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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煊说,“我定然会给你一个最好的答复。”
圣零鹭泽眯起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冷冽。
鸿煊知道,如果鹭泽任命给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他们恐怕都会最极端的手段来打压炎昭。塞浦路斯即使再强大,也敌不过一个强大的威切尔帝国。况且,鸿煊还知道圣零鹭泽一个秘密:圣零鹭泽也深通巫术。
所以,即使炎昭再若练巫术,也敌不过圣零鹭泽的一击。
他不能让焱昭死。
鸿煊紧了紧喉咙,耳边传来了圣零鹭泽的嗓音,“鸿煊,不要再让朕嫉妒,好不好?”
鸿煊点了点头,“鹭泽,你摸一摸我,就能感受到我有多爱你。这场祸,由我而起,也请你让我来结束。我会杀了焱昭,给你一个最完美的答复。”
第202章 重生
电闪雷鸣。
子蝉穆青撑着伞出现在了议政殿的门外,远远望去,就像一尊雕塑,站得笔直。鸿煊吸了口气,推开了圣零鹭泽的怀抱,“我该走了。趁今夜下雨,要练习该如何在雨中战斗。”
“你和子蝉穆青对打?”圣零鹭泽一听,深深蹙起了眉头。
鸿煊反问,“难道还能跟别人对打?安啦,师父会让着我,而且是我戴着金戒指,师父手无寸铁。”鸿煊眯起了眼睛,笑着安慰道。
圣零鹭泽这才放下心来,亲昵地揉了揉鸿煊的头发。
鸿煊冲圣零鹭泽嘿嘿笑了笑。
仿佛之前那段格外严肃格外重要的谈话没有发生过。
……
走在路上,子蝉穆青与鸿煊两人并排撑着伞,走在雨中,一同走回倾澜殿。子蝉穆青一言不发,但是时不时会瞅瞅鸿煊,眼里带着孤疑。
“师父,你为什么总是看我?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鸿煊有些不安,摸了摸还湿漉漉的脸。
子蝉穆青忙道,“你刚刚同皇上说了些什么?我看你们两的脸色都很严肃。”
鸿煊抿唇,沉默不语。
子蝉穆青又道,“是不是皇上挽留你?”
鸿煊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留下?”
“师父,如果你最关心的人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了紫龙,你会怎么做?”鸿煊轻轻地问道。
子蝉穆青心一惊,不由得又重新看向身边鸿煊那张年轻俊秀的侧脸。周围瞬间寂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哗哗的雨声,与两人的脚步踩在雨水里发出的水花碰撞的声音。
鸿煊不动声色地继续道,“我在想,是谁做的这件事。”
“鸿煊,没有任何证据,千万不要随便怀疑人。”子蝉穆青仿佛已经预料到了鸿煊下一句是什么,慌忙提醒道,“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在确定之前,一定要考虑好。”
鸿煊突然钉住了脚步。
子蝉穆青也跟着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鸿煊。
子蝉穆青猜没错,鸿煊的确没有证据,但是依旧没有理由让鸿煊不去把这件事与焱昭联系起来。
“我知道,师父。我没有理由怀疑他。我没有理由指证这件事是他做的。”鸿煊低着头,睫毛浓密挺翘,即使在黑暗中的他,也是那么的美,有一种能瞬间点燃黑夜的美。鸿煊的嗓音逐渐低了下来,“但是,我想了三天。他有充分的理由用巫术出陷害鹭泽。”
“鸿煊,你太武断了。”
“我也不希望是他!”鸿煊倏地抬高了嗓音,眼里多了些许晶莹,“但是难保证有些人不往这方面怀疑。比如师父你自己,刚刚我根本没有提焱昭的名字,你就已经猜出来我会说焱昭;既然你都是这样,难道别人不这样吗?再退一步,难道这件事,焱昭真的不知情?难道他真的是置身事外的那个?”
子蝉穆青一把将鸿煊搂在怀里,“冷静,鸿煊!”
