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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将他的两只手拉到自己的身前,在腰间一扣,她道:“要抓紧了,摔下去我可不管你!”只感觉他紧靠在背上的头微微摩挲了一下她的肌肤,便不再有了动静,他怕是伤得很重。
渐离在一旁,轻声道:“祢祯,你先送他走,我随于你们之后,以防不测。”最后那四个字,以防不测,他说的很慢。她道好,一扬马鞭,黑马似那离弦的箭般飞奔而出。与此同时,她深深地下意识地朝高大华美的马车方向望去,他高高的站在上面,孤独地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深色的眼眸晕染着淡淡的薄雾,难以捉摸。
狠狠地抽着马鞭狂奔,惧怕秦王一个反悔,便会死无葬生之地,不知是这匹黑马品种极佳,还是如何,身负两人之重,却还已把渐离远远地甩在后面。逃跑的方向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下,渐离说这匹马会带她去安全的地方,比起渐离那匹笨马,她对此马的表现还是相当满意的。
黑衣人稍微在身后挪了个位置,头又重重地枕到了一侧。他的身上创伤面积许是很大,大片的血不仅将他的黑衣湿透,加之又紧搂着她,亦将她整身素色衣袍染得刺眼的红,而他竟一声不吭,隐忍至极。她无不由衷感叹,他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忍人。至此她对他印象也稍稍改观,除了杀人,他还是有可取之处。
右手稍一用力便钻心得疼,见应无事了,她尽量放慢了马速,不再抽鞭,左手握紧缰绳,尽量让右手放空垂落在身体一侧,她舒适了些,他也不会觉得那么颠簸难受。又这样行了一段路,她觉得他置于自己腰间的手微微一松,正当她要去握住时,他的身子像一面轻扬的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她赶忙下马,奔到他身边,一试气息,好在没死,不然渐离那么在意这位四龙子,估计会拿刀把她劈了。把他的头稍微抬了起来,望了望头上那匹高不可及的黑马,为何她每次都遇到这种事,反正她是无力把男人弄上马的,要生要死等渐离赶上了再说吧。
无力地坐在他身边,停下来无事可做,手心的疼便又加剧了几分。咬咬牙,看看黑衣人便是标准的范本,他都不吭声,她又怎好意思叫痛。见他蒙着面,呼吸急促,她伸手便要摘掉他的面罩,只是她的手在触到他脸面的瞬间,他便若那阴魂不散冤鬼霍得睁开了眼,吓得她连连后退几步。
日上头梢,将大地烤的干涸,昨夜的雪早已化干了,黄土和沙粒蒸发了水份后变得松松软软。又过了半个时辰,渐离还未赶上,炎炎烈日,将她烤的头昏眼花,口中干燥不已,在魏皇宫即便为奴为婢,也何曾遭受过这种罪。
黑衣人依然安静地躺在那儿,自从她妄想摘掉他的黑面罩后,他宁死都不肯闭上眼休息,就那样一动不动地与她大眼瞪小眼。细瞧之下才发现原来他那双黑色的眼睛生得分外漂亮,气质如玉,灿若明珠,优雅婉转,女子的眼睛大抵也不过他来得好看。若不是亲眼见着,定是无法想象,这样清澈灵秀的眼睛会与一身黑衣的冷血杀手联系在一起。
他倒也倘然对上了她眼眸,竟也丝毫不介意她无底线地扫射打量他的目光,仿若早已习惯了别人的注目了一般,那温眸里好似雪中带柔的气质,一点一点的在眼中晕开。
“扶我起来。”他淡而宁静的声音宛如秋夜玄水,眸光漆黑,惊鸿一瞥,便再难以忘怀。搀着他缓慢的走至马前,他倒也配合,即便是每走一步便淌下数滴血,愣是一声没吭。她先上马再伸手下来拉他,他视若无睹,也不顾及她悬在他身前的手,只身上了马。唉,她略带郁闷地收回了手,与自己有仇么,这又是何必呢。
两人一马走了一段路,便步入成片雅致的青竹林,穿行其间,骤然暑气全无。如此一来,便不会酷热难忍,出一身恶汗,她下了马,腾出些地,让他半躺在马上会舒服些,悠然地牵着马一路走一路看,倒也有几分自在。在魏皇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就数这几日走过的路和经历的事最多。
一趟溪流自山间横穿流过,溪边碧绿丛生,映在清澈的水中,情致怡然,清淡而脱俗,从前的她哪里会见过如此美景。走至溪畔,蹲□取出了一张丝绢浸入水中漂了漂,置于脸上冰凉清爽。回望了马上的他,又将帕浸水洗了洗,便朝他走去。
轻轻擦拭他露出的脸容,起先他先是敏感地睁开眼见她并不是企图取下面罩,便放心地任她湿润他的面庞。又取起他的左手,一点一点地拭掉他手里的血污,他的手指纤长而灵巧,除了执剑的地方微凸茧,肌肤可说是润如白脂。一根一根手指擦完,便拿起他的另一只手重复同样的工作。
细细地检查了一番,他的右手根本就没有任何伤口,为何方才他的剑会倏然落地,从此便不能再执起剑。方想得出神,他的手却微微一动反手攥紧了她的,他手心的温度慢慢地蔓延在她的手背上,抬眸望他,却见他平静而淡然的眼眸一沉,闪着从未见过的柔情。
对视了许久,他却依旧未收回那热烈温情的目光,直至她的脸颊被他盯得腾地火辣,才转开视线不去看他。他也未说些什么,低低地笑了一阵,便自顾自地下马走至了溪边。他先解开了黑色上衣,露出了光洁凝脂的后背。见她的余光依旧徘徊在他的身上,他竟也毫不在意地继续低头解衣裳,接着是解裤腰带。正当他要脱下长裤时,她的脸霍得通红,颤声道:“你要做什么?!”
