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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膝下有黄金,别随随便便就给人下跪。”龙沉寻禹慌忙站起了身子,脸色微变,“你快起来,你的跪拜我可受不起。”
“龙沉大人帮鸿煊的大恩大德,鸿煊铭记在心。”鸿煊说。
龙沉寻禹心里越发没底,“你到底让我帮你什么?这么隆重的仪式……”
“帮我,让焱昭诈死。”鸿煊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嗓音刚落,便直勾勾地盯着龙沉寻禹的脸色。
诈死……
巫术里有名的三术,一为灵魂转换;二为诈尸术;三为格斗术。
龙沉寻禹心想,大概鸿煊口中的‘诈死’就是巫术中的第二术。不由得一身冷汗,巫术是禁忌,更何况在鸿煊面前使用巫术,被圣零鹭泽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满门抄斩的。
“不行。”龙沉寻禹最终给了回复。
鸿煊抬高了嗓音,焦急万分,“为什么不行?”
“巫术是禁忌,更何况现在鹭泽根本没死,你还是他的人。在你面前使用巫术,就相当于在他面前使用巫术,若是被他知道了,我……”
“没关系。”鸿煊拉住了龙沉寻禹的裤脚,浅紫色的双眸泛着晶莹的光芒,“我使用诈尸术,就是想让他以为焱昭死了。”
龙沉寻禹扶起了鸿煊,“不行就是不行,你太自以为是了,鸿煊。你以为鹭泽是吃软饭的?他的巫术当年可是仅次于我,你以为他会看不穿这场拙劣至极的诈尸术?鸿煊,你果然还是很年轻,把什么都想的很容易。”
鸿煊叹了口气,他已经看出了龙沉寻禹眼神中的决绝,看来无论如何也已经很难让他改变这个决定了。龙沉寻禹也许说的很有道理吧……
那该怎么办……
难道,焱昭就真的没有在鹭泽眼皮里活下来的方法?
“是不是如果皇上当年不追求你,你会说不定真的爱上焱昭?”龙沉寻禹问道。
鸿煊诧异,“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此时此刻的眼神告诉我这一切并非我的猜疑。”龙沉寻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悠然调侃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鸿煊轻轻回答,他背对着龙沉寻禹,重新打开窗户,他感到非常非常憋闷,他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是窗外的空气并不很清新,整个街道上充斥着滚滚浓烟伴随着焦味。
鸿煊一动不动地趴在窗前。
龙沉寻禹看着灯光下削瘦的背影,有些于心不忍。其实他龙沉寻禹何尝不想帮鸿煊,但是此时此刻唯一能真正帮鸿煊的方法,就是让鸿煊从二人中选一个,不要再犹豫了,不要再夹在两人中间了,不要再整天心神不宁,惶惶不得终日了。
无论他选择哪一个,龙沉寻禹都是无所谓的。因为他本就是个旁观者。
***
就在龙沉寻禹沉思的时候,趴在窗前的鸿煊突然脸色大变。
“龙沉大人,你快来看!”
龙沉寻禹放下了烟,走到了鸿煊身边,顺着鸿煊的手指的方向望去。远远地看见了一个身披红袍的女子,正缓缓走向烤活人的广场。龙沉寻禹心里一惊,不由自主地喊出了两个字,“绍玉。”
“是匪我绍玉吗?”鸿煊问龙沉寻禹。
龙沉寻禹点了点头,那是他制造出来的身体,岂能不认得!
鸿煊问道,“你确定你没看错?”
“肯定是她。”
“她为什么要去那个广场?”鸿煊一边披上长袍,就要出门,“我要去问她个究竟,她不是明明在海上呆的好好的,怎么想起来回到比特摩尔斯。”
就在打开门的霎那,手臂被身后的龙沉寻禹一把拉住。
鸿煊回头,迎上了龙沉寻禹的目光。
只听龙沉寻禹的嗓音格外粗重低哑,“绍玉……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命运之轮放在哪里的人。没想到,那个占卜师竟然把匪我绍玉的事情也全部告诉了焱昭。”
鸿煊挤出一丝微笑,“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不信!!”说完,便推开门,冲出了房间。
第216章 哥,你有没有爱过我?