“我好怕。”鸿煊嗓音有些沙哑,将头埋进了子蝉穆青的胸膛,“对于你们来说,无非是再重新修建一个养心殿,就可以将这件事一笔勾销。但是,对于我来说,看着他变成紫龙,这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这么害怕过……我怕他再也变不回来……我怕再也见不到他……我怕我会真的成孤儿。”
子蝉穆青也很震惊,他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软弱的鸿煊!鸿煊扑在自己怀里,从低低啜泣一直到高声大哭,仿佛一个婴儿,无助孤单。子蝉穆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也许鸿煊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结实的肩膀。想到这里,子蝉穆青轻轻地拍起了鸿煊削瘦的脊背。
十年前,子蝉穆青也曾经像现在这样安慰着小鸿煊。
他眼睁睁地看着小鸿煊受宫女妃嫔们的欺负,却依旧坚强地挺了下来。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哭过。他难过的时候,只会面无表情。子蝉穆青爱煞了当时的小鸿煊,觉得自己该站在他身后默默地保护他一辈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圣零鹭泽的的确确在鸿煊出生那天,送给了他一个最宝贵的礼物:那便是子蝉穆青。如果非要将子蝉穆青与鸿煊关系说的更准确些,子蝉穆青便像是对零鹭泽赐给鸿煊的一个奶爸。
子蝉穆青叹了口气,神情惆怅。
现在,趴在了自己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少年,的的确确是他!他保护了这么久,心坚如钢的少年,因为担心一个男人,嚎啕大哭。
哭,解决不了问题。鸿煊从小便明白的道理。他不会因为难过而哭,也不会因为难过而哭,也不会因为受委屈而哭,更不会因为失望而哭。
鸿煊的心,清澈如水。有一在,走进来了一个名叫‘圣零鹭泽’的男人,结果,水满溢了出来……
“鸿煊,男子汉,不能哭。”子蝉穆青说。
过了良久,鸿煊才停止了哭声。他抽了抽鼻子,“老天爷都哭,为什么我不能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子蝉穆青说。
鸿煊低下头,静默了很久很久。因为他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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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蝉穆青拍了拍鸿煊的肩膀,“忍住眼泪,他会成为你的动力与勇气。”
鸿煊点了点头,一边抹掉了眼泪。
子蝉穆青又说,“鸿煊,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们父子兄弟之间,会兵刃相见。”
“是不是很可笑?”鸿煊自嘲地问道,“父子兄弟,为了皇位,而自相残杀。身为皇子的,不能对皇位表示一点点觊觎之心,否则便会遭到帝王的迫害;而身为皇上的,却要做一个明君,这样才能永载史册……规矩,都是规矩,想些到我以后要和天下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我就特别讨厌这规矩……想到焱昭能走到这一步,他什么都付出了,得到了什么?”
“付出总有回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子蝉穆青柔声笑道,“鸿煊,只是苦了你,夹在了他们两人中间。”
“全天下的人都在看帝王家的笑话,为了区区一个王位,争的你死我活。等到做了帝王,需要争的东西更多。难道他们这样作茧自缚,要到什么时候。”鸿煊说。
子蝉穆说,“作茧自缚的人固然可悲,但是也许他们乐在其中。人各有志,作茧自缚的人很多。”子蝉穆青眨了眨亮亮的宝石般的眼睛,“但是破茧重生的人,也很多。”
“重生……”鸿煊仿佛突然想到了叙,不由得口中默默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哗哗的雨声盖住了鸿煊窃窃私语的声音。
子蝉穆青没听清楚,不由得皱眉问道,“鸿煊,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鸿煊瞬间变得欢快起来。
子蝉穆青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这个小家伙,变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鸿煊还呆在子蝉穆青撑起的雨伞里,下一秒,鸿煊便撑开了自己的雨伞,冲子蝉穆青露出明朗的微笑,“走吧,师父,今晚还要加强练习呢。”
看着鸿煊能够豁然开朗,子蝉穆青心里也轻松起来。虽然不知道这个古怪灵精的脑子里到底想到了些什么,但是鸿煊能笑出来,子蝉穆青还是很欣慰的。
“你明明可以不需要学习这些了。”子蝉穆青说,“皇上已经变回了人身。”
鸿煊脸上又露出半分的忧郁,“万一,他哪天又突然变成了紫龙了呢?”
看来,圣零鹭泽变成紫龙这件事,已经在鸿煊心里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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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里。因为晚上过度练功的原因,鸿煊起床有点晚了,他换了朝服,匆忙走向金銮殿。
虽然圣零鹭泽并不要求他每天都出席早朝,但是鸿煊还是不想放过每天商议国事最重要的时候。圣零鹭泽深知鸿煊经常迟到。便专门在大殿里命人给他安排了一个旁听席,安放在了暗处,很少有人能够留意到的地方。如果鸿煊迟到了,便坐在那里,即不丢人,也能听得清楚。
鸿煊以为坐在旁听席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所以自从有了旁听席后,鸿煊很少迟到了。
鸿煊一面气喘吁吁地跑向金銮殿,一面心想:看来今天要硬着头皮坐在暗处的旁听席上了。不知道下朝后,要经过多少天,才能在鹭泽面前抬得起头来。
伯武耀正走出轿子