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胡女笑吟吟道:“尔雅你这步棋下得虽好,却极险极陡,你应该明白,虞珠不是省油的灯,又是从尔虞我诈的王宫里出来的琴妓。万一真耍些手段哄了玉小子成亲,你怎么办?”
尔雅听了这话反映奇怪,竟微微脸红说:“我自有…后招。”
胡女默然,见尔雅没有往下说的意思,便岔开话题笑道:“你这几日在娘家倒是过得舒服,只可怜你古月姐和我家老头子。玉小子没日没夜不归府,就在屈府酩酊大醉。现在我一回府,都能嗅着股酒气。”
尔雅闻言,扑哧笑出声。
“你还好意思笑?哎,说来也为难玉小子,当日我们曾立毒誓不把这事儿告诉任何人,现在虞珠又寻上门。玉小子是帮也不对,不帮也不对。偏偏还不敢与枕边人坦言,只戚戚苦了自己。”
尔雅垂眸,“古月姐,这事儿你比我更清楚。我看得出,宋妖孽的确没有对不起我,其实纵使曾有个什么瓜葛,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我气的是,他不肯与我明言。”所以才想要逼一逼他。
胡女眨眼,抓着尔雅的手摇头,“小丫头,你还真错怪宋妖孽了。你可知当年,关于虞珠一事,我和他曾起下什么毒誓?”
“什么?”
胡女咳嗽一声,才正经道:“若谁将此事透露,爱人便死于非命。”
尔雅大惊,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宋玉和古月姐起如此誓言?暗暗踌躇下,尔雅又不禁咬唇,“这么说……宋妖孽打死也咬紧牙关,是为了……怕我死于非命?”
胡女颔首,“你这次也忒够狠的。愣是把玉小子往绝路上逼,他这几日怕惟有睡着了是清醒的,白天都迷迷糊糊地喊:‘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把我送给别人?’”
叹口凉气,胡女诙谐道:“别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是哪的忠犬被主人遗弃了呢!”
尔雅面子臊不住,拉着胡女求饶:“古月姐,您行行好,莫说了。我这就跟您去屈府,把他接回去还不成?”
“不成。”
“哈?”尔雅咂舌,胡女今日来,不就是要她认领流浪狗回家的吗?怎么又变卦了?
胡女捧捧发髻,“夫妻之间的事我是省得的,容不得半点沙子。纵使你心里明了这孩子不是玉小子的,以后日长夜久的对着那孩子,难免隔阂。罢了罢了,这恶人还是由我来当,叫小丫头再泡壶好茶来,容古月姐慢慢跟你讲故事。”
尔雅怔了怔,蹙眉道:“古月姐,可是那毒誓——”
截住登徒尔雅,胡女笑得奸诈非常,“别怕,我家那口子迟早是要死于非命的。”
尔雅无语。
所以说,奸诈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类似胡女这样,就连当年起个毒誓,也提防着给自己留后路。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今晚再更一章。
争取!
第五十一章
这个故事,果真如登徒尔雅预料,很长很长。
虞珠是个苦命的娃,从小便不知自家身世,被人贩子卖到妓院。老鸨见小丫头七八岁就水灵聪慧,懂得看人脸色,便用心栽培她做当家花魁。不过几年,虞珠就声名鹊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亦是越长越漂亮。
老鸨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虞珠成人,盘算着将她的初夜卖个好价钱。偏偏祸从天降,虞珠十六岁生日前晚,妓院被查封了。
原道,外表柔弱无知的虞珠野心勃勃,她并不甘愿在小小妓院做一名任人糟践的花魁。她害怕年老色衰后,自己如其他小姐们般或被抛弃或靠着微薄积蓄度日,再好一点也不过赎身做任人打骂的小妾。
机缘巧合,虞珠认识了钦慕自己的官兵,便暗中勾结,栽赃嫁祸老鸨窝藏贡品,就这样,老鸨被抓、妓院被封,虞珠终获自由身。就在官兵傻兮兮以为虞珠愿意以自己私奔之时,虞珠却泪流满面地告上公堂,说官兵意欲轻薄自己,又拿出官兵给自己的定情信物为证,谎称两人争执时,她暗中拔下来的。
结果不言而喻,官兵愤恨被捕,虞珠则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进入杂技团做琴师。不多时,便混入王宫,她又慧眼识英地选中珍妃,替其出谋划策,争宠讨欢。珍妃视其为亲信,虞珠却利用她的地位在一次舞会上,使出浑身解数,让韩王对自己一见倾心。
不久,虞珠便如愿以偿地爬上韩王龙塌,就在所有人皆以为虞珠为妃时日可待时,一个人出现了。
尔雅转了转茶杯,凝视胡女:“那个人……是宋妖孽?”