他轻声一笑,如玉潋滟的眸光中稍带媚惑的神态,“姑娘以为在下要做什么?”她立刻转过面背对着他,找了块大石头靠着,不去理他。在他沐浴的期间,高渐离催马而来,见他已摘掉了黑面罩,半个身子浸在溪水里清洗着伤口,渐离不禁快步来到她身前道:“祢祯,你不要介意,负屃他是有洁癖的。”这是,他对四龙子随地更衣沐浴的解释。
与她道完,他便朝四龙子走去,不知他们耳语了些什么,便听闻一阵妖媚至极的笑意从天而降。竹林深处,光线昏暗,只见一名身着鲜红色敞口衣裳女子,碧波荡漾的艳眸眨了眨,扭动着细枝般的腰身,慢而优雅地走了过来,那样的媚态,却不会令人觉得别捏,反而是与这清雅淡香的竹林相映成趣。
红衣女子似是忽略了她的存在,拖拽着及地的长裙,径直擦过她的身边,走至溪边,竟也丝毫不避讳此刻正在赤身裸体沐浴的四龙子,神态大方怡然,比起她一见美人春光外泄便小家子气的大呼小叫,不知要优上多少。美人自然指得是那位四龙子,虽看不清他的面容,想必有那么美丽的眼眸,姿容也不会差到哪去。“负屃,我来服侍你沐浴吧。”
“不必。”纵然只能听闻他淡漠的声音,却晓得这位红衣美女并不怎么着四龙子待见。她背对着他们,不甚清楚里面的情况,只是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之后,又传来美女媚惑无方的嗤笑声。“负屃,没想到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没骨气,一个小小的魏国公主便把你迷得失魂落魄。”
四龙子微怔了片刻,却是发出轻柔而优雅的低笑声,“你也还是没变,一张嘴还是那么不饶人。”红衣美女更是媚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对人家那么冷冰冰的,若是换了任何女子,恐怕都要被你吓走了,我自然是要杀杀你的锐气才行。”
他们这一来以往的对话,听得她愈见糊涂,这两人的关系大抵是非同一般,然为何又有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方一见面四龙子还是给人那么冷声冷气回避的感觉,这回倒好,有一着没一着的聊开了。偏头一看正好见渐离过来,正想得为何不曾听见他出声原是他去为她采止血止疼的草药去了。
他在她一侧坐下,将草药放在地上,轻轻地将她的右手举了起来掌心朝上,放在他的掌上凝视了片刻,才道:“祢祯,幸而没有伤及筋骨,但是你要忍一忍,可能会很痛,这只箭并不好拔出。”
“好。”她淡淡答道,忽闻身后没了动静,竟下意识地回头,这一望把她的肠子都给悔青了。四龙子刚沐浴起身,整个人自水中站起,温暖的阳光穿透过竹林照耀在他的周身,晶莹白脂的玉肌凝露着薄而湿润的水珠,他的身子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璀璨妩媚,美若星辰。最难以置信的是,他浑身满目疮痍的创口,此刻却也一道消失不见了,一身的肌肤光洁如新,若那初生的婴儿般透明,竟让她情不自禁看得痴了。
那红衣美女撑开一件白色大褂正走上前欲为四龙子更衣,却注意到了她,痴笑着抛来一个媚眼,她细声细语地道:“负屃,你那位小情人倒是有几分迫不及待了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