一眼。
她闻言如获重释,提着雕花竹篮,走至他对面的案前坐下,慢慢将热气腾腾的补汤盛出,置于他身前,柔声道:“陛下,您日夜操劳,也该适当保重自己的身体。”
他的声音里带着薄怒,讥笑道:“只怕你这汤料里,还多加了不该加进的东西罢。”她愕然,顿时哑口无言。
“也罢,”他淡言道,料她一介卑微的妃子,也不敢自作主张在他的食材中加进□,大抵都是母后的幕后操作,他一挥手道:“你出去罢,寡人今夜不需要人侍寝。”
祢媃犹豫了一番,正欲拜下退出,一句话哽咽在喉中多时,却不自觉冲口而出:“陛下,请放过祢祯吧。”
祢祯,他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吃进了十分苦的果子,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思绪飘到了一年以前,烽火盈天之下,她当着他的面,冲进了乱斗的黑骑阵中,用弱小的身躯挡下了十几支毒箭,为的仅是救那个叫蔚染的男人。
当时,他怒得不可遏止,恨不得立刻将那对奸夫□千刀万剐。她是他的妃子,他的女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为了别的男人忤逆他。对了,她忤逆他好像并不止一次了,自打他见到她起,她哪一次不是在忤逆他,可为何他都无法做到真正的冷酷无情、最后纵容她去了。就好比这一次,他放过了她,也放过了蔚染,但是他们今生决不可能再相见。
弘凤兮飞鸽传书:祢祯她愿意归秦,但请陛下宽延期限,待到明年太行山雪化之时,便会归来。
对于弘凤兮的请求,他应允了,对于魏祢祯这个女子,他总是超乎寻常的纵容,纵容到了极至,这让他自己都觉得这样容忍的态度有些太过不可思议了。
眼下的宫装丽人,臣服于他的膝下,不断地参拜叩头,口中絮语求情饶命的对象,竟然也是魏祢祯,她与她又是何干系?他目光一凝,质问道:“当年魏国长公主出秦的马车,在荒原上遭遇匪子袭击,长公主失踪落跑,你便是新任魏王送来代替长公主之人?”
她矜持地颔首道:“是。妾名为祢媃,祢祯与我乃是异母姊妹。”太子增质秦归魏掌权,却又逢送冒充长公主前去政治联姻的祢祯遭难,为了稳定魏国局势,以免和亲之事不愉,新任魏王便不惜死活代价,献上仍身在病榻上不起的祢媃代之,以求自保。一路舟车劳顿,祢媃身子虽十分抱恙,却也靠着珍贵药材续命,极力挺了过来。宫中三年,日子过得极为低调,自然无法引起宫人的注意。
祢媃发觉到了自己提到“祢祯”二字后,秦王幽深的黑眸便一直犀利地视着她的面容,这是她入屋以来,他第一次正眼看她,却只是因为那两个字。她想自己也许是为祢祯多虑了,秦王对祢祯的情意是何等的深沉,祢祯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重,他自己又岂会不知,只是不愿真正面对,一直在逃避内心的想法罢了。
他敛起细长的凤眸,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辨,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无法将她与祢祯联系在一起,不论是气质还是言谈,她与祢祯并无半分相似之处,更重要的是,她有着祢祯所没有的倾国倾城的容貌。祢媃欲躬身行礼拜退,他幽厉的眼眸深不见底,伸手将她拦下,冷声道:“今夜,你留下。”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所以然,身子一轻,便被他凌空抱起,往榻上去了。她不明所以,怔仲得不知所措时,身子便已安然落在了他柔软的锦榻上,接着奢华的金丝窗幔便堪堪落了下来,将他俩阻隔在了一个微小而黑暗的空间里。
他离她很近很近,她拥着他伟岸的胸膛,娇柔紧张得喘息不止,甚至可以听得到他□有力的心跳,他越过她的身子,俯□取过床头的青铜长剑,反手一枭,便有细碎的血水,滴落在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