胡女颔首微笑:“那时玉小子也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我跟随着他们师徒三人出使韩国,在酒会上,第一次见到虞珠。”
尔雅微微握拳道:“宋妖孽好像给我提过,他们两人…合奏了一曲?”
胡女嘴角微微上扬,“是,说句丫头你吃味的话,那次合奏还真是无懈可击,两个人就像认识许多年似的默契,琴笛相随,绕梁三日,余音不散。再后来——”胡女停了停,娓娓道来:
“再后来,两人就很自然地走在一起了。”
闻言,尔雅一不留神,茶杯“嘭”地甩在了地上。胡女回头见状,嘲笑着摇头,“你急什么?当我和你先生当年都是吃干饭的吗?”
尔雅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抓住胡女的手,“后来呢?”
“后来,我和老头子很快就发现玉小子有些不大对劲,几次试探便知他和虞珠在暗暗约会,甚至想效仿当年我和屈老头子,把虞珠弄出宫。王宫是什么地方,我最清晰不过,虞珠面上纯良友善,眼神却咄咄逼人,单凭一手琴技便爬到当日那么高的位置,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个简单的人。”
“我动用了些老头子的人脉,很快就查出虞珠的来龙去脉,我们都知道,若直接劝慰玉小子与虞珠分开,他是不会听的。那时我已发现虞珠和韩王有染,便假意不知道,半夜引他去后花园。”
尔雅鼓大杏眼,惊呼道:“古月姐,你…你引宋妖孽去看自己的恋人和别的男人……”
尔雅正踌躇着如何措辞,胡女便毫不忌讳地接住话道:“对,带他去看韩王和虞珠打野战。”
嘭!
尔雅手上的第二个杯子光荣牺牲,尔雅呛着一口茶水猛咳,胡女颇为无所谓地挑眉,继续说:“我当年也是逼不得已。这恋爱的人都没脑子,更何况玉小子那时风华正茂,我只能让事实说话。”
“所以,”尔雅喘匀气道,“所以后来,不论虞珠怎么求着宋妖孽带她离开,他都不肯了?”
胡女点头,“那晚也怪玉小子沉不住气,见了那情景竟发怒地冲上去挥拳,待看清来者,我们彼此都傻了。虞珠虽迟早都会封妃,但这事被外国使者看见的确有伤风雅,于是出于两国交情,我和玉小子都非常配合地发了毒誓。”
“再后来的事,你大概也都知道一二了。虞珠勾心斗角十多年,或许也真是被玉小子的才华和相貌打动了,哭着求着说自己逼不得已,求他带自己离开。玉小子在我挑唆下,自然不允。虞珠便又耍手段,灌醉玉小子,假意两人有了关系。”
尔雅撅嘴,不耻某人行径,歪头猜测:“再后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古月姐你帮宋妖孽把虞珠打发掉了?”
胡女点点尔雅鼻子,笑嗔道:“别把古月姐说得那么阴险狡诈,我只是不小心透露了些情况给韩王,让他知晓了小鱼儿背后的一些小动作。然后,又趁着夜黑,早一日与众人离开了韩国。”
胡女想到当日情景,不禁笑出声:“那天晌午,自作聪明的小鱼儿在王宫外等来的就不是初恋情人,而是皇宫侍卫。再后来,我便听说她被赶出宫,落魄之际嫁个了屠夫,也算有了应有的报应。”
尔雅静静听完,蹙眉道:“这些……宋妖孽都不知道?”
胡女摇头,“玉小子当年太小,哪斗得过工于心计的虞珠,我和屈老头子只告诉他替虞珠说清楚了,他消沉一段时日,这段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胡女做总结词:
“玉小子的确没有对不起你,这孩子,八九不离十是韩王的。现在韩国自身难保,虞珠也算糊涂一世,聪明一次,知道最后时刻把孩子托付给玉小子才是安全的。玉小子不傻,自然也明白这大抵算韩国王族唯一的血脉,关系非同小可,再加上那毒誓,怎敢与你讲?”
尔雅兜兜转转,将一条条思绪与这故事对上号,最后,脑中灵光一闪,拍案而起道:“那虞珠身上的毒——”
胡女明白尔雅冰雪聪明,定翻悟过来,便也不忌讳地点头道:“我和你先生都猜,这毒是她自己服下的。她年衰色老,苟且偷生活这几年大概全瞅在这孩子身上。纵使她多么奸诈狡猾,母性使然,让她在最后时刻以生命相搏,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