鸿煊飞檐走壁,龙沉寻禹紧随其后。两人均神情紧张万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广场。
匪我绍玉走的很慢,捂着肚子,步履蹒跚。而正好有利于鸿煊的追逐,当他在匪我绍玉身后站定脚步后,心里吁了口气,幸好赶上了!拍了拍女子的肩膀。
匪我绍玉转回头去,看向拍着自己肩膀的鸿煊,有了一秒钟的呆滞。
鸿煊冲匪我绍玉微笑,毕竟多年未见,自己与她离别的时候还是个孩子,而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已经是堂堂八尺男儿,她认不出来也是理所当然。
就在鸿煊打算自我介绍的时候,匪我绍玉眼睛忽然变亮,惊呼道,“太、太子?”嗓音沙哑,隐隐带着颤意。
鸿煊点了点头,唇角扬起了一道优美的弧度,“志儿。”
“原来我没有看错!”匪我绍玉扑入了鸿煊怀中,媚眼里因为激动而溢着满眶的晶莹。虽然并没有化妆,但是素颜的她,依旧有着无懈可击的魅力。
鸿煊摸揉着匪我绍玉披散的长发,叹了口气,没有再开口说话。她瘦了很多。
俊男美女拥抱,在这个篝火缭绕的广场里,格外惹眼,招人瞩目。龙沉寻禹站在鸿煊身后,轻轻发出了几声轻咳。
匪我绍玉看到了龙沉寻禹。
这么些年,龙沉寻禹并没有很明显的变化,所以她只需一眼便认出了男人,“龙沉大人。”
“你怀里抱着的是太子。”龙沉寻禹瞥了匪我绍玉一眼,强调道。
匪我绍玉闻言,忙推开了鸿煊,跪在了地上,请安。
鸿煊扶起了女子,笑着安慰道,“你多日呆在海上生活惯了,而且这又不是在宫里,礼数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别理睬龙沉寻禹,他这是嫉妒。”
就在三人谈话的时候,远远看见手举火把的士兵们朝这里走来。鸿煊与龙沉寻禹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一同拉着匪我绍玉,逃离了广场。
***
贝弗利。
皇宫。
永寿宫。
此时此刻的圣零鹭泽正呆在太后的寝宫里,端坐在茶桌旁。而太后则坐在软塌上,神态安逸。圣零鹭泽来永寿宫里一言不发地静坐已经有了一个时辰,太后遣散了宫女和太监,就这么陪着圣零鹭泽坐着。
已经是深夜。
看来圣零鹭泽是不打算会龙钺宫就寝了。
太后想到这里,起身走到了圣零鹭泽身边,“皇上今夜就在哀家这里休息好了。”
“太后。”圣零鹭泽欲言又止。
“听太医说,你的身体受的伤还未痊愈,本该呆在床上静养。你就别乱跑了,呆在哀家这里休息,哪都别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龙休重要。”太后半带责备半带关心地说。她虽然不是圣零鹭泽的生母,但是圣零鹭泽是她从小带大的,两人中间一直有一种深厚的感情在里面。
圣零鹭泽点头,“太后,可否帮朕一个忙?”
“你说。”太后笑了起来 圣零鹭泽终于肯开口说话,她心里高兴。
“朕在永寿宫的这段时间,不要告诉任何人。”
太后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行。皇上你是要追出真凶,才对外界封锁消息的吧?”
“正是。”
“放心,哀家会通知下去的。”太后慈祥地拉起了圣零鹭泽的手,“幸好你没事。”
“只准许子蝉穆青或者千夜希来找朕,其余的人,一概告诉他们,朕不在这里。”圣零鹭泽说。
“好好好……都依你。”太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叹了口气,嗓音惆怅起来,“哀家真的想不通,有什么事情重要到值得皇上豁出性命去守护?皇上,这些年,你的政绩是天下人共鉴的,遇到再困难的事情,放到你的手里,都会圆满解决。不知最近皇上遇到了什么忧心的事情,如果是那件事情,哀家还请皇上能够顾念亲情。”
圣零鹭泽面无表情,他知道太后口中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
太后缓缓道,“皇上,家事国事天下事。为首的则是‘家’字。哀家还请皇上能够三思而后行啊。”
“好。”圣零鹭泽点头答应。
太后欣喜万分,忙走了出去吩咐侍女来伺候圣零鹭泽更衣。圣零鹭泽面无表情地端起了茶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后,眼里闪过一丝玄寒。他的脑海里塞满了焱昭给自己讲的那则故事。
该隐与亚伯。
以及故事的结局……
——鸿煊,不要告诉朕,朕看错了人。
圣零鹭泽低头看向灯光下自己的影子,倏地凛起了俊眉,‘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砸向了地毯上自己的影子。
太后闻声赶来,看到了地毯上碎了一地的晶莹。
圣零鹭泽的眼神,阴冷得可怕。
***
比特摩尔斯。
三人来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小树丛里,这才停住了脚步。
龙沉寻禹扫视了周围,“这里安全一点,焱昭应该暂时不会找到这里。”
匪我绍玉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地上。只是很轻松的运动,应该不至于累成这样。敏锐如鸿煊,很快发现了匪我绍玉不太对劲的地方,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